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空格外沉，很快有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來，街道兩旁的小攤販都紛紛收拾好東西。

姜安轉頭，便看到站在店外的姜錦南。

漸漸收斂臉上的笑容。

“小六……”姜錦南了。

店誰都沒有說話，還是羅氏看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忍不住開口道：“安，讓錦南進來吧？”

“春桃，關店門。”

“是，世子妃！”

春桃應聲，去將店門給關上，那扇門擋住姜錦南看姜安的視線。

羅氏嘆口氣，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反而是姜冷哼了一聲，“早干嘛去了？”

“你說兩句！”羅氏瞪了姜一眼。

姜安不以為意，坐下，朝著羅氏說道：“三嬸，這外面下雨，一時半會也沒客人上門，不如咱們討論下，找哪幾家的姑娘走秀？也正好做個名單統計，之后再上門找們。”

羅氏點點頭。

春桃斟茶，姜安慢條斯理地品著茶，聽著羅氏說起哪家姑娘年紀如何，姿如何，家境如何。

傾盆大雨來襲，窗戶傳來被雨水拍打的聲音，風嗚嗚的刮著，姜安手上一杯茶品完，便開始記錄名單。

一共統計了二十五人，都是普通百姓家里未出閣的姑娘，姿大多中等，也有幾個容貌突出些，不過這二十五人，材都是苗條款的。

“這二十五人當中能來一半就不錯了，三嬸我們還要找幾名男子……”

姜安去看羅氏，不在旁。

羅氏走到門邊上，打開一些，“錦南他還在，安，你看……”

“不管他。”姜安嗓音里沒有過多的緒。

“可是，這樣也不好啊……安，要不我送把傘給他？”

姜擰眉道：“娘，你管他干嘛？要不是那小子貪玩，總是連累安，安在姜家能兩天一罰，三天一跪嗎？”

“我是擔心這麼大的雨，他不肯走，淋病了怎麼辦？”羅氏嘆道：“到時候，姜老夫人又該怪安。”

姜想著，也覺得是，畢竟以前類似的事也不算。

他提議道：“要不我出去把他趕走？”

“就怕你出去，錦南也不會走。”

“這小子真是煩人！”

姜安拿起柜子旁的雨傘，淡淡道：“我去吧。”

打開店門，姜安撐開雨傘，緩緩邁步，走到姜錦南的跟前。

年渾都了，大雨甚至淋的他的視線都變得模糊，可是他努力睜大眼睛，看著走到他面前的。

“小六……”

剛喊出小六兩個字，姜錦南的眼眶驀地泛紅。

姜安安安靜靜凝視著姜錦南，抿了，一言不發。

“小六，你不要生氣好嗎？我知道錯了，以后我再也不貪玩了，不會連累你被家里人罰，你讓我好好讀書，我也會聽你的話，也不會和夫子頂……以后更也不會嫌棄你啰嗦，你別生氣好嗎？”

對于姜錦南的話，姜安的眼波毫無波瀾，神依舊冷淡，看姜錦南的眼神也同看一個陌生人。

“你，或者說，整個姜家的人都以為我是在生氣嗎？是在和你們鬧子？”姜安冷冷勾，“從我出嫁那天開始，我就沒有生過你們姜家人的氣，是因為你們這些人，不值得我生氣！”

“小六，我知道你是心里難……”姜錦南急急解釋，但被姜安給打斷了。

“姜錦南，你知道嗎？人是往前走的，永遠無法過去，就像我再也不會做回過去的那個姜安！”姜安的聲音里帶著深深的決絕之意，連眉眼都變得凌厲起來。

“你貪玩也好，和夫子頂也罷，這些都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你走你的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互不相干！”

“小六，我真的知道錯了……”姜錦南從懷里掏出那半塊玉佩，玉佩顯然是被心打磨過，上面還重新刻上一個小小的安字。

“小六，你看玉佩……這上面的安字，是我讓玉雕師傅教我雕的……我心里明白，你怪我們只在乎姜妙妙，只相信說的話，以前我不懂，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小六，以后我會好好待你，你不想嫁王府也好，給我五年時間，五哥發誓，五年之，一定會把你從王府明正大的接出來……我會努力念書，考取功名，日后不會再讓你說你一句不是，你不喜歡慕婷兒，五哥也不會再多看一眼，小六你再喊我一聲五哥好嗎？”

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從姜錦南的臉頰上落下來。

姜安沒有說話，但眉眼還是那麼的凌厲。

姜錦南見不說話，便急急的把玉佩塞進的手里。

只是姜安的手指握在一起，姜錦南便一一的扳開，大雨里，他的子都在抖著。

“姜錦南，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說，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當姜錦南扳開姜安的手時，把玉佩塞進掌心的那一瞬間。

姜安握住玉佩，揚起手來，盯著姜錦南看，卻沒有一猶豫的將那剩下的半塊玉佩狠狠摔在地上。

砰地一聲。

那僅剩的半塊玉佩也被姜安摔得四分五裂。

“姜錦南，你有這個自知之明的話，就回去告訴姜妙妙，讓不要再來我面前做作，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話音剛落，怔愣片刻的姜錦南卻是蹲在地上，去撿地上被摔碎的玉佩，他從懷里掏出早已掉的手帕，那手帕上繡了南字，也是出自姜安之手。

他將碎掉的玉佩放進手帕，早前被石頭砸的模糊的手，也未好全，而這個時候，已經有鮮從紗布里滲出來，但姜錦南卻像是渾然不覺。

姜安暗吁一口氣，語氣逐漸平緩，但眼神發冷，“姜錦南，同樣的話，我再也不想說第三遍，你好自為之。”

在轉，擺漾而起的那一瞬，姜錦南出手拽住的擺。

“小六……”姜錦南的聲音都在發著。

姜安拽回自己的擺，邁著堅定的步伐，回到店，然后將門重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