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傾將頭躲在汪琳珊的背后,“媽,外面雨下得這麼大,你是特地來接我的嗎?”
“那麼晚回去,我不放心。”
地摟住媽媽的腰,“我自己會打車的。”
許言傾眼眶有些燙,“媽,對不起。”
“言傾,你對得起任何人。”
唯獨對不起的,怕是只有自己。
聿執將車窗降下去些,雨下得很大,被風挾裹著吹進車。
那輛電車穿梭在大街上,盡管兩人都穿著雨披,但許言傾的子全了,腳也浸泡在水里。
聿執陡的有些煩躁這場雨,雨落在他手背上,冰涼無比。
電車經過一條街,汪琳珊經常來這兒取外賣,“言傾,晚飯吃了嗎?嗎?”
“媽,你是不是沒吃啊?”
汪琳珊將電車靠在路邊,“那家店的鹵菜很多人買,大半夜還經常有外賣的生意,我們買一點吧。”
“我去,”許言傾忙下了車,“你等我一會。”
鹵菜打包不用等,聿執看到很快就跑回來了,臉上揚著笑,說話聲被雨聲打得零零散散。
“媽,我買了虎皮爪,超大個。”
“好,回家了。”
車子再跟過去,就要進許言傾家小區了。
江懷有些猶豫,但還是問了聲,“小爺,要繼續嗎?”
“不用了,回攬山苑。”
許言傾回到家時,開門很輕,生怕會吵到許安。
但兩人剛走進去,許安就從房間里探出了腦袋,“姐,你和媽媽一起回來的嗎?”
“嗯,你怎麼還沒睡?”
許安披著棉走出來,“我吃過晚飯后已經睡了一覺了,外面雨好大,你們服都了。”
許言傾讓汪琳珊先去沖澡,兩人收拾好時,許安端了兩碗西紅柿蛋湯面出來。
坐在邊上,看著們吃。
雨點子砸在玻璃窗上,屋里冰冷刺骨,但許言傾一口熱湯下去,覺得很溫暖。
許安知道自己拖了一家人的后,所以打小就懂事。
許言傾有時候會覺得妹妹才是支撐走下去的力量,再艱難的日子,想想安安,就都能熬過去了。
第二天,許言傾接到了戚姐的電話,說是宗觴過來了。
忙趕到豪門會所,來到宗觴所在的包廂,他看沒穿工作服,倒是吃驚的。
“今晚不上班?錢賺足了嗎?”
“宗公子,那張欠條,您帶了嗎?”
宗觴打量著許言傾的臉,在沙發上坐下來,“幾個意思?”
“我把錢攢夠了,我們可以兩清了吧?”
宗觴瞇了下眼簾,“一百萬?”
“對。”
“哪個冤大頭讓你宰了,這才幾天不見。”
許言傾不理會他這些話,“您別管我錢是怎麼來的,您把欠條撕了就行。”
“那玩意,我不會隨帶著的,要不你跟我去家里拿?”
許言傾才不會羊虎口呢,“可不可以麻煩宗公子,找個人送過來?”
宗觴手掌撐著側臉,饒有興致地盯著許言傾看,“我先看看你的錢夠不夠。”
猶豫了下,將支票和銀行卡從包里拿出來。
許言傾將它們放到茶幾上,按著那張卡,“我現在就可以登錄給你看,卡里面有五十萬。”
“那支票呢?誰給你的?”
宗觴扣住許言傾的手腕,將的手往上抬,他看了眼支票上的名字。
“小爺真大方,這些錢全是他給的吧?”
宗觴接著眼一凜,“我是不是忘記跟你說了,只要是聿執給的錢,一分都不能算數。”
“為什麼?”許言傾心里只是咯噔下,居然沒有太震驚的覺,早有了預,事不會那麼簡單。
“因為這樣的話,來錢太快、太容易了。”宗觴滿意地盯著,看臉上一片煞白,“聿執很舍得在你上花錢,是嗎?”
“欠債還錢,我們都認了,宗公子還想怎麼樣呢?”
宗觴拿起支票,許言傾生怕他一把撕了,眼看他將手指放上去,忙拉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
“許言傾,你干脆跟聿執都直說了吧,說你進豪門會所,是因為你朋友欠了我的錢。”宗觴用那張支票,挑起了的下。
“你不說,是怕我對付那個方妙彤吧?你怕聿執不會管死活,到時候我想怎麼玩,都行,是嗎?”
許言傾對上了男人的目,不卑,不,甚至有著從容不驚。
“宗公子這是無聊,耍人玩呢?你還不如一開始就直說了,我賺再多的錢都沒用。但你別忘了,你跟我簽過協議的。”
宗觴用支票一角,在下一下下輕刮著。
“我也沒說不認啊,別急,十天以后,你用這筆錢來換欠條,從此我不會找你和你朋友一點麻煩。”
“那這十天時間,你想讓我干什麼?”
宗觴就喜歡這子聰明勁,“做我朋友。”
許言傾眉頭擰了起來,男人輕聲笑開,“放心,不會讓你跟我睡覺的,你不愿,我不會你的。但我想找你吃吃飯,說說話的時候,你都得過來。”
許言傾僵著的面,緩緩舒展開,笑得天真,“真的嗎?”
“真的。”
許言傾在心里冷笑開,鬼才會信他的話。
靠宗觴的施舍,沒用,這條出路,許言傾必須自己闖出來。
只不過缺了那麼一點時間,這十天忍過去,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許言傾開心地笑著,“好。”
宗觴角勾了抹得意,心想,不過就是大無腦的人,真好騙。
許言傾心里卻是清明,玩人者終將被人玩,壞東西肯定會招來報應的。
“既然你的錢籌夠了,明天開始你不用來豪門會所了,明晚,我讓司機來接你,陪我去吃飯。”
宗觴將支票放回茶幾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許言傾角抿一線,將桌上的支票和銀行卡都收拾起來。
……
只是到了第二天,沒想打聿執居然會給打電話。
許言傾可不敢怠慢,趕忙接通,“喂,小爺。”
“晚上過來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