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薛雲朝的為人和事對自己沒有什麼威脅,也不會對自己要做的事有什麼妨礙,雲期就放心地走了。
這時候已經接近年關,薛雲霓也一反常態地安分了許多。
「那又不是我自己不想出去,我跟你說,越是臨近過年我母親越是容易生氣,這兩天你們都安分一點,不然惹生氣了我們就都出不去了。」
姐妹幾個坐在暖炕上,薛雲姣和薛雲嬈被三太太陳氏安排了任務,說是回去的時候要拿著綉好的手帕,因此一人一個綉綳在那裡努力。薛雲霜和薛雲霓就自在很多,鄭氏從不約束們做什麼,張姨娘倒是會給薛雲霜安排,只是臨近年關,也清楚自己的兒是個靜不下來的。
於是姐妹兩個手把手教雲期剪窗花。
雲期從前沒做過這樣的事,還是李常玉的時候家裡唯一的眷就是二嬸,但是二嬸與只是面子,過年的時候自有人家的兒要看顧。後來做了太子妃,皇后,這些東西就是宮人們做好了呈上來讓挑選最好看的那一個。
如今親自手,著剪刀還覺得有幾分生。
薛雲霓耐心欠奉,看著雲期笨手笨腳的把這個教導的活計給薛雲霜,自己支著頭在一邊看笑話。
「之前覺得雲期聰明伶俐的,沒想到手上功夫這麼笨,簡直跟李常玉似的。」出神神的表,「你們知道嗎?隴西郡主雖然通武藝,但是莫說綉工,是剪個窗花都能把紅紙剪爛的人才。嘖,還是我厲害,起碼我還會剪紙。」
雲期「噗嗤」一樂,可不知道薛雲霓還這樣編排過。
「雲期笑什麼。」薛雲霜挑眉,「難道我不比李常玉厲害嗎?」
「厲害厲害,大姐姐最厲害。」
薛雲姣一抬頭,剛想說什麼就看見窗底下一個髮髻一閃而過,輕輕地搡了雲期一把,用口型說:那是不是你那個娘。
雲期看過去,臉變得難看。
程娘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自從不再出門經常和幾人混跡在一起時,又開始跟著,直接把雪青打發去做雜活。雪青只是個丫鬟,卻是雲期院子里名義上的管事媽媽,又是雲期的娘,只能忍氣吞聲。
若只是跟著倒還好,現在卻跟中了邪一樣嚴監視雲期,甚至試圖聽們說話,難不幾個小姑娘能說出什麼足夠邀功的?
薛雲霓看見也覺得不太樂意,但是程娘子畢竟是雲期的娘,又是陪著一路上京尋親的人,二者不是們能置喙的。當然,並不知道不論是娘還是都摻了大大的水分。
但是雲期至今沒有想出安全料理程娘子的辦法,不得不暫時容忍,索讓們暫時誤解著吧。
對著眾人搖了搖頭,然後出一個歉疚的笑容。
薛雲霜撇了撇:「說起來過兩天大哥二哥是不是也要回來了。」
薛雲霓笑得很開懷,跟一母同胞的兩個哥哥深厚:「對啊,聽父親說大哥回來要準備春闈,若是春闈中了就要給大哥定親了,也不知道誰能做我們的嫂嫂。」
定國公對於幾個兒子的安排都很不尋常,分明是軍功起家的國公府,卻讓必定要襲爵的長子讀書,反而讓次子習武。雲期願意相信,這是定國公想陛下表忠心或者避禍的一種手段。但是依照前世的最終結局,應該是失敗了。
定國公府滿門除了遁空門的薛雲嬈,都死於皇家之手。
雲期垂眸看著那張剪爛的紅紙上一個剪得不樣子的小兔子,淡淡地想,兔死狐悲,儘管兩家不和,但是定國公府確實是和鎮北王府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只聽你們說大哥和二哥,三哥呢?」
「啊,三哥啊,」四人的臉上出了如出一轍的尷尬表,最後薛雲姣說,「三哥不跟我們玩的,確切的說三哥不跟任何一個孩子來往,他屋裡伺候的下人都全是書小廝。非要說的話,也就是四哥跟他比較聊得來。」
「四哥?」
「對,三哥跟四哥關係很好,之前還經常一道約著去外頭逛廟會。」
看著程娘子的髮髻又探了探頭,薛雲霜馬上不豫地閉了,催促雲期:「你的兔子剪得怎麼樣了,還有你倆,綉好了嗎?」然後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好煩人。」
雲期笑了一下,也用很小的聲音說:「也不知道怎麼辦,等過了年的。」
然後幾個人就又開始說說笑笑。
「四爺。」
「期期在嗎?」
薛雲霜聞言高聲問:「四哥只來找雲期嗎?」
薛雲朝站在外面說:「是三哥,期期還沒有見過三哥,我尋思應該見一面的,正好三哥今天約我去坊市吃東西,正好帶雲期一起去,你們也要去嗎?」
「三哥啊,」薛雲霜訕訕的,「那我還是算了吧,你們呢?」
薛雲霓連忙拒絕:「大哥二哥今天要回來,我再坐一會就要去幫母親做事了,實在沒有功夫。」
薛雲姣和薛雲嬈也說自己還有母親留的紅功課,實在去不了。
薛雲朝笑們:「不想去就直說,非得找借口,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還問,」薛雲霜給雲期讓開地.方,「外面冷,雪青給你家小姐拿個手爐。」
雲期借著雪青的手從暖炕上下去,一邊穿服一邊說:「放心,我好多了,沒那麼怕冷的。」
「那也拿著吧,免得出什麼問題。」
無奈雲期只能拿著手爐走出去,一掀開簾子就看見一寶藍綢的薛雲朝,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麼穿這麼重的,你不是喜歡天青水碧的嗎?」
「是新裁的裳,早上去拜見祖母了,」他扶住雲期,「走,我帶你去見三哥。」
兩人走出去一段,雲期這才問:「這位三哥是個什麼人?為什麼他們都心有餘悸的。」
薛雲朝扶著雲期上馬車:「三哥啊,你見到就知道了,他可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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