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有病,病還像自己的這般嚴重,陸仲齊會認做義?
會這麽放心地讓出現在眾人麵前?
除非陸仲齊也被所謂的病癥傳染了。
明宣帝搖了搖頭,遂沉著臉道:“這原本是不合規矩的,不過,你一片孝心,朕又怎好不全?”
“你既是陸卿的義,朕也就將離將軍府隻有一條街的那座宅子賜給你。這樣,倒也方便你同陸卿他們走。”
原本,明宣帝對莊崇山十分不喜,恨屋及烏,他自然對莊婧溪也無甚好。
卻不曾想,這莊婧溪和莊府的人,竟然不是一條心。
與莊府,甚至還有著很深的隔閡。
什麽有頑疾,怕傷害家人,所以要在外頭住著。
分明就是想要同莊府的人劃清界限。
不過這樣也好,莊婧溪若是與莊崇山父慈孝,他還真不樂意給什麽賞賜。
畢竟他前腳才敲打了莊崇山,哪能後腳就去嘉獎他的兒。
可莊婧溪方才,用實際行告訴他,的一言一行,皆與莊家無關。
的那番話,乍一聽倒是沒什麽。
可仔細一思索,便能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味兒來。
自聽義父教誨,學的是忠君報國,為君分憂乃是分之事。
話倒是好話,這原也沒什麽。
可問題就出在義父二字上。
若真的對莊家的人有著很深的,就應該聽父親教誨,而不是義父。
這句義父,徹底表明了莊婧溪對莊家是個什麽樣的態度。
連一句好話都懶得為莊崇山講。
明宣帝又怎會相信,真的如所的那般至誠至孝。
不過,明宣帝倒是未曾因此對莊婧溪生出什麽惡。
他必是不會因為莊婧溪對莊家無甚,一回京就想著同莊家劃清界限一事,就認定莊婧溪是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
若真是什麽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陸仲齊和顧寧霜也就不會認做義了。
方才,自便被莊府的人送去酈養病。
明宣帝不是傻子,誰家嫡生了病是要送到那等偏遠的地方去將養的?
這其中,必然有他不知道的細節。
既然莊婧溪把對莊家的嫌棄,明明白白地擺在了明麵上。
明宣帝也不介意膈應莊崇山一回。
很快,莊府嫡莊婧溪護駕有功又救了八皇子,令皇上龍大悅。
皇上下旨,賜一座宅子,又賜黃金萬兩,賜名家字畫瓷珠寶首飾無數,甚至還賜了兩匹極其珍貴的錦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邵京。
明宣帝讓自己邊的侍將莊婧溪帶到那座宅子前。
那侍笑嗬嗬地道:“這地契,稍後便會送到將軍府。陛下也會安排人將這宅子給打掃幹淨,莊四姑娘辛苦了,今日就且先在將軍府歇著。明兒個,就能安安心心地住下了。”
“屆時,皇上所賞賜的其他東西也會一並送過來。”
莊婧溪笑著點了點頭,對待這位侍的態度也很客氣。
旁的冬青,適時地走上前,將一個荷包塞到那侍手中,“公公辛苦了,勞煩公公跑一趟,原是要請公公進來喝杯茶的,如今卻也來不及了。”
冬青一邊笑一邊道:“奴婢替我家姑娘向公公賠罪,還公公莫要計較。”
那侍掂了掂荷包的重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這位姑娘客氣了,莊四姐是個有福之人,你們往後的福氣可多著呢。”
他笑嗬嗬地拿著冬青塞給他的荷包回去複命了。
待走遠了些,他打開荷包往裏頭一看,發現裏麵裝著的竟然是金豆子,就不得不出了歎的神,心道這位莊四姑娘出手倒是大方。
屆時,還是在皇上麵前多替幾句好話吧。
送走了明宣帝旁的侍,莊婧溪自然走到了陸仲齊夫婦旁。
顧寧霜笑著了的頭,嗔道:“你這丫頭膽子倒是大,竟然敢在皇上麵前胡八道。”
陸飛白翻了個白眼,他表示嗬嗬:“娘,這才哪到哪?阿婧的本事可大著呢,遲早有一,會把都捅出一個窟窿來。”
陸仲齊直接給了陸飛白的肩上來了一錘,“你個臭子,你什麽呢?有你這樣你妹妹的嗎?”
他又看了一眼莊婧溪,歎道:“阿婧這孩子命苦,攤上了莊家那樣的家人。你住在外頭也好,這樣,倒不至於每日看著他們,讓你自己煩心。”
“本來我是想從陛下求個恩典,讓你日後就住在咱們府上,誰知道你這丫頭倒是自己有主意。可你一個姑娘家,你住在外頭,我們也不放心。”
莊婧溪笑著搖了搖頭,臉上笑意真摯,完全不似之前的明宣帝麵前演戲的模樣。
道:“父親且放心,我的手也不差,這京中,能欺負我的人可沒有幾個。”
的這些,陸仲齊倒是知道。
畢竟莊婧溪的手,是他一日一日瞧著進步的。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姑娘,如今竟然有這樣的一本領。
這幾年在酈,莊婧溪沒同他們一道去戰場上同北狄人廝殺。
每次都能殺敵無數。
陸仲齊每每都想將的功績寫在折子裏。
可惜每每都被莊婧溪給阻攔了。
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既決定了要這樣做,陸仲齊也不好阻攔。
隻是他到底覺得有些可惜。
憑阿婧的本事,讓如其子一般拘在閨中,還真是委屈了。
沈仲齊在想什麽,顧寧霜哪能不知道。
知道阿婧這丫頭有主意。
可是讓看著莊婧溪就這樣一個人住在外頭,到底是不放心。
顧寧霜走過去握住莊婧溪的手,“阿婧,其實娘想的是讓你同我們一道住在陸家。隻是你想來也是有你自己的打算,娘也不好阻攔你。”
“可娘還是放心不下,邵京城的水深得很,你一個弱子,保不齊就容易了誰人的算計。”
顧寧霜越想,就越後怕。
定了神,道:“這樣吧,娘給你找幾個護衛,再給你撥幾個丫鬟,總歸不能讓你一個人守著那麽大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