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過來一看這個形,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怎麼,沒胃口?”
敏貴妃看了一眼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沒什麼胃口。太醫說,得多吃清淡的菜才對孩子好,可我最近也不知怎麼了,就喜歡吃些有味道的。”
“那就吃一吃。”陛下毫不猶豫,隨后看了一眼謝青:“還愣著做什麼?去吩咐膳房,做幾樣貴妃吃的菜,朕也陪貴妃用一點。”
謝青有些猶豫,低聲勸道:“陛下可不能這麼縱容娘娘。太醫說——”
“太醫說的話難道就是圣旨?”陛下卻發了火:“孩子重要,難道貴妃就不重要了?偶爾吃一頓有什麼?昨日貴妃才了那麼大的罪!”
這下誰也不敢再勸。
因為誰都發現陛下今日心好像不是很好。
再說下去恐怕就真的了霉頭。
敏貴妃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不過也沒有直接問,只是低聲笑一聲:“有了陛下這句話,妾可是敢吃了。回頭陛下可不準來勸妾說讓妾吃清淡。”
聽見這句話,陛下只覺得眉頭一跳忍不住就問道:“難道貴妃還想天天吃辣?”
敏貴妃笑而不語。
陛下忍不住了眉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能日日吃,頓頓吃。對你也不好。”
敏貴妃一下就笑出來:“聽聽聽聽,陛下這還沒等妾吃上呢,就已經是變了卦。”
這麼笑鬧了幾句之后。敏貴妃這才問道:“陛下今日緒不高,可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朕打算給你換個太醫。”陛下卻沒有直接回答,手將敏貴妃攬在懷中,反而說起了別的事:“現在這個太醫太過古板,朕覺得不好。”
敏貴妃順的靠在陛下懷里,一手搭在肚子上,輕輕的著,卻沒問陛下是不是太醫有問題,只是沉片刻后言道:“陛下可還記得謝云?”
陛下當然是記得的。他也將手放在了敏貴妃的肚子上,卻不期然正好被踹了一腳。將他嚇了一大跳。
敏貴妃一下子輕笑出聲,連著肚皮都在微微的,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有覺接連又了好幾下。
每一下陛下都覺得清清楚楚。
這種驗對于陛下來說其實并不多。
除了當初皇長子,其他妃嬪在懷孕的時候,陛下忙碌到本沒有時間進后宮,更不要說會這樣去安心孩子的存在。
這種覺相當微妙。
從前陛下都是等到孩子出生才會有自己又做了父皇的覺。
但現在覺到敏貴妃肚子里這個小小的生命。陛下卻油然而然的生出了一種惜。
他點了點頭:“朕倒是記得,也算是年有為。而且朕恍惚記得他是春暉堂的人——和十九王妃有些關系。”
“正是他。”敏貴妃笑著點頭:“既然是要換太醫,那不如就換他吧。等到真要生孩子的時候,就讓秋秋進宮來。有在,倒是不用怕出什麼狀況。”
除了葉知秋的醫好以外,最主要的是,葉知秋是敏貴妃最信得過的人。
有沈遇白的那層關系在,葉知秋無論如何也不會害。
“明日十九王妃進宮來與你說說話。”陛下又說了這麼一句。
敏貴妃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同意的。
又說了一陣子話,直到晚上重新擺上來,兩人也沒有說起昨天晚上的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不會再被提起的時候,陛下冷不丁的來了句:“齊貴人善妒,朕已命人將打冷宮。”
敏貴妃微微頓了一下。笑容依舊:“妾知道了。”
隨后甚至反過來勸陛下:“陛下莫要為了這些人氣壞了自己的子。這世上總有人不滿足的。”
“陛下對我們后宮這些妃嬪已經足夠好了。”
在敏貴妃的勸說下,陛下一時之間竟有些不好和貴妃對視。
只是拍了拍敏貴妃:“睡吧。”
第二日,葉知秋一大早就接到宮中口信,說讓進宮去陪敏貴妃說說話。
宮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葉知秋沒有打聽,也沒有讓人去問。
只是收拾了東西,直接就進了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知秋總覺得宮里的氣氛和先前有些不一樣了。
一路到了敏貴妃的宮中。
葉知秋就越發確信了這一點。
敏貴妃宮中多了不生面孔。
等到見了敏貴妃,葉知秋這才問起宮中發生的事。
敏貴妃就一五一十的與葉知秋說了。
包括陛下如何懲罰齊貴人,又如何換了好幾個這邊的宮人,甚至連太醫都換過的事兒。
葉知秋一邊聽,一邊點頭:“看來這件事的確是和齊貴人有關,但應該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羊。”
“而那些個宮可能都是和那邊接過的。至于太醫,十有八九也有些問題。”
如今這樣倒是也好。至將敏貴妃邊可能出問題的地方已經肅清了一遍。
那些個有想法的東西,再想把手過來就不容易了。
葉知秋很滿意現在的結果:“接下來姨母就好好養胎。爭取母子平安。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但是又怎麼可能不想呢?
敏貴妃忽然說了句:“齊貴人和梅妃那邊走的近的。”
葉知秋搖搖頭:“不管真正的幕后人是誰,姨母要記住這件事,已經和咱們沒有關系。陛下未必不知道咱們的小作。咱們如果見好就收,只不過是為了尋求庇護,使了一點小手段。”
頓了頓,看著敏貴妃,神一片肅穆:“可如果我們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就了后宮爭斗了。陛下有了春秋,已經不喜歡這些勾心斗角。而且現在這個時候……”
陛下的心思全部都在戰事上。
后宮不管出什麼事,都只會讓人心煩。
葉知秋這樣一說,敏貴妃頓時悚然一驚。
這一點是沒想到的。本來只是想和葉知秋討論一下,看看究竟誰才是幕后兇手,以后也好有個防備。
“姨母不要再想那些了。陛下已經表明了態度。這個孩子那就一定能夠平安生產。對方也一定不敢再有作。這就是咱們已經達了目的。”
葉知秋這樣說完之后看著敏貴妃依舊遲疑的樣子,就嘆了一口氣。
知道敏貴妃這事還想知道,到底是誰。
自己這些勸說是沒有聽進去。
于是葉知秋就索再將話說明白一點:“任何事發生過就不會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這件事陛下看似袒護了對方,但是在陛下心里,卻已經留下了烙印。”
“高樓大廈,不會因為了一木頭而倒塌,但是一旦有了缺損,遲早都會出大問題。咱們不必做什麼,只需要耐心等著就是。”
同樣在陛下心里也是這樣,昔日的分不會突然沒了,但如果一旦有了裂痕……就如同裝在桶里的水,總有的一天。
到了那個時候,就可以不費力氣的得到最好的結果。
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是要不爭不搶。
敏貴妃這才明白了。
著肚子良久,沒有說話。
最后好久才苦笑一聲:“從前有人跟我說,一宮門深似海,就算我不想做一些事兒,最后也不得不去做一些事兒。從前我不信,,如今才算是真正明白了。”
說到這里又有些愧疚:“確實苦了遇白了。”
葉知秋沉默片刻才輕聲說道:“王爺不會怪姨母的。”
不是落在上的事,不會輕易去說原諒,但知道沈遇白的格,沈遇白肯定不會埋怨自己這個唯一的親人。
從閔貴妃宮中出來之后,葉知秋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被帶到了陛下的宮中。
葉知秋跪在大殿上,不敢抬頭去看天。
但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所以沒有主問,也沒有主去辯解。
直到陛下猛地摔了手里的書,冷聲問道:“葉氏,你可知罪?!”
葉知秋毫不猶豫就認了罪:“臣妾知罪。”
“你錯在何?”陛下聲音沒有毫緩和,依舊是震怒。
而且還有些咄咄人,好像下一刻就要命人將葉知秋拖出去。
但葉知秋心里怕嗎?
自然是不怕的。
沈遇白還在外頭打仗,陛下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置自己。
所以不怕。
但也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的確是讓天震怒的。
所以葉知秋承認起自己的錯誤來格外的麻利:“臣妾不該給貴妃娘娘出餿主意。妄圖用小心機來算計陛下。”
就這麼干脆利落的承認了。
陛下反而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所以陛下瞪著葉知秋,良久反而被氣笑了:“你怕是明知故犯吧?!朕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你膽子這麼大!”
“臣妾的確是明知故犯。”葉知秋對這件事也承認的大大方方。
陛下這回又被氣笑。
這麼笑了兩回,他心里的怒氣倒真是消散了不。
就連語氣都變得有些緩和:“那你倒是說說,你這樣聰明的一個人為何要明知故犯?難道就不怕朕把你怎麼樣?”
葉知秋實話實說:“怕肯定是怕的。但是陛下不止一次跟臣妾說咱們是一家人,我想如果我跟我大哥耍了一些小心機,大哥就算是生氣,頂多也就是罰我一回,也不會真的將我怎麼樣的。所以陛下肯定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