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六日了,蘇還是沒能找到有關於青梧的蹤跡,他甚至不敢將此事告知司君冥。
司君冥雖然沒有放棄尋找青梧,但表現卻冷靜了許多。
除此之外,他開始頻繁地進出皇宮,常常不待在恭親王府,除去定時要與路子安見一面確定狀況外,幾乎見不到人。
因此,蘇覺自己的力似乎了些。
「那日羽翊同我說,會保證王妃沒事的。」邢芷蝶偶遇站在院中的蘇,主上前將自己那日聽到的話告訴了蘇。
「尚書小姐如何確定那人可信?」蘇淡淡看了一眼,語氣十分客氣卻又咄咄人。
「我,我只是覺得沒有騙我……」邢芷蝶也知道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羽翊給一種悉的覺,可覺並非能證明的立場。
對此說法,蘇顯然也並不相信。
但邢芷蝶怎麼說也是尚書小姐,他只是轉離開,沒有做任何回應。盯著他離開的背影,邢芷蝶只得輕嘆一聲。
自從青梧失蹤后,乾脆就日日待在恭親王府,時不時盯著自己手中的那個錦囊發獃。
羽翊的話,至今也沒能想明白。
口中說的那個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再過幾日確實就是二十生辰,莫非自己真的有難?
邢芷蝶向來對這種事並不算在意,就連命格的事,也沒放在心上。
只是對於父親來說,並非如此。
眼下沒有青梧的任何消息,其實眾人心中都暗中期盼著羽翊帶著青梧回來。可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沒人知曉。
月宜人,池邊涼亭在晚風中靜立。
邢芷蝶坐在其中,著天邊圓月,目逐漸變得悠遠起來。
「躲這呢?讓我好找。」裴景同的形靈巧,眨眼間就在邊坐下,出個青的酒壺跟兩個杯子來擺在桌上:「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快要回夜國了吧?」
「嗯。」邢芷蝶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又恢復淡淡的神,道:「早該走了,可王妃還沒回來,我……想再等等。」
「我怎麼覺你不止是在等恭親王妃?」裴景同將酒杯放在面前,小聲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
邢芷蝶對外不聞不問,自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本就不在意,就算裴景同一臉神,也提不起興趣來。
「你這樣子,瞧著怎麼無打採的。」裴景同「嘶」了一聲,不滿地俯湊到邊,低聲道:「皇宮最近可是一團,聽說皇帝已經……」
說到這裡,他做了個十分誇張的表。
邢芷蝶眉頭一跳,驀然想起之前的皇后,蹙眉道:「你如何知曉這些事的?」
「哎,你就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了,總之那太子殿下好像跟著皇后一同消失了似的,如今這位置怕是要另選他人了。」
喝了口酒,裴景同慨道:「最有可能的,我瞧著應該是那位三皇子。」
「太子殿下不見了?」這麼多天,邢芷蝶還是頭一回聽到關於司玄燁的消息。
那日醒過來之後就已經不見司玄燁的蹤跡。
等了許久,也沒有將人等回來,只能先回恭親王府。回來后,從別人口中得知了青梧失蹤跟皇後過世的消息。
皇后雖然從頭到尾都只是把司玄燁當自己手中的棋子,但司玄燁待卻是真心實意。
思及此,邢芷蝶又回了那院子。
可司玄燁並不在。
不知曉司玄燁究竟去了何,也本不知道該去何尋他。
他們分開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那天夜裡他認真的眼眸還在腦海中不斷浮現,以為司玄燁只是想冷靜一下,或許是會來找自己的。
可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依然沒有。
不得不承認。
或許,對於他來說,那只是一場錯誤。
而避開自己,或許也是避開了那場不願再回憶起的錯誤。
「是啊。」裴景同撇撇:「當初你不是說這位太子殿下很好嗎?他為何在這種時候不在宮?很可能,這皇位馬上就要換人了。」
邢芷蝶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他並不想要這個皇位。」
「怎麼可能?」裴景同詫異地看著,「會有人不想要坐到那個位置嗎?我不信。」
其他幾人可都為了這個皇位爭得頭破流,而為太子,司玄燁竟然對皇位不興趣?
儘管裴景同不信,邢芷蝶也沒再繼續反駁。
知道司玄燁想要的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生活罷了,這件事於他而言,需要牽扯得太多了。
司玄燁在心中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本就不該被束縛,而是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他既然不願意捲這種危險的爭奪之中,消失是最好的。
如果他是為了逃避這裡所有的一切而選擇離開,那麼邢芷蝶其實是為他開心的。
因為他終於做出了屬於自己的選擇。
即便這個選擇中,也放棄了自己。
這個認知讓的眼眶有些發熱,趕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指尖。
裴景同一無所知,還側過頭問:「蝶兒妹妹可有什麼願?」
「願?」邢芷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不過裴景同忙著低頭喝酒,沒注意到,只是爽朗一笑:「還有一個時辰,就是你的生辰。」
「雖然我並非無所不能的,不過完蝶兒妹妹的小願應該還不問題。」
「真的嗎?」邢芷蝶被他信誓旦旦的語氣逗笑了,心好了些,輕聲道:「要是完不了你豈不是很丟人了?」
「怎麼可能!」裴景同放下手中的酒杯,說完之後又很認真地補充道:「但你可不許說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那我確實完不。」
天邊的圓月很是漂亮,著天邊,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不會吧,真想要月亮啊?」裴景同多喝了幾杯,話更多了,撓了撓頭:「好妹妹,你這願就不能簡單些?」
本意只是看邢芷蝶這幾日都特別沉悶的樣子,想哄開心開心。
但不知道為什麼,提起這事,好像看起來興緻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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