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非孟青瑤是重生的,不然還真沒法找到這沈氏,因為他孩子與孟亭長的太像了。
從小他們母子四人,就被孟亭藏的嚴嚴實實。
“不能呀不能呀,不能流放啊,這可是我的親孫兒啊,”孟亭還沒急眼,陳氏卻是本不住了。
就是在笨,也看明白了,這竟是孟亭瞞著家里,在外面養活的人和孩子。
這人到無所謂,流放不流放的不放在心上,但這孩子卻是老孟家的命子呀。
“亭,你不能這麼狠心啊,他們可是你的親骨啊。”
“娘。”
孟亭縱然當真鐵石心腸,心似鐵,又哪里經得住如此刀刀見的折騰。
“父親,您給個準話,這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啊,我都看糊涂了。”
一旁,孟青瑤還一副笑的樣子,問。
但這樣的笑,落在孟亭的眼里,簡直可惡到了極致,他掌心幾乎都要握出了。
“亭,到底是不是,你說清楚,還是敢做不敢認了?”
就連藍忠也忍不住沉聲一語,卻是半拉眼都不想瞧他了。
“外祖父,您就別問爹爹了,爹爹剛才不是說了,不是,來人,別浪費時間了,今日最重要的事是和離。”
孟青瑤淡漠一語,沉香已經帶著家丁,要將沈氏拉出去。
沈氏縱然膽小,但是面對自己的生死,還孩子的生死,為母親,也不能沉默了。
“大人救命啊,我為你生兒育,蕓娘可以萬死,但孩子們都是無辜的,他們都是你的骨啊,嗚嗚,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我們不想被流放大人,老夫人,可憐可憐我們把……”
哭的實在是可憐。
幾個孩子之前都不敢出聲,此刻見娘親哭的這麼凄慘,立刻也都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竟是紛紛著孟亭喊爹爹。
“爹爹……”
“爹爹。”
孩子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今日很嚴肅,似乎要殺了他們。
孟亭心里剛建設起來的堡壘,這次真的徹底崩塌了,“夠了,孟青瑤你夠了,我承認還不行,這些孩子都是我的。”
孟亭通紅著眼眶,終于承認了。
這一承認,便是保下了沈氏母子。
“算爹爹還有幾分良知啊。”
孟青瑤一張一合,卻是用只有他二人能看懂的口型,說了這麼一句話,轉而,又出了一副驚訝的表。
“竟是真的?我的天哪,不敢相信……”
一旁的徐氏扶額,丫頭,你這戲演過了,不過,確實還爽的。
當即徐氏也不客氣了,冷笑的揚聲道:“什麼有相似,人有相同的,果然都是騙鬼的,那孟大人,你之前口口聲聲說的什麼,對我們墨玉,只此一人,什麼對這個家忠貞無二的話,豈不是都放屁了,那如今真相大白,是不是該跟我們墨玉賠禮道歉啊?”
如今只此一人,變了養外室。
對家的忠貞,變了一地的私生子。
不得不說,這反轉打臉來的太快,簡直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在座的所有人,有的恨不得拍手稱快,有的表面張心理暗喜,有人則完全接不了。
孟玉珠當聽到那些承認的話后,直接便暈了過去。
就連素來不關心孟亭私事的藍氏,都忍不住多看了孟亭一眼,沒有說話,但今日的事,卻是他縱死也抵賴不得了。
若是在出,多年來,孟家都是靠藍氏用假裝補,怕是孟亭在娶,都娶不到高門子了。
“罷了,還是快些和離吧。”
藍氏沒有看那沈氏一眼,仿佛那婦人與一地的孩子,都與無關似的,現在只想徹底離孟家。
當即沾著印泥,就在和離書上,按下了手印。
孟亭平復了一下心緒后,也不得不按下了手印。
“如此便是了,和離書,各執一份,從此天各一方,再無糾葛,”徐氏上前,將藍氏的那份和離書,吹了吹墨跡,便小心的收了起來。
那邊,藍玉已經招手,喚來了將軍府的家奴,將當年藍氏的陪嫁,誥命服,等一切私人品,全部一箱一箱的抬了出來,送回將軍府。
陳氏雖看著心疼,但此刻抱著三個大孫子,心里反而沒那麼難了,今日還真是喜憂參半啊。
既然已經完了,那今日前來觀禮作證的人,自然也就不必留著,各回各家了。
皇后與蘭貴妃,自然是意興闌珊。
方才還有些擔憂的嫻妃,到是舒展了眉目,此刻才有空前來與孟青瑤說話。
“這便是青瑤丫頭吧,有些年沒見了,如今都生這麼大了。”
孟青瑤趕忙一禮,“青瑤見過嫻妃娘娘,娘娘能應邀前來,青瑤心中激莫名。”
嫻妃的五,生的不及蘭貴妃那樣致麗,也不及皇后的端莊大氣,但勝在皮白凈。
丹眼,一彎細細的眉,笑起來總是很和。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若是旁人這麼說,或許覺的是客套,但嫻妃這麼說,便是真的。
“是啊,都是一家人,”徐氏也走過來說話,與嫻妃是親姐妹,自然彼此更親厚一些。
但是避開旁人。
嫻妃慈眉善目的臉上,卻出了些許遲疑,片刻才拉著孟青瑤的手道:“其實本宮這次出宮,除了幫你們做見證,還有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娘娘請說。”
“聽說你認識天下第一神醫,可不可以,賣我一個面子,宮看一個病人,”嫻妃憂慮的道。
閣老那老東西,別看在皇爺府,平日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但是據說對外,從不問診。
不過說到病人。
孟青瑤似乎才想起來。
嫻妃有一子,可惜從小就弱多病,如果不是生在宮里,從小各種好東西養著,怕是早就夭折了。
不知多太醫都跟嫻妃說過,他的兒子,可能最多活不過二十五歲,久而久之,這件事,就了宮里公開的。
大約也唯有他的親生母親,還會這樣不肯放過任何機會吧。
“可以。”
孟青瑤想明白這些,立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