二小姐的回答讓黃媽媽心底氣悶。

憑借多年與人際的直覺，黃媽媽始終認為二小姐對此事另有心思。

可二小姐堅決不肯說，卻還答應了自己的提議。

這種覺好似給一甜棗、再敲一悶，讓黃媽媽很不舒服。

徐若瑾才不理睬黃媽媽是否高興，寒暄幾句便親自把送走。

把春草到屋中私談，四個丫鬟都在外面候著……

徐若瑾立即低聲吩咐：“打探到禾苗到底嫁了什麼人家麼？”

“配給了大爺院子里做雜活的，人倒是個老實人，就是……日子過的不太好。”

春草似是想到自己，悲從心中來，“聽說家里都吃不飽飯，還要伺候著婆婆，奴婢如今伺候著您被看得，也沒找出功夫去見。”

“二小姐，陪房的事，您跟黃媽媽說了？”春草對此事很惦記。

“這件事不能讓禾苗出面，否則母親一定不會同意，找機會讓男人給黃媽媽送禮，最好是直接送了黃媽媽兒媳手中，銀子送到，拖黃媽媽說上兩句話，事也就了。”

徐若瑾見春草還沒理清楚，解釋道：“繞兩個彎子，黃媽媽也不會太在意，和母親會盯著我，卻想不到我會從們那邊下手，等我真的出了門子之后再讓禾苗面，前期都讓男人出來應酬，這件事千萬要叮囑好。”

春草臉一喜，雖然沒見過禾苗，更沒有往，但見二小姐對這般用心，春草的心里也高興。

做奴婢的，不就求著能跟隨個好主子？

伺候過太多人家，唯獨二小姐是最善良的人……

“可是……”春草想起另一件事，臉犯難，“可是他們家恐怕付不起給黃媽媽的銀子。”

“咱們出。”

“咱們也沒有。”

徐若瑾走到妝奩臺子那里，挑挑揀揀，選出一個不起眼的銀釵，銀釵的墜子上有幾顆珍珠粒，雖然不大，卻將銀釵增不。

“我會找機會讓你出去，把這個件去當鋪里當了，我再想辦法弄點兒銀子，咱們還有一些時間，一定能籌夠錢。”

徐若瑾的一片心讓春草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收好件，也告誡自己要盡心的辦。

豁然想起了外面的丫鬟，春草連忙提起紅杏，“奴婢認得，之前是伺候柳姨娘的，上一次傳話就是主來找奴婢的。”

“是？”

徐若瑾對此也頗有吃驚，若伺候著柳翠，怎麼會給送來自己的院子做陪嫁？

春草不等徐若瑾問，便把事都說了：

“奴婢剛剛也悄悄問了，紅杏說，之前也是在夫人院子伺候的，與柳姨娘關系一直不錯，分小院子時，柳姨娘特意點了紅杏去伺候，這一次夫人留下了五個丫鬟，新派了兩個給了柳姨娘，把要過來為您做陪嫁。”

徐若瑾滿臉無奈。

楊氏想治柳翠，所以特意的把邊好的丫鬟支走，派了新丫鬟伺候，完全把柳翠掌控在手里。

紅杏模樣不錯，跟著自己早晚是要離開徐家的，無論柳姨娘怎麼惦記，都再也夠不著關系好的……

人心，海底深，楊氏下手還真夠狠的。

“其他幾個人，你看著怎麼樣？”徐若瑾問起了其他人

。

春草琢磨半晌，“還得再看看，都是生手，之前沒伺候過人，規矩、禮儀、活計都不懂，全都要您教才行。”

徐若瑾瞪大眼睛不敢信，春草很肯定的點頭，“奴婢挨個問的，除了小可，另外兩個是家生子，剛進府做事。”

“我滴個乖乖，這是看我太閑了，想給我找麻煩吧。”

想著楊氏的慣用手段，徐若瑾才不會把往好了想，這會兒倒慶幸還有紅杏在。

不管怎麼樣，是從楊氏邊出來的，格拋開不提，起碼做事定是利落的。

若是四個全都要人現用現教，和春草兩個人就得累癱了。

“都進來吧，我見見再說。”

徐若瑾了眉頭，隨即正經的坐好。

四個丫鬟進了門，也都知道要齊齊的給二小姐請安。

“既是來了這個院子，往后便都要朝夕相的過日子，如今我只知道你們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不過這種事也不急著問，先說說你們都會什麼，然后好分派活計？”

徐若瑾直接點了紅杏，“你是一直在府里做事的，就給們做個樣子，先說吧。”

紅杏應下后，邁一小步上前，“奴婢五歲時進府，在夫人院子做雜活，剛被派去伺候了幾日柳姨娘，就又來二小姐院子了，十來年什麼活計都做過，二小姐可隨意指派。”

說話干脆利落沒有拖沓，徐若瑾滿意點下頭，示意白梅繼續。

白梅思忖下，才開了口，“奴婢十三歲，在家時跟隨母親學過侍弄花草，其他的便是跑跑、傳個話，其余的還都不懂，還請二小姐和各位姐姐們教。”

“奴婢擅長織繡，在家時與姐姐一同在繡坊接雜活補家用。”楊桃說完，便看向了小可。

小可手心，一臉茫然，吭哧半晌才開了口，“奴婢爹是酒樓里的切工，我從小只被教了做飯菜，別的都不會。”

“那你家境應該不錯的，怎麼會來徐家做丫鬟？”徐若瑾多問了一句。

“賭錢都輸了……”

徐若瑾沒再繼續。

一個擅長花草的，一個擅長織繡的，小可會廚房的活計，紅杏則什麼都能做，聽候自個兒分派。

這幾個人看似沒什麼問題，其實藏的問題都不小。

四個丫鬟從模樣上來說，都不錯，可從沒在大戶人家侍奉過的帶去張家，豈不是等著讓張夫人笑話斥罵？

察言觀、眉眼高低、接人待、寒暄應酬，這可不是一兩天就能教出來的，都需要日積月累的默契。

紅杏雖然是四個人里最出落的，可在夫人邊伺候久了，又從柳翠邊被弄了這里來。

徐若瑾看得出臉上的傲氣勁兒，兒對來自己邊很不滿意……

“大概的況我也了解了，”徐若瑾思忖后，看向了紅杏：“剛剛們的話你也都聽見了，我邊沒了春草跟著不行，們三個人如何分派就都給你了，你是母親特意挑來我邊的，我自當信得著你。”

紅杏訝然的張著，完全沒想到會這樣。

有心推，卻又聽徐若瑾道：

“柳姨娘的院子里已經有了新人，用不上你再回去伺候，夫人邊有黃媽媽，你也無施展，一的本事也別藏著掖著，還是用在我這兒吧，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