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理解林莞的境,宋天堯卻是一清二楚。林夫人和芍藥陷囹圄,如果不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不知道要連累多人。為了不連累大將軍府中上上下下那麼多侍衛,選擇了有家不能回。甚至把芍藥保護在大牢里,不讓出現在敵人的視野里。也正是這樣,邊一個人都沒有,才愈發讓他放心不下。如今……大將軍又要趕他走。邊兒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這如何是好!因此,宋天堯下定了決心,不管什麼樣的懲罰,都不能離開大將軍半步。林莞聽完他的話,說心裡沒有,是假的。是一個人,人的心腸總是的。在看到宋天堯跪下的那一刻,不是沒有搖。可是……這個時候,只想與宋天堯保持距離,不想再有過多接。在這男尊卑的世道里,想找一個真心疼、尊重自己的丈夫,既然宋天堯心裡沒有,就不能厚著臉皮他對自己的好。長此以往,只會越陷越深,等宋天堯娶別的人時,只能躲在角落裡,獨自傷心。那不是想要的結局。「宋將軍,我並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只是最近我事繁多,為了便宜行事,還是我一個人比較方便。」這個借口,聽進來合理又正當,他應該不會再糾纏不清了吧?宋天堯仍舊跪在冰涼的地上,一雙眼睛著,眼底儘是求:「大將軍這樣說,只是在矇騙末將,今日,大將軍追蹤趙仲夏被發現,想來他已經有所警覺,若是大將軍執意再去追蹤他,怕是適得其反。」「他沒見過屬下的臉,倒不如與屬下,大將軍盡可騰出手來,去忙別的事務。」為了能留在林莞邊,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暴自己今天跟蹤的事就暴吧!總好過被大將軍趕走。林莞沒想到自己今天跟蹤趙仲夏的事他竟然知道,狠狠怔了一下,好半天沒有言語。追蹤趙仲夏失敗,那人已然記住了的臉,往後再去追蹤這人,怕是本不行。宋天堯的這個提議,很好的解決了眼下的困境。咬咬牙,看向跪在地上的他:「你既然記得他的臉,那追蹤他之事就給你了。」這樣也好,至……短時間,宋天堯不會再出現在跟前。宋天堯聽答應,長鬆一口氣,抱拳:「多謝大將軍,屬下必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能換得這樣的結果,他是高興的。只要大將軍還願意將他留在邊,不趕他走,便是最好的結局。事實上,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一定要跟在林莞邊。在眾將士的心目中,林莞是神一般的大將軍,但在宋天堯的心裡,只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人。宋天堯得到林莞的許可后,心十分舒暢,便想邀吃酒。「大將軍,屬下有瓶存了兩年的大麴,是當年陛下還在做寧王妃的時候送與末將的,不知道大將軍可有興緻與末將小酌幾杯?」原本……林莞對吃酒不敢興趣。但是,他說是葉頃釀出來的。立時便有了興緻。要知道,葉頃釀出來的酒,與外頭釀的酒不同,更醇厚更綿香。甚合心。
原本不打算飲酒的,即刻改了主意:「好啊!」「要不要再弄點下酒的小菜?」二人一拍即合。林莞去小廚房準備下酒菜,宋天堯則是急急忙忙回府,抱他那壇陳酒。半個時辰后,兩人坐在寧王府的小花園裡,冒著臘月寒冬的冷意,對飲而坐。宋天堯的酒量是經過千錘百鍊的,林莞知道自己的酒量,也知道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做,不能貪杯,只是小飲了幾杯。便放下杯子,不再飲了。宋天堯沒有勉強,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大將軍,末將有幾句心裡話,一定要說與大將軍聽!」林莞看了看天上的孤月,又看看對面的男人:「只有你我二人,想說什麼你儘管說便是。」既然是心裡話,自然是想聽的。哪怕宋天堯不喜歡,也不希自己和他之間有罅隙。在戰場上,他們是可以把後背給對方的好兄弟。無論如何,不能讓這點小事壞了他們的兄弟!宋天堯又猛灌了一大杯下肚,這才說話:「大將軍,末將覺得你有些不近人。」「你總拒末將與千里之外,是末將哪裡做得不好嗎?」「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告訴我,我可以改!」雖說酒壯慫人膽,但宋天堯酒量不差,這麼小半壇酒還不至於讓他有醉意。也就是仗著林莞現在心好,才敢說這些話。林莞視線落在他臉上,借著清幽的月,細細打量著這糙漢子的臉。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開口說話:「非也!」「你很好!沒有什麼要改的地方!我並沒有拒你於千里之外,只是覺得男之間,不應該太過親,應該適當的保持一些距離。」宋天堯聽完的話,放下酒杯,指著哈哈大笑。「哈哈……」笑了好一陣子,在林莞疑的眼神中,才收斂起笑意。說道:「大將軍,在戰場上的時候,你可從來沒把自己當人!」「在我的眼裡,你就是我兄弟,雖沒有緣關係,但跟親兄弟一樣親!」林莞聽著他的話,拳頭慢慢握了起來。呵呵……看吧,宋天堯只把當兄弟!沒有半分男之。看樣子,應該立刻放手!沒有再說話,起,緩步離去,只留一個清瘦的背影給宋天堯。宋天堯坐在寂冷的月下,看著莫名其妙離去的林莞,一臉疑:「我說錯話了嗎?」「難道不是兄弟?」搖搖頭,拎起剩下的小半壇酒,直接往裡灌。――――翌日。林莞又一次來了府尹衙門。江遠之是府尹衙門的老大,上次給他幫了那麼大的忙,江遠之激都還來不及,聽說大將軍的母親和丫鬟都進了府尹衙門的大牢,更是連夜把兩人的卷宗找了出來。因此,在見到林莞的時候,便將卷宗拿出來,遞到了跟前。「大將軍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