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正提著食盒準備開門,這門便從向外打開了。
微愣,抬頭瞧了瞧天:“你起了?”
權野一手接過手中的食盒,另一隻手又拿出披風披在上,微微皺眉。
男人穿著隨意,上的襟帶都係的鬆鬆垮垮,長發有些淩,像是匆匆忙忙起的。
他將拉進房間,隨手帶上了門,然後才道:“那些侍從都是死的?”
葉貞瞧著他眼中浮起的怒意,心頭掠過異樣的覺:“我自己起的早,和他們無關,一大清早的,氣什麽。”
權野睨了一眼,不知道又從哪裏弄了一個小暖爐塞進手中。
葉貞驟然被塞了一個暖爐,手指的涼意也被驅散,暖暖的。
在塌旁坐下,托腮笑了:“我是弱,但也沒到風一吹就倒的地步。”
權野瞥一眼:“誰昨晚說自己活不長的。”
葉貞眼底染了笑意,將案上的食盒打開,拿出一份熱氣騰騰的南瓜小米粥:“可你不是說讓我活著麽?”
男人瞧見那食盒中有兩份粥,眼底的怒意散了些,這才淡淡地嗯了一聲,片刻後又強調道:“沒有下次。”
葉貞抬頭,目是男人深沉清冽的眉眼,莫名就想到昨夜在床榻間他邪氣肆意的模樣,明明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卻又無比和諧地融合在了一起。
笑著,點了點頭。
等權野梳洗回來,葉貞也吃的差不多了。
把粥推給男人,卻被男人一把攬住了腰。
男人沒做什麽其餘的作,隻垂眸看著:“今天怎麽對我這麽好?”
葉貞拿開他的手,很是坦:“做多了,倒了浪費。”
男人也不惱,隻沉聲笑道:“便當是你對我好了。”
葉貞沒接話,收拾了自己的碗筷離開臥房,離開時瞧見男人冷峻拔的背影,莫名想著,其實現在這樣,也好。
用完早膳,葉貞便同羅非一起去了京郊的宅子理事務。
結果,當小桃火急火燎地趕回公主府時,正好撲了個空。
“大人,您知道殿下去哪兒了嗎?”
小桃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正巧撞上準備出門的權野,死馬當活馬醫地問。
“和羅非一起出去了。”
“好的,謝謝大人!”小桃大喜過,立刻往外跑。
權野見小桃神焦急,皺眉問:“何事?”
小桃想了想,還是說:“這京城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傳出留言,說殿下並非是真正的忠義侯府嫡,而是冒牌貨……”
權野眸中瞬間浮滿碎冰,沒等小桃將話說完,轉就離開了公主府。
小桃愣在原地,不知道想到什麽,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須臾之後,滿臉冷冽的男人已經坐在了萬花閣的雅間裏,聽著手下匯報的消息,冷眸微瞇,眼底越來越冷漠。
房門被猛地推開,聞夜笙滿臉戾氣,衫不整地闖進來,火氣頗大:“一大清早的發生麽瘋?你有人滋潤,不讓旁人歇息是什麽意思?”
“你這一覺睡聾了?”
聞夜笙:“……你相好又不是我相好,關我什麽事?”
“空來風,誰給的膽子?”
聞夜笙嗬嗬一笑:“你怎麽知道是空來風,連網之魚都撈到了,可不是要擺一桌好菜麽……”
他嗓音漫不經心:“而且,忠義候這叛臣裝的著實不像,被人看出了端倪,如果文帝真發現忠義候還和葉家有什麽牽扯,那這突然回來的忠義侯府嫡就很微妙了。”
“秦漠寒如今對這太子之位是勢在必得,能吞掉忠義候的勢力,又能得到想要的人,這種買賣,誰不做啊。”
權野微瞇著眼睛,好半天沒說話。
雅間沉寂了片刻,聞夜笙收了臉上的戲謔神,麵無表道:“不過一個人,你認真的?”
權野輕描淡寫:“我的人,隻有我能欺負。”
聞夜笙:“……”
忍了半天,他終究是沒忍住,聲音諷刺:“麵帶久了,你還真當自己是權野了。”
權野不甚在意:“我不是?”
聞夜笙:“……”
他轉,摔門而去,門還完整的保留著,可此時若有人,那門頃刻便能化飛灰。
而聞夜笙一貫戲謔的臉上,也出現了難得的怒意。
等葉貞理完事務回府,公主府外已經圍了不看熱鬧的民眾了。
府中侍從見回來,立刻朝行禮,一邊迎進府,一邊驅散府外七八舌,議論紛紛的百姓們。
等回府,管家便將聽到消息都撿著重要的和葉貞匯報了。
葉貞吹了吹杯中的茶葉,大致總結了下。
忠義侯府嫡葉蓁是假冒的,真正的葉蓁已死,而現在這個,不過是個出生青樓的冒牌貨。
葉貞抿了抿茶,淡淡想。
如今是文帝親封的安平公主,這些能讓皇室蒙的流言,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推,還真沒人敢傳,敢對皇室不尊的,也隻有皇室了。
秦漠寒,真稱得上是衝冠一怒為紅了。
葉貞正想著,一道高大的影已經投了下來。
抬眸,正巧對上男人深沉的眉眼:“有事?”
他沉沉地問:“流言的事,你知道了?”
葉貞笑了笑:“這都圍觀到公主府門口了,想不知道也難。”
“想怎麽理?”
“理不難,難的是後續的事,我有分寸。”
男人低下子:“有我。”
葉貞想了想:“我解決不了再說。”
權野低聲:“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但別傷著自己,恩?”
點頭。
這事牽涉秦漠寒,以如今的能力,的確難與他匹敵,若能多一分助力,也是好的。
男人轉便要離開,臨了卻又補充了一句:
“貞兒。”
“什麽?”
他淡淡開口:“無論何事,我都會幫你。”
葉貞愣住,雖然知道這次的事會是一個坎,但卻莫名覺得權野話中有話。
愣了愣,還是低聲回了句好。
權野離開沒多久,小桃也趕了回來。
知道此事的嚴重,更知道這種流言在一夜之間能夠傳的滿城皆知,定是有人在後推波助瀾。
找不到葉貞,隻能又去了當鋪,找到了掌櫃的,想請公子幫忙。
誰知掌櫃的似乎早就料到會來,隻說了一句話。
無用之人,公子自然也不會留著。
這意思很明顯了,如果葉貞沒辦法解決這次的事,公子那邊怕也是要下殺手。
沒把原話轉達,隻憋紅著臉說公子讓葉貞自己解決。
葉貞倒是不甚在意,原本就沒打算要公子出手,所以也沒多失落。
解鈴還須係鈴人,葉貞思索片刻,還是準備見一見秦漠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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