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這一番話，讓敏貴妃整個人沉默了。

但是良久，敏貴妃也苦笑了一聲：“其實，我心里也覺得，可能是四皇子。”

這下，到葉知秋愣住了：“姨母為何會懷疑四皇子？”

敏貴妃嘆了一口氣，說起了自己曾經無意撞見的辛：“當年，我發現，四皇子可能過得并不是那麼好。他的養母周嬪，自己沒有孩子，也不算十分得寵，最開始搶著要四皇子，是因為想著那畢竟是個皇子。”

“不管怎麼說，將來也算有個依靠。而且在陛下那兒，也算是出一回風頭，讓陛下記著的好。”

“后來，四皇子但凡生病，也會請陛下過去看，次數一多，陛下便不耐煩了，推諉更多，后來漸漸甚至不去。周嬪心里不怎麼痛快，但也沒有再請陛下。只是，遇白曾經無意撞見四皇子挨打。”

說到這里，葉知秋更加皺眉：“四皇子怎麼會挨打？是周嬪打的？還是宮人打的？”

“是周嬪。周嬪年紀大了，不得寵，但不甘心，心里就不痛快。所以我猜，是四皇子撒氣。”敏貴妃苦笑一聲：“這種況在宮里不算見。但是一般都是拿邊的宮人撒氣，抓住了他們的錯之后，就使勁兒的罰他們。”

“但懲罰宮人，哪有打皇子來得痛快。”葉知秋接過話頭，替敏貴妃把沒說出來的暗說完：“而且周嬪恐怕也是下意識覺得，之所以不得寵，就是被四皇子牽連的。也發現了，陛下并不待見四皇子。只是脈緣故，不得不留下這個兒子，還要好好教養。”

敏貴妃沒有反駁。

只是補充了一句：“不僅是周嬪，還有宮人，他們也會打四皇子。而四皇子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是一言不發。從不跟其他人說。”

“要不是遇白，我也不會知道這個事。”敏貴妃了眉心：“后來，還是梅妃偶然發現了這個事，教訓了宮人，替四皇子出了一回氣。但是這個事鬧到了陛下跟前去，陛下雷霆大怒，但也因此責怪周嬪，覺得是周嬪疏忽了。”

“梅妃也是那一次的事后，掌住了宮權，并且十分照顧四皇子。沒讓四皇子再被待。那時候，梅妃應當是想樹立賢德的形象，去搶奪皇后之位。畢竟，那時候六皇子剛才三歲。并且，梅妃還讓六皇子多和這個哥哥親近。估計也是想拉攏四皇子。”

葉知秋聽到這里，是真的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皇子都出了事，偏偏沈長璜沒事。

想了想，問了句：“那二皇子呢？”

“二皇子也照顧這個弟弟的。”敏貴妃笑了笑：“有一段時間是這樣。不過四皇子格孤僻古怪，和誰都不親近，所以才沒有跟二皇子和六皇子打好關系。不過，那之后，他應該是沒有再吃過苦頭。”

“再后來，周嬪就病了，那時候四皇子也有十二三了，誰也沒想到四皇子會換了周嬪的藥。”敏貴妃蹙眉：“我猜，是四皇子憎恨周嬪，所以伺機報復。”

敏貴妃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語氣的確是十分不贊同。

畢竟四皇子雖然的確是罪，可那畢竟也是養育了他的人。名義上的養母。

這樣一弄，只讓人覺得是四皇子心太過狹隘，眥睚必報，沒有容人之量。

葉知秋卻覺得，未必是這麼一個事，低聲問敏貴妃：“后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嗎？”

敏貴妃一愣：“這個我就不知了。那時候，我也顧不上這些。”

出宮后，葉知秋立刻來了素練：“你人從今日起盯著四皇子點，一定小心，不要人發現。寧可什麼都看不出，也不能人發現，明白嗎？然后再去打探一下，京都附近的軍營，有沒有什麼異。”

四皇子膽子這樣大，不可能沒有一點準備。

還有梅妃——梅妃或許是知道這些事都是四皇子的手筆的。但是什麼反應也沒有，說明，也應該是有些準備。

葉知秋覺到了風雨來的味道。

明黃輕聲勸葉知秋：“王妃別想這些事了，近來都瘦了好些，裳都寬松了。”

葉知秋也沒把心頭顧慮說出來。

但明顯四皇子是在下棋，一盤大棋。

甚至，四皇子是在迫陛下，著陛下給他皇位。

可如果這個時候陛下仍舊不肯給呢？四皇子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時間一日日過去，直到七八日后，陛下況都有些好轉，卻仍舊沒有任何的靜。

就在葉知秋幾乎懷疑自己猜錯了的時候，素練帶回來消息，說是這幾日，京都附近幾軍營，都有不同程度的練。而且，還有人悄悄進出過軍營。

不是拿著令牌出的，而是悄悄的走，悄悄的回。

份不知，但據素練得的報，那些人份應當是都不低。

至于去了何，素練卻沒辦法知曉。那些人都十分警惕，唯恐被人看出什麼，所以半路素練的人不得不放棄跟蹤。

但即便如此，素練也據幾個人放棄的地點，畫出了一個區域來。

那地方，是城西外十幾里。這些人的行蹤，都在此重合。

而且據他們出現的時間，素練推測十有八九是在那兒過頭。

一群武將，悄悄在城外頭，這是要干什麼？是想想，都知道這個事不是為了吃個喝個酒。

但他們仍舊沒辦法和四皇子聯系上——那日四皇子并沒有出門，一直在府里。

這就了葉知秋最疑的地方，甚至懷疑自己猜錯了。

就在迷的時候，沈遇白的家書卻到了。

而且這一次，是派遣專人送回。

只不過，葉知秋在看見送信人的時候，瞬間心頭就是一跳，而后毫不猶豫的就屏退了左右：“你抬起頭，我瞧瞧。”

對方大大方方抬起頭來，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可葉知秋驀然笑出聲來，“王爺怎麼悄悄地回來了？這般驚喜，差點就連我都糊弄過去。”

對方神一頓，隨后也笑一聲：“秋秋如何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