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突然來芳菲樓,又說這些奇怪的話,姑娘要是疑我,大可以把我趕出去,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孟媽說,「我還是李媽媽介紹來府里當差的,早知道如此,我就不來了。」
「孟媽沒必要,你是姑娘的娘,伺候姑娘,走到哪都有幾分薄面,小丫頭們媽媽媽媽的奉承著,還真當自己是個角了?」柳舒說,「不想著好好伺候姑娘,打量著姑娘小,容易糊弄,你做了些什麼事你心裏清楚,今天是我來了,發現了,要不是我來,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
孟媽還要。
霍雪蓮聽到信已經帶著人過來了,「舒。」
「母親。」柳舒起。「我今日來芳菲樓,覺得孟媽媽有些奇怪,天璇天璣梳妝臺上沒什麼首飾,,孟媽說都放在庫房,可我要拿出來給天璇天璣戴上,非說要等我走後再拿。我覺得奇怪,就讓人去請母親過來。」
霍雪蓮一聽就明白了。「芳菲樓庫房的鑰匙和賬本呢?」
「夫人,夫人明鑒。」孟媽撲到霍雪蓮前央求,「姑娘好,有些東西上就不見了蹤影,奴婢是惶恐擔責,才不給姑娘裝扮的。」
「丟是小數,總不能整個庫房都空了吧。」霍雪蓮說,能把庶抱在院子裏養,就不是那種會苛待庶的人。柳天璇柳天璣生母確實底蘊不,沒有什麼好東西給們兩,但是們分出來單過時,霍雪蓮是一人送了一份禮單打底,不至於讓庫房空的養老鼠。
孟媽還要支支吾吾。
霍雪蓮揮手,後人自然知機上前,兩人制住了孟媽,從上索出了鑰匙,下樓去庫房開門,庫房賬本就放在門多寶格。
賬單一翻,倒是清楚明白,但是對著賬單一比對實,庫房裏空了大半,只留下一些不值錢的布料服,還有三五件首飾裝場面。
霍雪蓮鐵青著臉,也不聽孟媽辯解,讓趙慶家的帶上幾個家丁直接去孟媽家裏搜家,孟媽不是家生子,但是好在霍雪蓮當初定下時就簽下了契,許諾說是等告老或者不伺候了,就放自由、
不然現在抄家都算是私闖民宅。
「看著好好的人,伺候也算心,要不是今日來,實在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柳舒凝重的說,「還不知道這樣奉違,中飽私囊的人有多。」
「查,都給我查。」霍雪蓮冷聲道,「這才哪到哪,就養出這麼些蛀蟲來,假以時日,還能有好?」
「所有姑娘爺的娘,」霍雪蓮話說到一半看向柳舒。
「既然都要查,我的娘自然不能置事外。」柳舒輕輕說,「何況孟媽是李媽媽介紹來府里伺候的,為了清者自清,第一個該查的就是李媽媽。」
柳府之前都是柳老夫人掌家,柳清輝出生后,柳老夫人才慢慢把家給霍雪蓮,除了柳清輝外,柳府小姐爺邊伺候的人都是祖母送的,尤其是柳舒邊那個李媽媽,哄得柳舒不和親近,早就想換了,奈何柳舒護的跟什麼似的,無從下手,正好現在有機會,柳舒也不反對。
這次非要把這家翻個底朝天不。趙慶家的也是明白,糾集了人手先去了李媽媽那。
李媽媽好端端在棲霞閣坐著,還說,「姑娘今日在夫人那待得有些久,現在還沒回來。」
冷不丁有人進來就要扭送去柳老夫人那。
「怎麼了怎麼了?」李媽媽揮舞著手掙,「我可是大小姐的娘,你們是誰指使的,就敢進棲霞閣抓我,這家裏還有沒有規矩了。」
「你跟我們去,大小姐在瑞壽堂等著你呢。」來人說。
李媽媽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是什麼事,最近沒做什麼呀,等到瑞壽堂一看,孟媽跪在下面,一臉死灰,李媽媽想難道是犯了什麼事?
「李媽媽,孟媽可是你介紹府伺候的,讓四小姐,後來四小姐五小姐斷,五小姐的娘被遣送回家,當時孟媽不肯走,老太太也是信任就讓留在四小姐五小姐邊攬個總,管個事,結果管事就是把錢財都管進自個腰包里?」
「這小小姐們的頭繩才幾個錢,就這都一不剩全拉自己家去了。」柳老夫人邊的管事娘子陳姑姑趕在眾人開口之前問責。
損失一個孟媽沒什麼,但要是李媽媽有個牽扯離開柳府,大姑娘邊就了一個能說話的人,眼看著大姑娘要當王妃了,老夫人心裏也有劃算,得讓大姑娘向著娘家人才行,這邊就得有個吹風的人。
「你這黑心肝的,怎麼做下這樣的事,老夫人,太太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貪那些東西。」李媽媽衝上去撕打孟媽,「你還要拉我下水,你個沒良心的。」
「沒有沒有。」孟媽含混的說,東窗事發,在柳家的差事肯定是沒了,當然不會再得罪李媽媽,日後不得還要依靠呢。
「不知道這事前,誰也不知道孟媽會這麼做,但孟媽就這麼做了,可見咱們平常管理還是有疏的地方。」霍雪蓮說,「現在藉著這個機會各自清查一下,也是清者自清的意思。」
「舒,你的想法呢?」柳老夫人看向柳舒。
「娘在小姐院子裏臉面一向大,管著院子裏大大小小,經手的錢財也不,天璇天璣如今才領著例,人往來都沒有,孟媽就刮地三尺,這還是次要的,以後們大了,再有帶著印記的首飾,的玉佩流出了府,那真是渾長滿了都說不起。」柳舒說。
柳老夫人自然知道這事的的重要,沉下臉,「小姐的東西都造了冊,沒找到東西就問賣到了哪裏,要是不說,就打到說。」
底下人靜默。
霍雪蓮說,「這事辛虧發現的早,要是再晚了,我可真對不住們的這聲娘。」
「娘敢這麼肆無忌憚,就是因為沒人查們的帳,既然有了孟媽這一,我看所有姑娘爺的娘都查一遍吧,輝哥的娘也查。」
「李媽媽也要查。」霍雪蓮說,「這府上娘都查了,獨落了一個不查,別人心裏有怨憤,李媽媽日後又該如何自。」
「我相信李媽媽一定會清者自清,不會讓大小姐落難堪之地。」
柳舒沒說話,顯然是認同了霍雪蓮說的話。
李媽媽皮抖了幾下,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好聽話。
「好在娘管事的契都在咱家,點齊了人去查探,不一會就能查清楚。」霍雪蓮說。
從孟媽家裏搜出了還沒有被變賣的柳天璇柳天璣的首飾,還有兩對足金手鐲,不在四姑娘的庫房賬本上但是和們的首飾放在一起,翻檢的人把金鐲子也帶回來了。
「這是我上次在寶慶樓給們買的,還是孟媽媽替們選的,我想著孟媽媽是想給們買點貨,日後融了打新首飾也相宜?」柳舒說,「為什麼這兩對鐲子沒有登記?」
「那像這樣的東西還有多?」霍雪蓮問孟媽,「老實說來,還能撿一條命,不然像你這樣盜主家財,送到京兆尹,都不用等到秋後問斬,判了就是斬立決。」
孟媽抖若篩糠,「沒有了,四小姐五小姐除了家裏給的,沒有外面的來,老太太夫人給的都有數,實在沒有油水,就是最近大小姐給了些許,我才豬油蒙了心,做下錯事,老夫人,太太明鑒,我真的沒有說謊話。」
「你給小姐做娘就沖著油水去的?那你怎麼不去灶上呢,灶上油水多。」陳姑姑說,「你這意思大小姐重妹妹還錯了,東西還給錯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實在貪的只有這些,老夫人垂憐,太太開恩,繞奴婢這一回,再不敢了。」
抄撿的人將從孟媽家搜出的財造冊,霍雪蓮讓人把孟媽帶下去,待會再一起置。
柳瑤的娘是從滇南帶來的,孤一人吃住都在柳府,一間屋子翻了乾淨,沒什麼值錢東西。柳清輝的娘是霍雪蓮的陪嫁,吃住也都在柳府,漢子在霍雪蓮的莊子裏做事,家裏倒是有些東西,但是娘做事細緻,一樁一件都有來,霍雪蓮不是小氣之人,獨生子的娘有這些家倒也是正常。
獨獨李媽媽,去的人最早,回來的越晚,趙慶家的一臉疲憊,進來說,「知道的是去抄僕役的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抄的哪個員的家。」
「李媽媽真是生財有道。」
李媽媽也沒想到直接就去家裏搜檢,什麼都來不及佈置,聽到趙慶家的這麼說后,一就癱倒在地,知道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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