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魂窟的戰爭結束后，為了商討接下來聯盟的發展方向，眾人商定在九華山集會商討。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九華山的元氣已經基本恢復了。

靈玉和道清師尊的傷也漸漸痊癒。

畢竟是修行之人，假以幾日，便可恢復如初。

道玄這塊心病被除掉后，道清師尊也結束了閉關修鍊。

離開石重見天日的道清婆婆，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

但是，很快就沉浸在了一眾弟子喊婆婆的親切氛圍中。

葉北辰和穆青雲等人的到來讓安靜了許久的九華山又熱鬧起來。

葉北辰一如既往地為九華山全帶了禮，穆青云為了保住面子，也是慷慨解囊，將青雲門的很多珍寶送給了靈玉等人。

靈玉自然是禮尚往來，氣氛十分融洽。

道玄被滅，魂窟落敗，聯盟中所有人的心頭都難得有些輕鬆。

所以集會的頭一天，在靈玉的安排下，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談論公事，而是把久言歡，好不暢快。

在座都是大忙人，難得有這樣閑暇的時刻，葉北辰的心裡也很高興，雖然他約約為那看不見的神力量擔憂著，但是此刻與這些真誠的盟友在一起，他只想人生得意須盡歡。

久過三巡，葉北辰想要去方便，就走出了大殿。

他來到後山，黃昏的空氣異常新鮮，葉北辰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大殿人聲嘈雜，大家沉浸在宴飲的歡樂氣氛中。

葉北辰突然想要片刻的安靜，就在後山上踱步而行，貪婪地呼吸著山中的清新空氣。

沒走出多遠，一個黑影朝他走來。

來人速度極快，腳步非常輕盈，一看就知道功法高深。

葉北辰不由得升起一警覺。

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了道玄的事，葉北辰每次來九華山都會格外小心一些。

一個慈祥的聲音隨之而來：「葉先生怎麼不在大殿之中宴樂？」

原來是道清師尊。

葉北辰恭敬地行了一禮：「道清師尊，我出來氣，一下九華山的夜景。」

道清微微一笑，在黃昏的昏暗線中讓人覺得很是溫暖。

和葉北辰並肩而立，安靜地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

許久，道清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有時候真羨慕山下的那些普通人，白天工作晚上休閑，不用心這些人命關天的大事。」

葉北辰點點頭道：「是啊，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我們這些活在風雲中的人也有我們要付出的代價。這些年一路走來，有時候還真是有些累。」

道清用非常理解的語氣說道：「葉先生是人中之龍，自然要在這風雲間穿行。從前，我一直謹記師傅的叮囑，閉關修鍊一元重水，就是為了等待道玄那個老傢伙。如今，道玄已經不在了，我這個老太婆以後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說完，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失落的神。

葉北辰明白那種存在的虛無。

他很清楚，那種失去對手后的覺。

氣氛陷沉默，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彷彿都陷了回憶之中。

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葉北辰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道清師尊，那天在給掌門靈玉服用固元丹的時候，看您的神，似乎是認識羅多葉大師。葉某冒昧，想請教一二。」

道清的子不由得一震。

羅多葉，這個名字，他很多年沒有聽到過了。

許久，道清婆婆才回過神來說道：「羅多葉大師是我的故，準確的說，他是我的師兄。」

葉北城點點頭，若有所思。

道清婆婆自顧自地接著說道：「那是好多年前了，久到我這些年在石門中閉關都快要想不起來了。」

「二十年前，我剛了乾坤門，那時候，乾坤門是天下的第一大門派，比現在的青雲門還要強勁。」

「那時候是真的好啊，年輕人有大把的時可以用來修鍊和嬉鬧，彷彿永遠都不知道疲倦。」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師兄，那個時候他還不羅多葉，而是道宏。」

「他是我們最敬的大師兄，也是我最心心念念的人。」

說到這裡，道清婆婆的臉上閃現出一抹紅暈，如同又回到了青的年紀。

葉北辰一直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道清的回憶。

道清接著敘說道：「我曾經以為，那就是人生了，我憧憬了很久的人生，修鍊著自己喜歡的功法，邊有自己中意的人。」

「唉，可是好的東西往往都是短暫的。我在乾坤門中只度過一年安穩而幸福的時。第二年開春，有人組織了一場武林大會。正是在那一場沒來由的武林大會中，我們乾坤門的走向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說到這裡，道清婆婆的臉上出了痛苦的神。

葉北辰趕忙問道：「道清師尊，您沒事吧？」

道清婆婆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想起一些舊事而已。」

葉北辰並沒有催促道清婆婆繼續說下去，儘管他的心裡很是好奇。

緩了片刻，道清婆婆又開口了：「那一場武林大會，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公平競爭，而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為了削弱我們乾坤門。」

道清婆婆的臉上出無邊恨意。

葉北辰心裡一驚，忍不住問道：「是什麼人？」

他對乾坤門的這一段歷史並不悉，那是多年前的糾葛，那時他還是一個十幾歲的普通小男孩，生活在都市之中，對古武門派發生的這些事並不知曉。

道清婆婆又嘆了口氣回答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們乾坤門的高手，基本都在那次武林大會中隕命了，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乾坤門逐漸沒落。我和師兄那時並不算高手，去參加武林大會只是作為觀眾，所以，我們僥倖逃了一劫。」

葉北辰面深沉地點了點頭。

「那以後，師兄振興乾坤門失敗，失離去。我們也就從那時候分別了。」

道清婆婆的神越來越暗淡，彷彿正費力地從記憶的泥潭中爬出來。

葉北辰想寬，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繼續安靜地陪伴在左右。

其實很多時候，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就夠了。

道清婆婆神有些恍惚地說：「後來我聽說師兄道宏上了般若山，參世事，皈依佛門，法號羅多葉。」

「我輾轉多地，聽聞師兄皈依，我的心也死了。後來機緣巧合到了九華山，便留在了這個滿是子的山上潛心修鍊。」

道清婆婆的故事講完了，葉北辰彷彿參觀了兩個大人的一生。

無邊的夜將九華山籠罩，葉北辰和道清婆婆站在九華山頂上，腳下是萬家燈火和無數人的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