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捕頭還未開口,楊夫人便又接著道:「我知道這幾日縣裏有不人在背後地造我夫君的謠言,說他看上了大力家的小姨子。
明明知道人家已經有了未婚夫的況下還想要強搶民,大傢伙兒都在南康縣住了這麼多年的人了,難道還不知道我們家楊捕頭是什麼樣的人麼?
這話兒若說不是拿起子有心人故意的栽贓陷害,我都不相信,我也知道,這些年大傢伙兒的日子都不好過,瞧著我們家楊捕頭在縣太爺跟前得臉,就有人開始眼紅,想要落井下石。
但是我今兒把話撂在這兒,我是他楊大義的妻子,是楊家的主人,傳得這些話,都是子虛烏有絕對沒有的事兒。」
喬玉言不由在心裏豎了個大拇指,這楊夫人人雖然狠毒,可到底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眼下被這麼多人圍觀著,就立刻抓住了眼下的勢,藉著話頭就讓楊捕頭否認了要娶喬玉言進門當正頭太太的話,確保了自己楊家當家主母的位子。
隨即又藉著現在的勢頭,讓大力夫妻倆不好意思承認要將自己已經許婚了的妹子嫁楊家為妾,再倒楊捕頭否認強搶民這回事兒。
喬玉言這個一看就是勁敵的子也就過不了門了。
這一步兩步地將今日過來最重要的目的達之後,還沒忘今日這一番做派就已經得罪了楊捕頭。
回了家之後,門一關,兩口子還是要過日子的,所以立即來了這麼一段演講,當著眼下這麼多人的面兒,先給楊捕頭來了一番正名。
塑造了一個子虛烏有的敵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才導致今天的場面了現在這個樣子。
橫豎眼下的攤子不是支起來的,過來分明就是為了要給楊捕頭立正派現說法。
喬玉言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楊捕頭的臉,果然見他神間有些驚疑不定,顯然他這個捕頭雖然當得舒坦,卻也並非完全沒有敵手。
怪不得哪怕老丈人已經過世了,他的這個媳婦又心狠手辣,自己娶進門的子一個個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楊捕頭卻仍舊與做著這明面上的夫妻。
果然這楊夫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都到了這個份上,楊捕頭也就不得不出來說兩句了,「真不知道這話是怎麼傳的,我楊某人的品,難道南康縣裏還有人不知道的?今日這……從何說起啊?
不過是楊某人想著為縣太爺分憂,為南康縣的百姓安危著想,這才特意留心了這裏兩天!這樣的謠言可千萬不要再傳了,回頭縣太爺知道,還真當我楊某人是那等仗勢欺人的人。」
有了這番話蓋棺定論,喬玉言便算是徹底安全了,香姐差一點兒沒有忍住臉上的喜,被喬玉言用力握了一下手,才反應過來,連忙繃了麵皮。
這事兒結束,楊夫人便揮手讓在場的人都離開,楊捕頭無奈地轉臉看了喬玉言一眼。
卻見正垂著頭站在自己姐姐後面,也不知道那一雙實在麗的眼睛裏會是什麼樣的神。
呼啦啦縣衙的人一走,外頭的人也就議論著議論著都各自散開了。
香姐一直等所有人都走乾淨了,才敢關上大門,這才笑了出來,「我的乖乖,難為你怎麼想的!你怎麼知道那楊夫人一定回來?」
喬玉言只是笑,好一會兒才解釋道:「還不是才姐姐你裏聽到的,那楊夫人堅持了這麼久,都一直未曾對丈夫納妾的事兒放鬆的人,能是什麼好打發的人麼?
眼下外頭的謠言傳得那麼厲害,只管往我的容貌上傳,心裏必然不會放心,更何況我還你說出了我不願意為妾,楊捕頭似乎有意要想辦法讓我當正頭娘子的話,若是坐得住,楊家的後院兒里也就死不了那麼多人了。」
香姐聽到這麼說,只得連連點頭,「是是是,是這個理兒!哎呀,我得去街上砍半斤回來!今兒著實是個好日子,這一下你就不用擔心了!」
說著才發現喬玉言臉上並沒有什麼喜,不由也慢慢地收起了笑容,「小言,你是還有什麼事兒嗎?為什麼這件事解決了,你看起來並不大高興的樣子?」
那頭的大力正拿了傢伙事兒打算再出去做半天的活計,聽到妻子的話也停下了腳步看向喬玉言。
喬玉言看著他們夫妻,又看了看那邊角落裏蹦蹦跳跳的平兒,心裏有些難。
站起,「姐姐,你們當我一下。」
說著轉進了自己的屋子,從裏頭拿出一個荷包來,一把放到了香姐的手裏,「我早前與你說過,我是大戶人家裏跑出來的,這話沒有騙你,只是我沒有親戚可以投奔,而找我的那些人很快就要過來了。
這些錢我也用不上了,都留給你們吧!若是可以,便拿著做點兒小生意,如果南康縣日子不好過,就去個富裕點兒的地方,橫豎也讓平兒念點兒書,這孩子是有些天分的,說不定將來還能替你掙個冠霞帔呢!」
香姐見說這話的時候神不大對,心裏便張起來,一面將那荷包往外推,一面驚疑不定地問道:「好端端的,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什麼人要來找你?你在我家住著,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呢?
這南康縣裏的人,我們夫妻倆都差不多認識,這幾日本就沒有聽到有什麼臉生的人打聽你,你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快快快,把錢自己收好,等你能走了,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喬玉言卻搖了搖頭,又仍舊將那荷包推了過去,「香姐姐,你方才不是還誇我算的準麼?這一次,你還真不得不相信我算的!拿著吧!去把門打開,想來這會兒沒有人,他們也該來了。」
這話說得竟讓人覺得有幾分詭異,香姐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大力臉上出幾分狐疑,到底還是去開門,才走出兩步,門就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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