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冰冷,太后在大庭廣眾之下,自是不可能服的。
於是便穿著服跳進了浴桶裡面,將自己整個子都泡了進去,只出了半個腦袋在外面。
冰涼的井水凍得直打哆嗦,本應該刺骨的痛,卻被由而外百蟲噬心的覺給代替了。
在浴桶中不住發出凄厲如夜梟的喊聲,聽得人心裡發。
也不知泡了多久,總之是齊娟覺得心裡那口惡氣稍微出了點,才道:
「了,瞧著也差不多洗乾淨了,出來吧。」
齊娟不許太後邊跟著的宮人伺候,太后就只能從冰涼的井水裡面,自己掙扎著爬出來。
爬出來之後,上還不停往下滴著水,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落水的長狗,瞧著稽又可憐。
周圍那些跪拜的百姓一個個捂著,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太后就這麼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齊娟面前,將自己那張老臉往前湊了湊,「求你,求你救救哀家!哀家不了了!」
齊娟擼起袖管來,正準備下手之際,手掌卻突然懸停在了半空中,
想了想,說:「你可得好好兒記得你今日答應了我什麼。我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以為你殺了我,你上的毒就可以解了。如果我死了,那麼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可以為你解毒之人,你日日都得重複這樣的痛苦,並且除了自戕,再沒有辦法可以緩解,懂了嗎?」
太后這會兒只想快些讓自己的痛苦消散,齊娟說什麼,已經聽不太清了。
只木訥地點著頭,不像是一個有思想的人,倒像是一個被人挖空了里的傀儡。
齊娟這才用力了幾個大子,直到得太后角都沁出了跡來,裡面『百蟲噬心丸』的毒效,才被些許制下去。
腳下發,癱倒在地上,
這會兒恢復了理智的,才想起了要拾起來自己的面子。
於是對著周圍說是跪地行禮,實則是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喊道:
「都給哀家滾遠些!給哀家滾!」
扯著嗓子,聲音嘶啞地咆哮著,嚇得周圍的百姓們四散而逃,
只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命宮人過來將攙扶起來,一件大氅也被當了巾,披在上盡量能吸走些水分,讓能覺得舒坦些。
「咳咳。」齊娟咳嗽了兩聲,而後沖太后招了招手,語氣戲謔道:
「以後你就是我的婢了,我在哪兒,你就得在我邊兒站著。」
見太後半晌沒有靜,齊娟不豫道:「怎麼?你耳朵塞了驢了?我說話你聽不懂是不是?你再不過來,明日你就是在我面前拉了一地,我也不會再救你!」
太后是恨毒了,
從看齊娟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來,恨不得能將齊娟生吞活剝了去。
但齊娟卻全然不在意,就喜歡看這種老登討厭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窩火樣子。
最終,太后將肩上的大氅抖落在地,強著心頭的怒火走到了齊娟旁立著。
才站好,齊娟就手揪住了的耳朵,
太后高呼:「你、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你一個當奴婢的,站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擺出這幅死人臉是要給誰看?」
齊娟手底下愈發用力,將太后的耳朵都快擰了一個圈兒了,
太后疼得臉部直搐,「你別擰了!哀家錯了!哀家錯了~!」
「哀家?」齊娟尾音一揚,手底下的作更重了些,「你跟誰在這兒自稱哀家?你這稱呼我覺得晦氣,以後你不許這麼自稱!在我面前,你得稱呼自己該有的稱呼!」
見齊娟將太后治得一愣一愣的,寧大志不發笑。
太后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這齊娟,罵罵不得,打打不,殺也殺不了,
拿著自己的命門,自己除了對『俯首稱臣』『言聽計從』之外,那是一點別的辦法都沒有!
如此,只好卑微到了塵埃里,從裡面吐出了兩個這輩子都沒有如此自稱過的話:
「奴婢......奴婢知錯了!」
饒是如此,齊娟還不滿足,「什麼奴婢?我讓你自己賤婢!」
太后:「賤婢、賤婢知錯了!求齊姑娘饒恕賤婢吧!」
「這還差不多!」齊娟用力擰了一把的耳朵,而後將這把老骨頭推搡到了一旁,
拍拍手,沖送太後來的那些宮人說道:「你們也別愣著了,回去準備準備,今兒就帶著我和攝政王進宮去吧。」
那些宮人滿面為難地看著太后,太后只得道:
「齊姑娘怎麼吩咐,你們就怎麼做!」
齊娟笑著拍了拍太后的老臉,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對嘛,你早這樣,我不就對你態度能好些,你也不用皮之苦了不是?」
將手搭在太后的肩膀上,苦口婆心的跟講起了人生的大道理,
「說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說說看,你管那麼多幹嘛?你老公都說了,讓攝政王去幫忙帶你兒子,幫忙主理朝政,你非要一腳進去,你這不是閑得慌嗎?」
「要我說,咱們姐妹倆到時候宮了以後,就讓他們這些臭男人去治理天下,咱們也樂得自在不是?」
「日後你得空了,沒事兒幹了就給我洗洗腳,幫我按按,我再在宮裡養上幾隻草泥馬,你沒事幹了幫我溜溜他們,不是好的?」
「你說是吧?」
說著用力在太后的肩膀上掐了一下,太后痛得慘,口中連聲應是,
「是是,一切都依你的。」
但心中,也有了自己新的盤算。
眼看著齊娟和寧大志,是定然要宮去了,
而手中的實權若是不出來,恐怕齊娟也不會讓有好日子過,
但是前朝的那些朝臣,肯定會對此事有諸多意見,
到時候即便這天下到了寧大志的手中,他也沒有辦法做到得人心,
早晚,還得他寧大志來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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