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寒沉默片刻,眼中閃過掙紮,終是緩緩開口:“阿貞,若你要怪,便怪我吧。”
“昭子單純,隻是人利用,如今懷有孕,就算有錯,孩子也是無辜的。”
“子單純?”葉貞將吹的長發挽到耳後:“你是忘了在翡翠館發生的事,還是忘了那日塗在鞭子上的毒?”
“阿貞,我不想再失去一個孩子。”
“……”
一句話,輕而易舉地便將葉貞抑在心底最深的痛楚勾出來。
看著秦漠寒,笑了:“是不想失去這個孩子,還是不想失去儲君的位置?”
秦漠寒呼吸一滯,想要出口的話在嚨裏滾了一圈,卻又咽下。
“阿貞,你給我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代。”
“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葉貞打斷他的話,目直視他:“昭也一樣。”
秦漠寒強行將心底翻騰的緒下,一字一句道:“阿貞,你做不到。”
“在京城,若我要護一人,你傷不了。”
葉貞的心幾不可查地揪了揪,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他說的沒錯,以如今的能力,若秦漠寒真要護昭,也無可奈何。
“怎麽會做不到?”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打破僵持。
秦漠寒轉,便瞧見了緩步走來的男人,隻是漫不經心地走著,卻帶著無形的迫。
葉貞也轉過,而權野已經越過秦漠寒走到的邊,眉眼鋒銳而冷峻。
兩人高相當,眼神相撞,權野角是涼薄的笑。
“隻要想,就做的到。”
葉貞微怔,心莫名地跳了一拍。
秦漠寒盯著兩人,俊的臉上漸漸沉下來。
權野的目卻沒有在他上多做停留,轉就朝葉貞的馬車方向走去,淡淡地扔下一句話:“江邊風大,還不上車?”
葉貞瞧見權野那肆意張狂的背影,盤旋在心中的鬱結之氣竟在瞬間散個幹淨,沒再看向秦漠寒,邁開步子就跟了上去。
秦漠寒站在原地,凝視著兩人的背影許久,直到視線再無可及。
權野太過坦,就算是上了葉貞的馬車,也沒有毫心虛。
而他的阿貞,或許連都沒發現自打這個男人出現之後,驟然放鬆的背脊……
秦漠寒閉上眼,手中的玉玲瓏被碎了猶不自知,隻有殷紅的順著指滴到草地上,濺碎裂。
權野,你倚仗的,也不過就是漠北王的份,若是這份不再了,你又當如何?
直到馬車漸行漸遠,葉貞才看向旁的男人,微微擔憂:“你明知他已知曉你漠北王份,還同他對上,就不怕他率巡防營拿了你?”
權野低頭瞥,輕描淡寫:“他欺負你,我能忍?”
葉貞呼吸一滯,眼瞥向一邊,轉移話題:“你怎麽會在這裏,跟蹤我?”
權野角揚起弧度,對葉貞岔開話題也不在意,反問:“就不能是心有靈犀?”
“……你找我有事?”
“有,回府再說。”
“好。”
葉貞點點頭,就沒發現男人說回府兩個字時的自覺,也沒發現自己也好像在無形中接了這般稔親近的覺。
兩人回了公主府,葉貞便見權野往堂裏走。
下上的披風,也跟著男人走了過去。
公主府的路,權野倒是比還,沒多久便在別院的一房間停下。
“雜間?”葉貞有些疑地看向他。
權野不置可否,推門而,葉貞也跟著他進去。
這一進去,便瞧見滿屋子的紙鳶,形狀各異,鮮豔,有虎頭虎腦的大頭娃娃,尾長長的燕子,頸的鴛鴦……應有盡有。
“這是做什麽?”
“放紙鳶。”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麽帶我放紙鳶?”
“惹你生氣,便你開心。”
權野將一個牽引線放在手裏:“這個理由妥否?”
“可我不會。”葉貞拿著手中的牽引線,順著他的話便接了下去。
自打記事起,就沒放過紙鳶,因長的英武,又因出武世家,京城的閨閣子看見都會被嚇哭,一來二去,也就消了心思,之後年長了便更是不玩了。
權野笑了笑,從一堆紙鳶裏挑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娃娃,引著走到外麵,朝出手:“我教你。”
葉貞看著男人被照出的臉,不知怎麽就點了點頭。
等回過神來,手中的紙鳶已經放上了天,那虎頭虎腦的娃娃飄飄揚揚的,像是在對著笑。
隻是不會放,時不時就降下來一點,每到這個時候,權野就會幫拉拉,這樣便能放的更高。
葉貞側首,瞧著男人俊冷峻的臉龐,笑了笑:“想不到令小兒止啼的漠北王不但會下廚,還會放紙鳶。”
權野抬眸,薄微揚,淡笑:“難不你認為,漠北王就隻會殺人打仗?”
葉貞眨眨眼。
還真是這麽認為的。
隻是一晃神,紙鳶便掛到了樹枝。
葉貞扯了扯手中的線,那線反而繞的更了,一用力,線便斷了,紙鳶也落在了房頂。
葉貞:“……”
男人側臉看,眼底染上一層笑意。
“我第一次放,經驗尚缺,下次一定不會掛樹。”葉貞被他的笑意弄的有些臉紅,補充道。
權野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些:“你過來。”
葉貞看著他:“幹什麽?”
“教你不會掛樹的方法。”
“哦。”
對上男人深不見底,卻又帶著笑意的眼,像是被蠱了,傻傻地走了過去。
在兩人距離不到兩步的時候,男人突然抬手就將環進自己懷中,葉貞還沒反應過來,的就已經離地。
葉貞嚇一跳,下意識就環住了權野的脖子,角也猝不及防地過男人涼薄的。
風在耳邊吹過,但好像隻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葉貞猶如被鐵燙了,立刻就鬆開了手,卻又被權野撈了回去,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葉貞還有些懵,而權野瞧見有些空白的模樣,沒忍住了的臉:“傻了?”
“你……”
權野像是知道要說什麽,輕笑著開口:“這次可是你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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