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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情幾許:前夫,請自重》 第六百二十九章 同一戰線的人

嚴默垂眸聽著,自知沐名分析的有道理。

他的臉又凝重了幾分,抬頭冷冷盯著對方,還不等開口,就又聽見兩聲冷笑。

沐名埋頭,說出了嚴默正考慮著要不要說的話。

“這件事你當然可以繼續查下去,不排除能讓你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到時候把我告上法庭,撤銷你們嚴氏與瑞及宋家的一切合作……”他的眸倏然亮起,補充下去,“最壞的結果是,我坐牢,嚴家的工程爛尾,在滬上的發展無限期順延。”

頓了頓,又假裝惋惜地歎了一口氣,“況且,以你現在掌握到的信息,想告到我坐牢,難比登天。”

嚴默眸清冷,靜等著他分析結束,才像是嘲笑一般揭穿,“你說這麽多,無非是想讓我識趣,不要繼續追查下去。”

沐名聞言,爽快地點著頭,沒有半點否認的意思。

“當初嚴家合作的工程案發生時,嚴總你雖然在國外,但不可能完全不知,我母親沐珊死於嚴遠橋之手,我要的是他一命抵一命,對你和整個嚴氏,我沒有敵意。”

他攤開雙手,表明了立場,繼而又分析,“據我所知,嚴遠橋這個人蠻橫獨斷,你如今雖然掌管嚴氏,但行事總是限,有他老人家一天在,你就很難真正滲自己的力量,我相信這樣的況持續不了多久,你的那位妹妹就有希從你這裏分過一杯羹。”

沐名說這番話的時候,嚴默始終低垂著腦袋,他沉默不語,隻覺得後背有一層層的冷汗覆蓋上來。

沐名見如此,角勾起的笑意漸漸加深,繼而追問一句:“嚴總認為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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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默些微抬了抬眼皮,有些氣虛地瞄了他一眼,“沐總果然早有盤算,我們嚴家的家事,你打探的很清楚。”

聽了這話,沐名隻當是對自己的誇獎,毫不心虛地笑出聲來,隨後又將坐直了幾分,“其實我這次來,是來跟你談合作的,仔細想一想,我和嚴總應該是同一戰線的人才對……”

“你什麽意思?”男人眉頭皺。

沐名索挑明,“我要對付的是嚴遠橋,宋家要對付的是嚴嫣,這兩個雖然是你的親人,但跟你並不是同一立場,是要怎麽站隊,嚴總可要考慮清楚了。”

眼見對方的臉一點點深沉下去,沐名十分鬆快地站起來,理了理西裝的擺。

闊步離開之前,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停下腳步,垂眸朝側看一眼,“嚴總如果還拿不定主意,不妨查看一下郵箱信息,有時候名譽地位與家人之間,總要有所割舍才能有所長。”

聽著響徹在食堂大廳裏的腳步聲,嚴默的心也跟著

他垂眸,凝視著麵前桌麵上的手機,很久之後終於出手去,劃開屏幕點進了郵箱裏的未接收信息。

這時候的沐名已經走出了食堂大門,正沿著醫院林蔭道往停車場的方向去,半路上手機響起了郵件被接收的提醒鈴聲。

初秋的風吹得樹葉嘩啦作響,像是敲擊在他心扉上的絕樂章。

他發給嚴默的,正是那隻U盤裏關於嚴家早年暗箱控致使工程事故發生的所有證據和信息,他知道,嚴默隻要看到了這些東西,一定會做出他想要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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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是扼住嚴氏咽的定時炸彈,隻要公布到麵前,不管嚴遠橋是否還活著,對整個嚴家產業都將是致命的打擊。

嚴默是商人,不會不知輕重好歹。

另一邊的嚴默無聲地查閱完了郵箱裏的所有條目信息,隻覺得冷汗又慢慢爬上了脊背。

正一臉凝重地要按下刪除鍵時,突然彈出來的通話界麵暫時打斷了男人的思路。

按下接聽,傳來小護士爽朗興的聲音,“嚴先生,老先生醒了,您還在醫院嗎?”

“稍等,我馬上到。”

回應的間隙,他已經抬腳起,朝著醫院大門的方向去了。

不多久,重新折返回醫院病房。

領著進門的小護士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又沉默著退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拉著厚重的窗簾,線昏暗,四周充斥著濃烈的藥水味。

男人的腳步聲在這安靜的空間顯得分外清晰,病床上的老人聽到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耷拉的眼皮顯出幾分無力。

最終,張了張,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嚴默垂眸看著那張蒼白又悉的臉頰,不自覺聯想起剛剛在食堂發生的事,長久以來抑克製在心頭的緒驟然噴發。

他的眼中著疏離的冷漠,站在病床前垂眸看下去,“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放棄跟宋家的合作?你是不是還想說我引狼室?”

老人家聞言,原本黯淡無的眼眸明顯亮了幾分,最終輕點了一下下,算作回應。

男人見如此,自嘲地勾了勾,埋頭輕笑起來,“很抱歉,這次我不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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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將手機的郵箱信息打開,杵到老人眼前,“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麽,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你為了牟利不擇手段,因為你給嚴氏埋下了禍患,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這些信息公布到麵前,意味著什麽。”

老人家暗淡的眼眸再次,最終抓了床單,全都繃了,嚨裏撕扯著哼了兩聲,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一向溫和的男人見到這一幕,眼底是出人意料的冷漠和淡然。

他又將手機收回來,再次表明了立場,“嚴氏會一直保持和宋家的合作,至於您,不過是不濟,不小心摔倒造的意外,這件事我不會細查,也不會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嚴遠橋察覺出來,嚴默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但他的緒已經無法自控,那一瞬間隻覺得渾所有的氣都衝上了腦門,無力地扭著,像一隻可憐的蠕蟲。

而嚴默,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開始呼吸急促,表痛苦,一隻手無力地撕扯著床單,泛紅的額頭起了青筋。

他假裝什麽都看不見,一臉平靜地轉,朝著病房口的方向去,同時囑咐:“醫生說您剛剛醒過來,還需要多加休息,不能再有緒的波。”

抬腳出病房,迎麵遇上端著溫計走來的護士,他溫和一笑,抬手攔下來,“我父親剛剛睡下,現在還是不要去打攪他了。”

小護士眨兩下眼睛,趕點頭應了下來,轉頭又重新回了護士站。

當天傍晚時分,正在公司準備開會的嚴默再次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老先生的況又不好了,再次進了手室。

他麵無表地掛了電話,推掉手頭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病房。

在手室外等著的時候,他接到了嚴嫣打來的電話,是意料之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他也不痛不地聽著,質問一句:“早就給你打了電話,為什麽不回來看看?”

那邊人支支吾吾,便不說話了。

最後他一臉冷清地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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