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見字如晤。雖說你如今已經貴為攝政王,但我還是願意你大將軍,因為你救我的時候,就是大將軍。」
「那時候你雖然有點不靠譜,但卻很英武也很勇敢,卻莫名人心安,尤其我有危險時,你而出替我擋下了一劍,你這真的是個了不起的英雄。」
「不過,這些容你興許也看不見吧,說不定你永遠也看不見,不過我還是想的告訴你,你的付出,不是沒有回應的。」
「我只是還不確定,我有多在意你。」
「我想我可以回去,我可以走得很遠,假若我走到天涯海角,遇見了無數的人之後,還是放不下你,那我就能確定,我是真的真的,已經很喜歡你了。」
……
上面的字,與之前的字跡是一致的。
顯然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是唐婉兒的字跡。
是,寫的!
宇文驍愣住。
盯著莫名浮出的字跡,心中狂喜不已。
但良久失神。
人如今去往何了?
上何去尋?
宇文驍,你還不如一個姑娘家勇敢。
「要是想不通就去問唐姑娘,那是最直接,也是最正確的方法。」
聲音驟然從後傳來,宇文驍愣了愣回頭一看,窗臺上一個人跳了下來。
來人一布,束髮簪冠,十分簡單隨,但布卻掩不住其華,這人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矜貴之意,哪怕穿布,也如穿著龍袍一般尊貴。
來人不是宇文赫,還有誰?
宇文驍驚訝地張了張,「你,何時回來的?」
之前他曾來信說要回來,但是這信都來了都快半年了,他人一直也沒出現,倒是時常從全國各地收到他派人送來的摺子。
放著君上不做,滿天下地跑,干起了行俠仗義的事,他像是樂在其中。
「剛剛到,就進宮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這攝政王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兒對月傷懷。」
宇文赫半帶玩味道,說著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一下就出現在他面前,從他手上接過了那封唐婉兒留下的信。
快速瀏覽了一眼之後,十分嫌棄道,「宇文驍,你還真不如一個姑娘勇敢。」
「自己喜歡的姑娘就去追,想不通你就幫想通,你是長得不行還是子不行或是腦子不行啊?」
「多大個人了還要你兄嫂幫你心追媳婦兒的事,說出去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說完還長嘆了一聲。
宇文驍老臉一熱,從他手中奪回書信。
不過,不知道是月的原因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那些字跡很快便一點點的消散。
宇文驍拚命在月下搖晃,卻阻止不了那些字跡的消失。
急得像是要找誰拚命似的。
「信沒了有什麼打的,人不還在麼?」
宇文赫又嘆了口氣,簡直恨鐵不鋼。
「與其抱著這般的死,你趕去把人追回來才更實際。我的傻弟弟。」
宇文驍聞言一怔,迅速拿起屏風上的裳穿戴起來,頭髮也利落那般一盤,拿起寶劍就往外沖。
「等等。」
宇文赫住他。
一隻腳出門的宇文驍一扭頭,一塊腰牌模樣的東西迎面砸來,他接過來一看,上面赫然是篆書的「唐」字。
這是唐家出的腰牌。
極為珍貴的東西。
「在蜀中唐家。」
「還有,腰牌是唐敬之珍藏至今的,你得記住唐先生與梁丘姑娘的大恩大德。」
宇文驍大喜,欣然道,「兄長放心,忘不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
宇文赫搖搖頭,他這個弟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令人心?
不過,這是不是天底下所有兄長都會犯的病,總是忍不住想為自己的弟弟妹妹考慮一些?
宇文赫關上窗,帶上門往外走,卻聽見後一個聲音道,
「你又忽悠你弟弟了。」
他的手一頓,扭頭一看,蕭如月已換了宮裝,端端正正站在他庭中。
月如練,一襲月牙的宮裝彷彿又披上了一層白紗,站在月下,整個人像陷在雲端。
翩然若仙。
宇文赫看得了神。
他家夫人倒是沒忘了吐槽他,「這腰牌分明是當時唐家家主離開時特意給你留下的,唐先生怎麼可能會珍藏這種東西。」
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好笑道,「他都當了攝政王了你怎麼還忽悠他,這對攝政王不好。」
「無妨的,自家兄弟,忽悠也就忽悠了。」宇文赫輕描淡寫。
蕭如月哭笑不得。
當他的兄弟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小傢伙呢?」
「太皇太后不釋手,綠和銀臨都在那邊陪著呢。」
宇文赫三兩步就走到蕭如月的跟前來,欣欣然牽起的手,稍稍用力便將整個人帶懷中。
「蕭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很?」
「嗯,我知道的。」
皇後娘娘毫不謙虛。
宇文赫也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家蕭姐姐的確很,若天仙。下回若是再有人問天上仙子下凡是何等模樣,我一定帶那個人來見你。」
蕭如月嗯了一聲,但驀地想到了什麼,稍稍提高了嗓音問道,「咱們家那個小傢伙已經開始學說話了,你可不許再教他說些七八糟的,要被人笑話的。」
「怎麼會呢,我教咱們兒子的,可都是正經話。」
正經話?
像什麼「娘親是天下第一大人」、「娘親是天下第一厲害的大人」、「娘親最最厲害,娘親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來」這種,也正經話?
宇文赫,你兒子遲早被你帶里去!
可怎麼說呢?
雖然知道他這些話不正經的,可心裏頭還是甜滋滋的。
蕭如月雙眸微垂,輕輕揪著宇文赫襟前的布料,低聲道,「夫君,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很了不起的英雄?」
「嗯,以前我想做天下人的英雄,但如今,我只想做你和孩子的英雄。」
他嗓音低沉徐緩且帶著磁,悠悠聽,侵人心。
他摟著蕭如月的腰,輕輕覆上不點而朱的瓣,溫採擷。
天下人的英雄,就讓衍之那臭小子去做吧。
他就很合適。
不過,在他當英雄之前,先讓他去把自個兒的終大事解決了。
一吻終了。
宇文赫擁著蕭如月低聲笑道,「蕭姐姐,從明日起,咱們可能要回來忙一段時候了。」
蕭如月嘆了一聲:「你就可勁兒地忽悠你那弟弟吧,忽悠完了他,把自己個兒也帶里了。」
「你說,明日早朝上滿朝文武發現消失了一年的君上突然回來了,攝政王卻不見了,他們會是個什麼反應?」
某君上聳了聳眉,高深莫測道,「興許,他們也喜聞樂見?」
喜聞樂見?
那才怪咧。
……
翌日早朝上,滿朝文武眼睜睜看著消失了一年的君上忽然出現,全都愣在那兒,半晌都緩不過來。
可憐的方公公被各方矚目,方公公心裏苦:「我怎麼知道一覺醒來,攝政王又變回了君上呢?」
君上大大方方往座上一坐,輕描淡寫道:「你們的攝政王去辦一件頂頂要的事了,辦完就回來了。」
簡單的連待都算不上。
但是滿朝文武卻是一個都不敢吭聲質疑。
「既然閑話聊完,那就聊聊正事。」君上雙眸微凝,彷彿有一冷意掃向眾人,「有本奏本,無本退朝。」
岳相不由得看了王尚書一眼,又看了看蕭景煜,帶頭道,「回君上,老臣有本要奏。」
宇文赫面上這才緩和了些,嗯了一聲淡淡道,「岳相奏來。」
面無表的君上的恐懼,再次籠罩。
……
前朝百戰戰兢兢,宮中的皇後娘娘倒是輕鬆的很,整日裏帶著孩子去這家走走親、那家竄竄門。
蕭府如今也添了個小千金,皇後娘娘帶著小殿下一去,兩個小娃兒相見甚歡。
小殿下口齒不清地非要讓妹妹哥哥,襁褓中的蕭家小千金就「咿咿呀呀」地回應,場面別提多歡樂。
可把一群大人都給逗壞了。
娘娘去了蕭家去王家,王夫人見了皇後娘娘,千般謝萬般激。
娘娘不但給他家的大公子找了個德才兼備貌如花的兒媳婦,還給兒還了自由,怎能不激?
遠走天涯的王映月和方太醫如今化了名,掩了份,在一邊陲小鎮開起了醫館,濟世救人,也算了圓了方太醫這藥王谷出之人的夢了。
眾人的幸福都有了著落,自是再好不過了。
趁著這個空檔,皇後娘娘還給採薇找到了門頂好的親事。
不過,這事說來也是湊巧,天作之合。
右相李定淳年紀輕輕,原配妻子卻早已過世多年,但他癡專一不肯再娶,膝下至今也無兒無。倒是有不人想給他做,都被他給拒絕了。
就連岳相曾想給他做,他也都拒絕,說是今生只等這一人。
景煜的小千金百日那日,李定淳也到場慶賀,採薇給他奉茶時,不小心手一抖,灑了李大人一茶水。
兩個人對上眼,李大人一眼就認出,採薇是他年同鄉,也是他父母在世時為他訂了親的未過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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