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了大堂,除了淑太妃和蕭元祁,溫家的那兩姐妹也都在。
而大堂正中央,一襲白布蓋著一人。
「王爺喚我來有何事?」
蕭元祁只覺得又開始裝糊塗,冷然一笑,瞥了一眼地上的首,「你猜這底下蓋著的是誰?要不要掀開來看看?」
「芍藥。」溫玉禮淡淡道,「來之前已經聽下人議論過這事了,王爺是又懷疑到我頭上了嗎?」
「今日母妃也在,你不如就當著母妃的面說清楚。你說私下給你辦事的人不是芍藥,那又是誰?你想讓本王相信你,就得拿出誠意來,不能對大家有所瞞。」
溫玉禮聽聞此話,看向了淑太妃,「難道母妃也不相信我?除了小之外,我的確還有一個親信,我記得您當初說過,我派人出去把您請回來主持公道是正確的,因此,您從來沒有過問這個人的份。」
「從前我只當你是留了個心眼要自保,更何況一直以來你也都沒犯過什麼錯,我自然就不過問這個了,可如今這芍藥的死讓大家都懷疑到你上了,你必須得給個說法來自證清白才行。」
淑太妃說到這,嘆息了一聲,「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一人相信你無用,你得讓大家相信你,尤其是得讓元祈相信你,母妃希你們二人之間和睦,如今他懷疑你,你好好解釋一番不就行了?你就告訴大家,你的親信是不是芍藥?」
「我若回答不是,王爺肯定不信,我若回答是,王爺肯定要認為是我暗中派人殺害了芍藥,藉此來掩蓋我曾經的惡行,王爺眼中的我就是如此險,我的任何辯駁在他看來都是蒼白的不是嗎?」
溫玉禮說到這,似乎也有些無奈,「母妃,為何只能我來證明人不是我殺的,而不能讓質疑我的人來證明人是我殺的?府辦案也是要講究證據確鑿的,王爺無憑無據懷疑我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這……」淑太妃一時有些無言。
最初倒是沒有懷疑過溫玉禮,可元祈剛才跟分析了許多條理,提出要審溫玉禮,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想著乾脆就讓他審,省得他心裡總是對玉禮有猜忌。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最後證明玉禮沒做過那些虧心事,元祈從此也不用再質疑玉禮的人品,兩人冰釋前嫌,也能夠把這日子好好過下去。
「這樣吧,咱們先把事的經過捋一捋。請問王爺,您把芍藥趕出去之後,還有接過哪些人?」溫玉禮看向蕭元祁。
「本王的護衛看著進了藥鋪之後才離開。」
「那麼藥鋪老闆審問過了嗎?」
「藥鋪老闆說,昨夜給芍藥治傷時,芍藥的家裡人來了,說芍藥紅杏出牆被丈夫發現,才挨了頓毒打,們付了錢之後就把人帶走,那老闆也不願多管閑事,今早聽說出了人命,才意識到昨夜帶走芍藥的人可能是兇手。」
溫玉禮道:「這藥鋪老闆所說的話,是否有人能夠給他證明?若是有,他可還記得帶走芍藥那兩個人的長相?這兩人才是最關鍵的,得先把這兩個人抓住,才能來審問我。」
溫玉禮說著,看向淑太妃,「母妃認為有沒有道理?」
蕭元祁擔心淑太妃被溫玉禮三言兩語又給忽悠過去,連忙搶過話,「你休想撇得一乾二淨,你再回答本王一個問題,你與周家三年都不來往,最近又忽然親近了,是怎麼回事?」
「周家是我的親戚,他們當家主母是我的親姨母,我和自家親戚親近,還需要什麼理由?」說著,像是忽然猜到了什麼,溫玉禮清涼一笑,「若我只是和姨母親近,王爺必然是不會多管的,您忽然這麼嚴肅,該不會是聽到了一些我和表哥的流言吧?」
蕭元祁沒料到溫玉禮會主提起周煜,回過神來后,冷笑一聲,「本王讓人去打聽了,前幾日你姨母生辰,你去周家,和你表哥待在一起的時間,可比和你姨母還要久,你們甚至私下在大堂里談過,這期間小不在旁聽,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原來您是為了這事,懷疑我不守婦道?」溫玉禮似笑非笑,「王爺該不會是覺得,我最近對您沒以前熱,就一定是移別了?」
「你的所作所為,難道不值得懷疑?」
「您不就是好奇我和表哥私下聊了些什麼嗎?我只要能證明我與他聊的不是男之,而是正兒八經的事,就能洗紅杏出牆的嫌疑了吧?」
溫玉禮說著,嘆息了一聲,「我這日子過得可真是難,被夫君質疑,被親人質疑,王爺以為表哥和我關係不純,殊不知,表哥對我也是百般猜忌,態度惡劣。」
「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日他和我在大堂,聊的事跟曖昧可一點都不沾邊,他之所以不讓小靠近,也是怕小大喊大吵著他。王爺您也知道,我和周家好久沒有來往了,表哥覺得我的格與從前大為迥異,他懷疑我不是真的溫玉禮,而是個冒牌貨,他把我扣押在大堂,在場的還有他家大夫和隨從,他甚至都想拿刀劃破我的臉,看我是不是頂著一張假面目。」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有些驚訝。
是了,溫玉禮如今的格和從前的確不同,他們雖然也覺得稀奇,但並沒有質疑過的份,只因一直都生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換人。
「那日的證人,說也能有三四個。」溫玉禮道,「這個問題我回答完了,王爺還有什麼質疑的?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