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病（甜）

農家樂老闆嘗試了一下許晗的辦法，生蔬瓜果果然很好賣，而且賺的錢也增長得飛快，許晗見賺得開心，便開始和講價錢。

蔡老闆以為最高就是按市價來賣，結果提出的比市價還貴2/5，仿佛要把當初從這邊虧的錢賺回去。

這個價錢，別說小氣如蔡老闆，連正常不摳門的主顧，都要考慮一下，除非到談越這種不差錢的。

可許晗堅決不肯哪怕一分錢，蔡老闆見狀，原本想故技重施，等著許晗給打電話讓利，許晗這回底子足了，第二天早上就沒送去了。

「大妹子，你這也太不厚道了，」蔡老闆大上午打電話給許晗控訴，「我這邊一堆客人等著吃呢，你這樣讓我怎麼辦啊？」

許晗淡淡地說：「蔡老闆，我說過，以稀為貴，這蔬菜我相信您尋遍整個鎮上所有村子，也找不出第二家，我相信值這個價，更相信您從中獲得的利潤空間大，您看著怎麼樣吧。」

蔡老闆沉思片刻，忍痛說：「貴兩，可以吧，4你讓我吃什麼啊，這不是完全給你做生意了麼？」

「蔡老闆，我想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是來議價的，那我們這通電話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你考慮清楚再給我打電話吧。」

「等等等等，別掛電話。」

「嗯，你說。」

「你等等啊。」蔡老闆說著，那邊沒聲音了，但發出嘈雜的按鍵音，許晗知道對方是在按電腦計算價格呢，耐心地等算了半天。

「吧，」蔡老闆的語氣像被割了一塊一般沉痛，「就按你說的那個價，但我要你們家蔬菜的獨家售賣權，你不可以賣給鎮上其他人拿來賣，你自己也不行。」

許晗略微沉思了一下，現狀肯定是沒法再去賣生的，如果農家樂老闆那邊真能賣得火，從中賺取的錢財已經很多了，那就給唄。

不過許晗留了個心眼，只說給生蔬瓜果的，果蔬乾的不給。

蔡老闆也沒那麼長的手再去賣果蔬乾，故而雙方就這樣談下來。

有了農家樂這一條銷路，許晗圓子裡的蔬菜終於不會爛掉那麼多了，不然自己看到那麼多蔬菜瓜果爛那邊都十分痛心，畢竟都是勞果啊。

只是送菜是個大問題，現在寒冬臘月，學校已經放假了，沒蔬菜需求。

但農家樂那邊，他們村去鎮上騎電瓶車要半個多小時，就算裹得再厚，大清早去送菜也特別難特別冷。

而且農家樂那邊要的很多，許晗去村裡問了一圈，村上就兩輛三車，都沒空送，小貨車倒是能請到，但價錢喊得賊高，說是過年了，漲價。

連小貨車都有春運漲價這麼一說，許晗是服氣的。

許晗默默地捂了小錢包，如果請貨車，一個月供應給學校那邊的蔬菜錢就大部分都進貨車司機的兜了。

想著就兩園子菜，如果大賣其實幾天就賣了，索自己用電瓶車送好了。

許晗決定自己一天送兩趟過去，水葉菜放前面放腳的地方，後面用綁帶綁蘿蔔瓜果，滿滿的一車，不過電瓶車跑一趟就會沒電，要充八九個小時，不得不晚上送一趟蘿蔔瓜果等不容易壞掉的，早上送一趟水葉菜等易壞的。

結果才送一天，許晗就榮冒了，上午還只是嗓子有點疼，以為上火了，喝了點涼茶，到了下午，卻開始渾酸痛起來，許晗才知道自己要冒了。

許晗擔心自己哺會通過過給孩子，也不敢吃藥，準備晚上送菜的時候去鎮上的診所讓醫生瞧瞧，順便開點藥。

「你這樣行嗎，還要自己送？」

下午，喬就和許晗一起去地裡，把菜摘起來，見許晗一直在冒冷汗，擔憂地問道。

許晗喝了一口保溫杯裡的水，說：「應該沒事吧，今晚送一趟，明天如果更難，就找小貨車司機幫忙送幾天，過後我們自己買一輛三車。」

喬是看一點點的長起來到今天的，心心疼，點頭說：「是要買輛三車，不然這樣來來回回兩趟太累了。」

許晗笑：「騎車有什麼累的，比我累的人多了去了。」

在村裡，他們已經算是賺錢最容易的了，菜長得好，銷路也廣，別人家日出而作日而息，每天在地裡做十個小時，也遠遠不及他們家一半的收。

二人一起把蔬菜用籃子裝了，搬到公路旁邊，裝進麻袋裡，然後再綁在電瓶車上。

許晗咬著牙送了兩趟菜到路上，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氣吁吁地說：「，我休息一會，還有兩趟您搬一下。」

不是使喚老人，而是這會兒真的渾無力了。

喬雖然60多歲了，卻非常健朗，這種活對而言完全沒有難度：「哎，好，好，你要不要回去躺一會，我一個人忙得過來。」

「不用，我就有點累，坐坐就好。」

許晗坐在公路牙子邊，把頭埋進臂彎裡氣，只覺上酸疼得厲害，嗓子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咳又咳不出什麼來，特別難。

「咦，叔叔，好像是喬阿姨。」

許晗正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有人的聲音，接著，被輕輕地搖晃了一下，男人清冷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喬晚晴？你不舒服？」

許晗從臂彎裡抬頭，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雙修長的，順著往上看，便是顧晏卿那張英的臉，在慢了半拍的目下，顧晏卿蹲下，看汗都出來了，下意識地出手了一把的額頭。

「沒發燒，你哪裡不舒服？」

「怎麼又是你？」許晗納悶了，前天顧晏卿不是才走嗎？怎麼今天又來了。

這來的也太頻繁了吧，以前都是隔月甚至隔幾個月來的啊。

「阿姨我們沒回去，住酒店了。」淵淵可的小腦袋湊上來說。

許晗勉強沖他笑了笑。

顧晏卿說：「你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小冒。」許晗扶著額頭站起來說，「等下我送菜去鎮上的時候拿點藥吃就ok了。」

顧晏卿看旁邊停了個小電驢，估許晗就是要用電瓶車栽著這麼多的菜去鎮上，現在已經三點多了，等打包裝車完起碼四點半，去還好有一點的餘熱，回來就完全是寒風了。

想到這裡，顧晏卿冷下臉：「都病這樣了還小冒送菜，不要命了你。」

許晗真沒覺得自己有病得多嚴重，冒不都這樣的，難道去上班的時候，還會有人因為一個冒而請假？

「我真沒事。」許晗說著，從旁邊拿了個麻袋，把包菜往麻袋裡面裝。

「阿姨我幫你。」淵淵殷勤地把比較遠的包菜搬過來，放在許晗手邊。

顧晏卿冷冷地看著裝了一會，最後看不弄完不甘休的樣子，妥協地蹲下，幫忙把菜裝起來。

許晗頓時寵若驚：「不用勞煩顧總，我自己來就行。」

顧晏卿冷著臉不管。

額……好吧，就當是……免費勞力好了，許晗艱難地自我安，想不通顧總為什麼不去過眾星拱月的顧爺生活，跑到這小山村來幹這種活。

大概是因為口口吧，許晗想。

顧晏卿邊裝還邊面無表地說：「不要自己那麼辛苦，找一個幫工。」

許晗這會兒沒力氣跟他爭什麼，說：「哦。」

「……」

等地上蔬菜都裝得差不多的時候，黃大仙突然從家裡跑下來，在許晗腳下蹭了幾圈，許晗了它一把，說：「口口醒了，我先回去一趟。」

——平時口口睡覺的時候，如果許晗和喬都出去幹活了，黃大仙會在家守著口口，口口醒來了黃大仙會來找許晗。

這個技能是喬發現的，上次許晗去送菜了，喬在菜地裡幹活，阿黃突然過來，咬著喬往回拖，回去喬發現，平時下午能睡三四個小時的口口，那天睡了半個小時沒到就醒了。

試驗幾次後，許晗發現它確實存在這個技能，平時忙活的時候就讓黃大仙守著睡覺的口口。

許晗回到家，洗了手，帶了個口罩，又換了件乾淨的外套才敢抱口口，小孩子的免疫力太差了，如果被傳染到了冒，麻煩就大了。

大概是許晗武裝得太嚴實，口口一開始沒認出來，見過來抱他，也沒像平時一樣熱地抬起手臂，甚至許晗抱他，他還躲了躲。

上次許晗在機場也有帶過口罩，不過是當著口口的面戴的，當時小傢伙還很好奇地手要扯的口罩，這回還沒過一個月，他已經記不得了，直覺地對於這種奇怪裝束到害怕。

「口口，是媽媽。」許晗慶倖自己這會兒沒啞。

口口聽到許晗的聲音，先是好奇地歪了歪頭，像確認了什麼一樣，隨後展開笑，抬起雙臂，「啊啊」地求抱抱。

許晗笑著把他抱了起來。

口口已經睡了三個多小時了，這會兒見到媽媽第一個反應就是找吃，許晗給他餵了，又換了塊新尿，正在給口口穿子時，聽到顧晏卿在外面喊：「喬晚晴。」

口口還記得顧晏卿的聲音，聽到了這聲音就很開心。

緣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李嬸也對口口很好，經常會過來抱他，偶爾還會帶他去玩什麼的，就沒見口口聽到的聲音這麼高興。

許晗忍不住拍他的小屁屁：「你就那麼喜歡你爸爸啊。」

口口跟著的話發音：「BABABA。」

「小機靈鬼。」許晗了他的鼻子，把他子穿上去，抱著他出去。

口口見到顧晏卿，照樣高興地要他抱，顧晏卿把他抱過來，逗了他兩下，隨後對許晗說：「菜已經裝我車上了，你去換件服，一起去鎮上看醫生。」

「……」你們為何背著我搞事？！

許晗如果沒記錯，他開的似乎是……賓利？

農家樂那邊不比他們這裡，基本上都不認得車標，那邊很多顧客是城裡面來的，顧晏卿開著一輛頂級豪車去送菜的樣子，覺得又要上微博熱搜了。

這回的標題估計是：曝農家開頂級豪車賣菜，把菜種到極致，你就能上天。

咳咳。

許晗上次真是怕了，可眼下要顧晏卿卸下來讓用小電驢送估計不太現實，非要拒絕的話或許顧晏卿能被氣走，可人家好心好意地幫忙，又當著孩子的面……

許晗想了想，說：「菜我明早找貨車送過去，今天就不送了，你要不去幫我買點冒藥回來？癥狀是嗓子疼渾無力出冷汗，沒發燒，第一天。」

顧晏卿看難，說：「那你和口口、淵淵在家，讓帶我過去認個路，這幾天我送。」

「……」不是這個理由啊喂！而且你一個大爺，留在這裡給送菜真的好麼。

村裡人碎，來這邊串串門人家只當你是親戚或者朋友，走頻繁了很容易被傳「村聞」的！

顧晏卿看一臉糾結，問：「還有問題？」

許晗乾脆說了：「你的車太壕了，開去送菜我怕又和上次一樣上新聞。」

原來是這個問題，顧晏卿眼角染上淡淡的笑意，「沒事，這次我換了個大奔。」

許晗：「……」

也很壕好麼。

許晗做最後的掙扎：「那晚一點，等天黑點再過去。」

顧晏卿說：「先去鎮上吃個飯，之後再送過去。」

看許晗又有意見的樣子，顧晏卿板起臉，霸道地說：「不許再講條件了。」

許晗再次：「……」

最後，許晗妥協了，和口口、喬跟著顧晏卿的車一起去鎮上看醫生、酒店吃飯、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