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沛軍營,中軍大帳。
蔡昭姬趕來時,發現中軍大帳並沒有太多人,甚至,與一道趕來的兩位副將都駐足於賬外。
大帳唯獨可見兩位魁梧的將軍,多半便是副將口中的曹仁、夏侯淵將軍。
當然了,其中…還有陸羽。
只是,此時的陸羽在吃飯,準確的說,他在啃著一羊,狼吞虎咽,顯得極不斯文,就像是三天沒吃過東西一樣。
說實在的,對於陸羽而言,可不就是壞了麼?
原本南下找「渣男便宜爹」,雖然天南海北,總歸頂著「麟」的頭銜,到哪裡都有人送上好吃的、好喝的;
盤纏、乾糧、更是從沒短缺過,敢,現在到曹營里,像是趕上了大飢荒!
三個月,陸羽都沒吃過,每天吃的不是稀粥就是稀飯。
不誇張的說,給陸羽瓶穿越前的老乾媽辣椒醬,他都能如獲至寶,如品饕餮!
現在,桌子上擺放著烤羊、上好的鹿、狗…還有各式水果,陸羽哪裡還能忍得住,不吃白不吃!
漢朝流行吃狗,可陸羽真不習慣這一口,故而,鹿與烤羊啃了一半兒,狗卻分毫未。
「你這小子長的瘦弱,可吃起飯來像是五大三的壯漢!呵呵,竟還挑食!」
曹仁嚷嚷著說道…
聽起來像是責罵,實際上,他平時說話的口氣就是這副口吻。
這些本就是他與夏侯淵準備好,讓陸羽吃的!
曹營里五大三的壯漢多了去了,可能通曉兵法的年輕人,簡直如獲至寶一般,曹是眼穿,曹仁與夏侯淵也算是屋及烏吧!
看到蔡昭姬走了進來,陸羽提起一個木瓜遞給了。「昭姬姐吃木瓜,這個對你好!」
這話口…
方才才聽到曹仁將軍的「責罵」,蔡昭姬臉一凝,陸羽吃的越是放肆,心頭越是不安。
「小弟,誰讓你在兩位將軍面前如此放肆的!誰讓你拿木瓜的?怎麼能拿別人的東西呢?」
蔡昭姬故意把話說的嚴厲一些,在看來,只有這樣責罰弟弟,兩位將軍才會消氣,才會饒過他!
其實…
在責罵陸羽時,蔡昭姬心中也很心疼。
「曹將軍,夏侯將軍…我這弟弟還未及弱冠,年輕衝…若然因為什麼招惹或是冒犯了兩位將軍,還請看在兄長的面子上饒他一馬,或者…或者責罰我都行!」
自打三個月前,聽聞父親蔡邕慘死於王允刀下的消息。
這段時間,蔡昭姬變得敏而脆弱,特別是寄人籬下,心中莫名升騰起的是一抹自卑。
說到底,現在天下大,們姐弟倆萬一被兄長曹趕出去,那…還有誰能庇佑呢?
「若然,若然小弟闖禍,要…要賠償的話…我這兒有,這兒有…」
說話間,蔡昭姬快速的翻著袖口,還沒等曹仁、夏侯淵反應過來…
就從袖口中取出全上下所有的錢…
這是一筆多麼龐大的數目啊!
兩串五銖錢,只有兩串,還有零零散散的幾枚銅錢,因為蔡昭姬乾淨的緣故,每一枚錢幣都的晶瑩亮,只是,全部算下來估計都買不了一斤粟米。
而這,已經是全的家當。
看到這一幕…曹仁愣了,夏侯淵也愣了,就連陸羽都愣了。
當初做「麟」的時候,南方各縣丞、郡守不是都送來多錢的嘛?現在…姐姐已經變得這麼窮了麼?
乖乖?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呀!
看來…昭姬姐這幾年來屬實不易。
莫名的,陸羽的鼻子有點發酸,他甚至琢磨著,要不是世將至,天下大,他寧願帶著昭姬姐遊歷山水,過那悠哉悠哉販賣報,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
呼…
輕輕的呼出口氣,陸羽本打算說點兒什麼。
但縝的心思,讓他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忍忍,再忍忍,在不暴『麟』份的前提下,這…這是唯一一個能接近曹,讓咱們過上好日子的方法!」
「姐姐,好日子就要來了…忍一下,再忍一下!」
…
「昭姬姐,你誤會了…其實是…」
不等陸羽開口,曹仁趕忙起,連連解釋道。「蔡琰姑娘,這羊、鹿是我讓他吃的,至於這木瓜是這小子特地留給你的。」
「他沒有闖禍,而且…他很聰慧,是曹公要找的人才!」
這…這樣麼?
蔡昭姬略微頓了一下,見陸羽一副委屈兮兮,卻依舊握木瓜的模樣,莫名的有些心疼。
「陸羽弟弟,看來,是姐姐錯怪你了。」
蔡昭姬輕聲道…
陸羽則是淡淡一笑,旋即將木瓜塞到了蔡昭姬的懷裡。
在陸羽看來,姐姐也正直桃李年華,可這子該長的地方卻未見毫靜。
當弟弟的吃不吃羊其實真的無所謂,但昭姬姐姐必須得吃木瓜,針對的好好補補!
否則…一對兒A,誰能要得起?
「蔡琰姑娘,我乃曹仁字子孝,這位是夏侯將軍,字妙才!」
誤會解除,曹仁先是介紹了一番,旋即朗聲道:「我與妙才均是久仰姑娘大名,人言蔡琰姑娘六歲辨琴弦,乃當世奇子,莫想到還培養出了這麼一個卓絕的弟弟,實在是佩服,佩服!」
講到這兒,曹仁眼眸瞟了眼窗外。
「蔡琰姑娘,馬車已經備好,咱們一起去趟陳留郡衙署吧?」
「陳留郡衙署?」蔡昭姬重複一句。
印象中,這是曹辦公的場所,來曹營三個月,也不過只去過一次。
「沒錯。」曹仁解釋道。「大哥近來讓我尋覓一些有慧的年輕人親自培養,你弟弟聰慧、機敏,又對兵法諳於,想必大哥一定喜歡!加以栽培,委以重任…前途不可限量啊!」
啊?
加以栽培?不可限量?
蔡昭姬又是一怔…
此時此刻的,心中突然升騰起一個全新的想法。
難道,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陸羽弟弟提前謀算好的?
在不暴「麟」份的前提下,用計接近兄長曹,不聲的向他獻計獻策,連帶著讓們姐弟過上好日子?
這…
想到這兒,蔡昭姬心頭一陣莫名的震。
天哪…
陸羽弟弟這般部署,好生縝,好生不聲。
就連曹仁將軍、夏侯淵將軍,這譙沛軍營里的一干副將,甚至…包含曹在,都…都被蒙在鼓裡吧?
呼…
長吁口氣。
蔡昭姬心中悸連連,看來…縱然深曹營,縱然寄人籬下,麟的份不能揭,可麟的頭腦依舊聰慧異常!
這就月旦評許劭向提到過的——麟在淵,騰必九天麼?
…
…
穿越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但是當房俊穿越到那位渾身冒著綠油油光芒的唐朝同名前輩身上,就感覺生活全都不好了……
許褚:「主公,少主又說他病了!」許褚:「主公,少主又闖禍了!」許褚:「主公,少主又不見了!」曹操猛拍桌子,鐵青著臉吼道:「我曹孟德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逆子?」許褚:「主公,少主把呂布殺了!」許褚:「少主把鄴城攻下了!」曹操仰天大笑:「不虧是我曹孟德的兒子,少主現在在哪呢?」
用相機記錄戰爭,用鏡頭緬懷歷史。當攝影師拿起槍的時候,他的相機里或許還保存著最后的正義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