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在咱們軍營建起一間鍛造坊!」
「曹將軍需從弟兄們中挑選出五十名信得過、力氣又大的甲士,讓他們加這鍛造坊!」
伴隨著口中的話語,陸羽將桌案上已經繪製出的「工圖」一一擺出。
曹休凝眉細細的觀看著這些圖案。
這些中,有類似於漁網的圖案,也有類似於鋤頭的,更有農人經常用到的鏟子…
但,仔細去看,這些圖案與漁網、鋤頭、鏟子又有些細微的差距與不同。
這是?
登時,曹休心頭生出了一抹疑竇。
「這是提高盜墓效率所需要的工。」
陸羽的話接著傳來,他依次指向這些圖案,「這個鐵釺,這段時間曹將軍總是向我提及一個問題,盜墓時,有些墓中沉重的石門異常堅固,難以撬,便是為此,面對很多墓中藏寶的屋落無可奈何。」
「但,如果有了這鐵釺就不一樣了,這鐵釺乃上好的鑌鐵所制,只要能找到墓門中的隙,鐵釺,足以把沉重的石門給撬開。」
「除此之外,將鐵釺泥土之中,可以簡單的判斷出土層之下埋藏的是磚石亦或是泥土,這就方便了對於墓位置以及墓範圍的簡單勘測。」
別看陸羽說了一大串話…
其實已經足夠簡了。
真要仔細去講,撬開石門運用到的是槓桿原理。
一個支點可以撬地球這個知識點兒…給陸羽個黑板,他能給曹休講上一整天。
…曹休聽得是雲里霧裏,這些理論知識,這位「千里駒」並不擅長。
反正陸羽講的,甭管能不能聽懂,總而言之…就倆字「牛」就對了!
講完鐵釺,陸羽又將其它的一些工,諸如「鏟」、「飛虎爪」、「蜈蚣掛山梯」等等依次講述了一遍。
當然了,憑曹休的腦瓜子,鐵定是無法理解的…還得實踐出真知!
不過,曹休倒是提出了一個全新的疑問。
「陸公子,這…尋常鍛造,聘請兗州有名的匠人即可,何必要咱們自己興建『鍛造坊』,還出五十名弟兄呢?」
不怪曹休這麼問…
要知道,他麾下是曹營里最銳的騎兵啊。
如今更是被奉上了「龍騎」的稱號,若說是盜墓倒斗,需要出百十人,為了軍資的充沛,也還算是有可原…
可…鍛造一些鐵?何必呢?
弟兄們天天吃飽飯…那是等著在戰場上為陸羽公子浴戰,可不是為了在後勤當個工匠,譙沛子弟沒有一個怕死的。
只是,曹休哪裏能懂得陸羽的心思。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穿越前,陸羽在上大學時與一個朋友合作做出來一個APP。
測試過後,反響很不錯,本以為要大賺一筆,哪曾想,不過半個月,「某南極企業」就做出一個很相似的APP,然後用超強的流量將陸羽這邊碾的渣子都不剩。
便是為此,被「抄作業」支配的恐懼伴隨著陸羽整個大學生涯,所謂「跟風乾死原創」大致就是這個道理。
到了古代,卷雖然沒這麼嚴重,但…被抄襲、模仿這點兒…不得不防!
「鏟」、「飛虎爪」、「蜈蚣掛山梯」這些盜墓的玩意,必須從自己的鍛造坊制出,由自己信得過的兄弟使用,每人配備足量的工,每一枚工都要與配備者綁定,這樣圖紙與工才不會外泄,自然也不會給其他諸侯「抄作業」的機會。
當然了,這種事兒跟曹休想,他更理解不了…
索,陸羽拍拍他的肩膀。「曹將軍,你且聽我的就好,這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日後,這些鍛造坊的弟兄們怕是陞發財的機會會更多…」
這…
曹休踟躕了一下,接著,他喃喃開口。「怕是…不好選人哪!畢竟大傢伙兒,誰不想著戰場立功,耀門楣…」
噢…這樣呀!
陸羽眼珠子一轉,略作思索,不過很快,他的目一定。
「這個簡單,凡是願意進鍛造坊的俸祿發雙倍!如果還是籌不夠人,那俸祿就發三倍,如果還是不行,那就四倍、五倍,六、七倍…反正咱們也不差這點兒!」
大漢當兵的俸祿賊低…縱是幾倍,也用不了幾個錢,這對於現如今的陸羽而言,灑灑水咯…
呃…曹休聽得是一陣懵。
果然,壕無人啊…有錢人的快樂,他突然間能會到那麼一丁點兒了。
「好…好吧!」曹休答應一聲。
在這世只要有錢,啊不…只要有糧,別說一個鍛造坊,你就是開十個、百個鍛造坊也木有問題!
「曹將軍。」陸羽再度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咱不差錢了,凡是用錢的地方千萬別省!弟兄們的俸祿,能多發千萬別藏著掖著…俗話說得好,想馬兒跑,得讓馬兒吃草。」
「對了…」陸羽猛的想到了什麼。「曹休將軍似乎還有一位老母親尚在吳地,如今兗州安定,不妨將接來吧,咱們大漢以孝治天下,子曰那啥來著…『子養而親不待』,曹將軍不妨去糧庫中取些糧…也給伯母在陳留郡換套大宅子,頤養天年!」
這…
陸羽提到的為母親置換宅子,一下子讓曹休的眼眶中淚意連連,這一刻,曹休竟想哭了。
要知道,這匹「千里駒」可是一個大孝子啊!
初平元年,曹氏宗族各自散落,離開鄉里。
當時,曹休十餘歲,正值喪父,便獨自抬著其父靈柩…租借了一塊墳地將其父安葬。
然後…攜帶老母渡江赴吳地避難,被吳郡太守收留。
期間曹休在太守邸里,見到壁上掛著的昔日太守,也就是他祖父「曹鼎」的畫像時涕泣不已,一時間…曹休至孝之名傳揚至吳地的每一個角落!
而曹陳留起兵,曹休千里奔投,心中的擔憂與掛念唯獨尚在吳地的母親。
此番,聽陸羽講…要…要他接回母親,還…還讓他取糧為母親置辦宅府,此間恩,他曹休的心頭又如何能不悸呢?
「陸公子…請…請休一拜!」曹休當即跪地…
這舉屬實把陸羽嚇了一跳,陸羽還真沒想那麼多,主要是太有錢了,這隨口提出的話…真的只是「灑灑水」…還遠沒有想到要施以恩惠。
當即他趕忙扶起曹休。
「小事兒,小事兒…伯母既是我母,曹將軍莫要放在心上。」
「陸公子恩,休必肝腦塗地,無以為報!」曹休還是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來。
呃…陸羽登時有那麼點尷尬。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索說道。「唉…好羨慕曹將軍哪,要不是我那挨千刀的爹,想必…如今我母親也還健在吧!唉…不說了,不說了…
「陸公子…」聞言…曹休面一下子變得格外嚴肅,他拱手道。「若然有一天陸公子尋到父親,不論他份如何,只要陸公子一聲令下,休必狠狠出手,替陸公子好好的揍他一番!讓陸公子出了這口惡氣!」
此言一出。
「阿嚏…」遠在衙署的曹猛地打了個噴嚏,他心頭有種覺,好像…有人想揍他!
曹眉頭一凝…
誰特喵的這麼大的膽子?不想活了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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