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當霓婉回想起那時候秦落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不住發寒,因為那時候,從秦落煙的眼中看見的是一種嗜的瘋狂,那種對殺的瘋狂,哪怕是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將軍也不會有的,就好像所有的生命對來說已經沒有意義,的存在,就是為了殺!
秦落煙「審問」霓婉之後,就讓人將霓婉關進了柴房裏,容家家主既然將霓婉給了,那就能帶著霓婉走出容家,不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還是沒有表現出對霓婉的特別照顧。
夜深之後,守在院子裏的護衛也離開了。秦落煙這才醒了小龍,打開柴房,讓小龍將霓婉背在背上之後,他們三人才往容家外走去。
霓婉給傅子墨修的墳在容家住宅外三里地的一個山坳里,雪山之中,夜晚倒是比別來得明亮,幾人小心翼翼的避開容家巡邏的守衛之後,約莫走了半個時辰,才來到了霓婉所說的地方。
「就是這兒?」秦落煙有些疑,一眼看過去,這個小山坳里並沒有類似墳包的地方。
趴在小龍背上的霓婉很虛弱,上裹著秦落煙帶來的狐球披風,抬起手,往角落裏指了指,「在那裏。」
秦落煙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看見那角落裏有一手臂壯的樹枝在地里,沒有凸起的墳包,也沒有雕刻的碑文,只是一截乾枯不起眼的樹枝而已。
秦落煙心中一痛,眼眶瞬間潤,咬著下往那樹枝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緩緩地跪了下來,就那麼安靜的跪著,沒有說話,也沒有。
小龍將霓婉放了下來,自己則走到了那樹枝面前,他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七尺男兒,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他哽咽著道:「主子……」明明在,卻又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夜裏的風有些大,而且冷。
霓婉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看著跪在傅子墨墳前的兩人,目有些獃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是那臉上卻沒有悲痛的表,反倒是有一種欣。
世界很安靜,除了呼嘯的風聲再也聽不見其他。
秦落煙以為自己來到傅子墨的墳前,一定會哭得歇斯底里的,可是就那麼安靜的跪著,沒有聲音的落淚。
天邊,漸漸有了一點白的芒,日出也許就在不久之後。
霓婉見秦落煙兩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長嘆了一口氣,提醒道:「天,快亮了。」
秦落煙這才回過神,麻木的看了一眼日出的方向,然後撐著手臂站起,因為跪得太久,的有些麻木,搖搖晃晃一陣才站穩,然後,對著傅子墨的墳頭淡淡的說:「你放心吧,等我替你報了仇,我就來陪你。傅子墨,我你,無論你做了什麼,無論你怎麼樣傷害了我,我的卻不會因此而改變,所以,我在這裏不吵不鬧,因為,我會來陪你的,一定。」
霓婉和小龍同時轉過頭看了一眼,原來表現出來的安靜背後,竟是打著替傅子墨陪葬的決心。
趁著太還沒完全升起,三人又的回到了院子裏。
稍作休整之後,容家主容殞又來到了秦落煙居住的院子,他雖然話說得很晦,可是流出的一種焦急的神,大意是提醒秦落煙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
秦落煙面上平靜,心中卻是冷笑連連,中午的時候,趁著容家家主宴請的時候,終於如願以償的告訴容家家主容鄴,決定明天就啟程去庚金源地,而且,還提出了一個讓容鄴非常震驚的條件。
「秦姑娘,你的意思是讓我親自跟你去?」容鄴皺起了眉頭,對於秦落煙的提議似乎有些不太確定。
飯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佳肴,秦落煙卻氣定神閑的捧著一杯熱茶慢慢的喝著,淡笑,「對,我也是昨日才從霓婉的口中撬出來的消息。傅子墨也一直很關心庚金源頭的寶藏問題,而他手中還掌握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這也是我來尋他的原因。上一次,李家的人帶我去過庚金源頭寶藏的外圍地界,相比你也知道,我的脈特殊,只有我能打開那源頭的機關,可是上一次,我們深之後也遇到了困難,我一直疑為何到了那個關卡我們便進不去了,現在從霓婉的口中我總算得到了原因。因為那關卡,需要三大世家族的家主令牌才可以。」
「家主令牌,必須由各大家主本人持有才行,一旦給他人,就相當於將家主之位傳給其他人……」容家家主容殞呢喃著。
「對,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得不有勞容家主您跟我走一趟。」秦落煙嘆了一口氣,又道:「我昨日不是承諾過,這次的庚金寶藏一定能讓容家獲得最大的利益。不過,我只是一介弱子,雖然佔了脈優勢,但是畢竟三大世家族的實力擺在那裏,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要想幫助容家得到最大的利益也很困難,如果有了容家的幫助,那當然會輕鬆許多。而且……我說句不好聽的,三大家族如今三足鼎立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太長的時間了,你們三家的勢力,不就是你強我弱的狀態嗎?讓容家強大,削弱其他兩家的勢力也是一種方式。」
「秦姑娘說得倒是有些道理,可是我親自去就能削弱另外兩家的勢力嗎?這……」容鄴覺得秦落煙是不是將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秦落煙悻悻一笑,「當然不止,不過,庚金源頭本就機關重重,如果另外兩家的家主在裏面出了什麼事呢?」
容鄴的眼神突然一亮,他總算是明白了秦落煙的意思,如果另外兩家的家主在尋寶的時候出了「意外」,那群龍無首,那兩家家族中肯定會有一番因為爭奪家主之位的鬥,就等於變相的削弱了兩家的勢力,到時候他們容家可以趁機吞噬那兩家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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