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遠當然聽出電話另一端換了人，聲音上能分辨出是于薇的妹妹。

他不可思議，夫妻之間的通，怎還會有第三人在場，并如此理直氣壯的興師問罪。

跟于薇。

劉思遠不管多悶，有所克制。

那是他老婆，相識經年，同床共枕的人。

本就聊的抑郁難疏，再聽到別人如此刺耳的聲音，他眼神瞬間有所變化。

“我在跟我老婆通電話，你誰啊？”

宣明玉道：“我是誰你知道，用不著在這裝傻。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跟別的人鬼混在同一個房間，都在做什麼？”

“當誰是三歲小孩？年人，錯就是錯，做就是做了。敢做不敢認，算屁的男人！”

劉思遠被這咄咄人的口氣惹的大腦中像橫穿了一輛列車。

于薇為什麼跟宣明玉說這種本不是事實的事。

他要真出軌，犯了錯誤。

傾訴傾訴很正常。

問題對自己在做的事不說一清二楚，也有所了解的。

宣明玉嗤笑：“不說我替你說，你們倆肯定是玩了一晚上二人斗地主對不對？男同太無聊，總要找點事做。”

“我真看不出你哪來的自信？除了外表，你現在能拿出一千萬不？高看你了，一百萬你也未必能拿出來。劉思遠，你自信是我姐給你的。的優秀，掩蓋了你這種普信下頭男的本質。擁有這麼好的人不知珍惜，是該說你蠢，還是說你壞！”

劉思遠怒到極致，冷靜下來。

他聽著宣明玉發泄般的喋喋不休，等說完后道：“聽你意思，拿不出一百萬的人跟普信下頭掛鉤對不？”

“你肯定能拿出來，可我為何覺你比我還要普信下頭百倍。宣明玉，錢應該是你衡量一個人的標準。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假如你到比你更有錢的人指著你的鼻子秀下限和素質之時，認為理應如此。”

宣明玉怒，化為呵呵。

“像你這種人最喜歡用不存在的假設來藏自卑，人在現實中，要向現實看齊。現實姑我就是比你有錢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萬倍！”

“別說一萬倍，你有一萬億跟我有關系沒？我前兩天剛見過一個跟你一樣的網紅歌手，假，空，裝，但至人能看清楚現實，保留著人上基本的東西。在察覺到主人不歡迎他這種客人的時候，人馬上識趣離開了。”

“按道理來說，你比他腕大，比他火，好像還沒他聰明？既然不如別人聰明，專業素養不如別人，偏又比別人火，為啥？”

“對，你比他臉好看，可以用來博眼球。你唱歌沒他好聽，但就是有人喜歡聽漂亮人隨便哼哼幾句。你家世也得天獨厚，人們喜歡錦上添花，去送錢給那些本不缺錢的人……”

“當個窮人真難，不但被窮人看不起，連被他們給養起來的富人也看不起。”

宣明玉表凝固：“你口口聲聲素質不離邊，這就是你所表現出來的素質啊！！”

“你如果在荒郊野外到一只好幾天的母老虎，或許可以跟它談談素質。它說不定善心大發，不吃你了。”

宣明玉聲音突的被堵住。

對面這王八蛋，字字句句沒臟字，口口聲聲在罵人！

他怎敢如此跟自己說話？

有點昏頭，宣明玉聲如冰霜：“現實中千萬別讓我見到你，不然……”

劉思遠打斷：“現實中你也就耍耍，還能如何？superficial，shallow，superficialness。這三個單詞知道都什麼意思嗎？如果不懂，我給你簡化點，統一讀low就行。”

宣明玉要瘋，剛剛真是沒聽出來劉思遠所說的單詞是指什麼意思，卻是又聽清楚了low是什麼意思。

忍不住思考。

姐姐于薇跟這種牙尖利的貨是如何生活下去的。

短短的聊，都快被弄到崩潰。

張張，掏出自己手機打開錄音，強鎮定著：“你似乎瞧不起我這行業？”

劉思遠道：“存在即合理，哪個行業都不缺啃噬行業基的蛀蟲。”

“蛀蟲？你知道這些你眼里的蛀蟲養了多員工？創造多稅收嗎？你這個不是蛀蟲的人又做過多驚天地的事，說來聽聽。”

“缺什麼才會說什麼？妹妹，不用在這套我話。你從歇斯底里到靜若浮萍的表現太明顯，這點伎倆我十歲就能看穿，虧得你二十幾歲了還拿來用！”

“你錄下來準備網暴我啊？你這智商有沒有想過，一大網紅鼓去網暴一普通人的時候，輿論會往哪偏？蠢要自知，不然每做一件蠢事就是在消耗自，消耗父母幫你積攢的氣場！！”

……

通話不知不覺結束。

宣明玉耳畔猶自余音繞梁，碎碎念念回。

貧瘠的膛屢次起伏，白皙的俏臉猶如朱染，眼睛都被染紅了。

眨眨眼，眼淚掉的比剛剛于薇還快。

不想哭，控制不住。轉過，肩膀聳著，是最后的尊嚴掩飾。

于薇心，加上宣明玉關掉了免提，沒聽清楚兩人在手機里到底在聊什麼。

只是聽到宣明玉破防了，差點破口大罵。掛斷電話后便渾渾噩噩，晶瑩閃爍。

于薇遲疑著，拿小手在肩上拍了拍。

“明玉？”

宣明玉回抱住了：“劉思遠就不是個人，你馬上跟他離婚……我一秒鐘都接不了你們倆還是夫妻！”

于薇順了順背部：“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滿噴糞的罵人……”

“誰讓你先罵他了！”

宣明玉哭的抬不起頭，是在短短十分鐘的通話中，經歷了一整個心路跌宕。

被劉思遠從職業，到為人，再到智商全部掄了一遍。

想反擊，素來被稱為網上小喇叭的，連回句話氣勢都沒了。

看到宣明玉哭，于薇眼淚倒迅速沒了。

既心疼，又有些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剛聽宣明玉用那種口氣跟劉思遠說話，難，難以接。

那是老公，誰像剛剛宣明玉那種口氣跟他說話，都聽不順耳……換別人，說不定剛就直接翻臉了。

“到底聊了什麼？”

于薇好奇，暫忘了剛因簽約跟劉思遠拌的事。

宣明玉不堪回憶，在于薇肩上蹭干凈眼淚問：“superficial，shallow，superficialness這三個單詞都是什麼意思？”

于薇道：“大概是淺，淺薄這些意思。”

“他說咱倆都淺薄，low。”

“他應該不會這麼說我……”

宣明玉轉：“我就是個小丑，幫你出頭來著，你立場竟然不在我這。以后咱倆絕吧，我沒你這姐姐。”

于薇追上去，坐回副駕駛，哄了好一段路才讓宣明玉緒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