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死寂，片刻之後，才有秀像看死人一樣看葉貞。

“你要送死你自己去，我們，我們走……”

“對，對，我們快走，那公公說過為了陛下興味暫時不會殺我們，我們不能自尋死路，走，我們走……”

幸存的兩名秀連滾帶爬的跑走，而寧思甜和燕飛雪眼中也現出猶豫之。

“新月，我……我不能跟你起去……”寧思甜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臉通紅地低下頭：“我不能死，若我死了，我娘親便沒了依靠，對不起。”

燕飛雪也同時開口：“對不住楚小主，我也不能冒這個風險，這段路多謝一路照拂，若日後能相見，我燕飛雪必還你這個人。”

葉貞點頭。

原本就沒想拉上寧思甜和燕飛雪兩人，無論是西楚皇帝還是司禮監督公都不是好對付的，萬一造傷亡，於心難安。

葉貞將上所攜避蟲藥給兩人，轉離開。

方才將那太監引出，一來是為了解開被群圍攻的困境，二來便是在他上種下引路香。

司禮監的人能夠對秀行蹤掌控無疑，定然也會將獵場信息準時回報，這個小太監能夠控製群，言語間品級頗高，想必也是司禮監督公邊的得力助手，跟著他，不愁找不到西楚皇帝。

果然，那小太監一路疾行，最終在一片燈火通明的大帳外停下，守門的小太監一見是他，立刻恭敬地行禮。

“劉公公。”

劉公公瞥眼瞧見從帳中抬出的無頭首，習以為常：“督公不在？”

“前朝出了些子，督公便先一步理。”

“還剩多人？”

“無人。”

“既無人，”劉公公頓了頓，朝後暗笑了笑：“不若由楚小主頂上？”

葉貞從樹後走出，眉目含笑：“如此便多謝公公全。”

那守門的小太監雖有疑，卻不敢違抗劉公公的命令，直到將葉貞送到了湯池沐浴更，才低聲請示：“公公，這楚小主何德何能，能得公公青眼。”

劉公公眉峰輕挑：“能耐不錯。”

這宮沉寂太久，督公也得勢太久了，也剛鬆鬆了。

葉貞一進帳中便聞到幽冥花的香味，這是南疆極罕見的蠱香，能夠讓人迷失心智，出現幻像。

尋常隻消一息便能讓人失了神誌，如今居然彌漫帳中，連帳中人都分辨不清。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立刻進來伺候陛下！”

細聲細氣的太監聲從帳響起，葉貞收斂心神，信步走賬。

隻見賬之中，一名年輕男子正浸泡在一汪殷紅的池中，那池中也不知是什麽製，並無腥味，但卻黏膩潤，其中還時不時翻滾著不知名的，讓人頭皮發麻。

那男子右肩膀盤旋著兇窮奇的圖案，向下延至半片上，但卻呈現出不正常的蒼白，與這鮮紅的池形鮮明對比，左臂慵懶地搭在池邊緣，而邊緣近手是一個個的人頭顱，那些人姿容絕，甚至都保留著死前的模樣，極其鮮活。

“妾楚新月，伺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