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大事件中人們表現的是自己的理想形象,在瑣事中他們才暴出本來面目。——尚福爾
清晨,幾隻鳥兒在窗外嘰嘰喳喳。夏朗難得休息兩天,抱著夏涼被呼呼大睡。而在這時候,客廳里偏偏傳來了「嗤啦——嗤啦——」鋸木頭的聲音,聽起來讓人百爪撓心似的難。
夏朗不了了,掀開被子下了床拉開房門到了客廳:「幹嘛呢,拆家呢啊?」
定睛一看,原來是老夏。他腳邊放了一堆木頭,寬條的窄條的,長短不一。
夏朗見是自己的父親,連忙說道:「我說老爸啊,求求您大慈大悲高抬貴手。我好不容易休息兩天,想睡個懶覺。您老人家要拆家能不能換個時間?」
老夏白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他拿起了其中一木條,覷著眼睛看了看是否平直,然後踩在腳下,又開始了鋸木頭。
「老爸這是給你幫忙呢,你還埋怨。」夏祺瑄端著剛做好的早點出來了。
「給我幫忙?」夏朗不明白,這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夏祺瑄說道:「對啊,老爸說,要給你的孩子做張嬰兒床!」
夏朗聽后,頓時張大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夏嫌棄地說道:「現在市面上的這些嬰兒床啊,都不知道是用什麼木頭做的,用的漆也不一定環保。我琢磨著,還是我自己來吧。這樣我放心啊!」說著,他再次開始了忙碌。
「老爸、爸、親爸、我的親爸爸誒,您……您先停一下。」夏朗攔住了父親,他苦著臉說道,「您是不是著急了點兒?」
老夏瞪著眼睛:「你小子不急是吧?」
夏朗慌忙改口:「急,快急死我了……可這事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辦妥的呀。咱們國家的政策您不是不知道,民政局不給一個人髮結婚證啊!」
「好了,別貧了。夏朗,我跟你認真的說一句,今天你就去找楊小雅,把事說清楚嘍。我已經問過了,今天休息。」夏祺瑄說道。
夏朗快要瘋了:「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們能不能讓我睡個懶覺?」
「睡什麼睡?!」老夏右手握著鋸子,左手抄起了放在一邊的斧子。
夏朗連忙改口說道:「去,必須去,烏王八蛋才不去呢!」說著,他馬上回到房間換好了服,衝出了家門。
夏祺瑄在門口道:「你還沒洗漱呢!」
「來不及啦!」夏朗已經鑽進了電梯里。
老夏看著兒子這樣,也不笑了。可是很快,他納過悶兒來了:「嘿,烏王八蛋,這不是在罵我嗎?這小兔崽子!」
說是去找楊小雅,可夏朗提不起一點兒神。他去了市局附近的一家早點攤上,要了一屜包子一碗粥,慢慢吃著。早餐攤上的老鄭和他很了:「喲,夏隊,今天沒休息呀?」
夏朗苦笑:「舍小家為大家,現在無論小家大家,都不讓我休息呀。」
老鄭聽不懂他說什麼,只好隨便應和了兩句就去忙了。
夏朗吃完了飯後,隨手把錢放在了桌上:「鄭叔,放你桌上了啊。」
「好嘞。」
夏朗出了早餐攤門口,準備上車,卻發現自己的車窗上被了條。他愁眉不展的:今天也太倒霉了吧?警那幫人上班怎麼這麼早?他心煩地扯下了條,然後鑽進了車裏,想把車先倒出來。
可是此時,他剛啟車子,卻發現除了自己前後兩輛車之外。右後方還有一輛車擋住了自己倒車的方向。從現在周圍的況看,自己本無法把車開出來。
夏朗嘆了口氣,下了車。他走到了那輛白的福特車前,敲了敲車窗。沒想到,駕駛座上的車窗沒有打開,副駕駛座旁邊的車窗反倒打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探出了頭,狐疑地打量夏朗,警惕地問道:「你幹什麼?」
夏朗笑著說道:「阿姨,實在不好意思,您能不能把車挪一挪?我好把車倒出來。」
老太太態度很不友善:「行啊,等我兒回來吧。」
「啊?」
「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又不會開車。」
夏朗從車前繞過去,對說道:「阿姨,這樣好不好,我來開,可以嗎?」
老太太更加警覺了:「你誰呀?為什麼這麼熱心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啊?」
夏朗百口莫辯:「我……我……嘿,我今天真他媽倒霉了!」
老太太指著他:「你敢罵人?!」
「阿姨,我又沒罵你,我只是想讓你把車挪一挪,我把我的車倒出來。」
「你是想搶我們家的車吧?」
夏朗肺都要氣炸了,從早晨到現在,沒有一件順心的事。他指著這老太太:「嘿,我說你這老太太,你……」
「夏隊長?」另一邊,一個孩兒的聲音傳來。夏朗依稀覺得有點兒耳,抬頭去,竟然是陳妙言的妹妹陳妙欣。走過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夏朗還沒有開口,老太太便說道:「呶,就是這個人,平白無故地非得說我們擋他的路了,讓我們挪車。我說了我不會開車,他非得說他來開。這不是無事獻殷勤,非即盜嗎?」
夏朗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對陳妙欣說道:「你來得正好,你幫我評評理,這老太太不是胡說八道嘛!」
陳妙欣淺淺一笑:「對不起啊,夏隊長,是我們不對。我替我老媽向你賠個不是,我這就挪車。」
「什麼?你等一下,這……是你媽?」夏朗指著老太太問陳妙欣,似乎覺得不可思議。
陳母眼皮一翻:「怎麼,不相信嗎?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兒認識你,咱們這事就算完了。我大兒可是律師,急了我,我就去告你!」
陳妙欣見雙方有誤會,對陳母說道:「老媽,你也真是的。這位是市局的夏隊,上次就是他派人來保護我們的。」想幫夏朗說兩句好話。
不想,陳母臉上怒意更盛了:「警察怎麼了,警察了不起呀?他保護我是應該的,我是納稅人,我是公民!難道還要我謝謝他嗎?」
夏朗從來沒見過這麼刁蠻的老太太,但念在是陳妙言的老媽,自己吃點兒虧也就算了。他說道:「不,阿姨,您說得對。保護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的職責。」
「哼,你知道就好!小欣,我們走!」老太太關上了車窗,似乎都懶得看夏朗一眼。
陳妙言只好小聲對夏朗說道:「對不起了夏隊,是我媽不對。」
夏朗沒有說話,看著們開車走遠了。過了一會兒,他竟然笑了,自言自語地說道:「難怪那個男人婆有無理攪三分的本事呢,原來是家傳的。」
夏朗上了車,夏祺瑄打來了電話:「你在哪兒呢?你怎麼沒跟小雅在一塊兒?」他知道,一定是老姐又給楊小雅打電話了,這一天天的日子過得跟被監視了似的。夏朗苦笑:「剛才路上助人為樂,現在正往那邊趕呢。」
另一邊,陳母坐在車裏氣呼呼的,還在說著這件事:「這種人啊,一看就是那種吃拿卡要、僚主義嚴重的腐敗分子。幸虧這人只是一個小小的隊長,要是當了局長市長,尾就得翹到天上去!」
陳妙欣笑道:「說得有點兒嚴重了吧?」
「怎麼嚴重了,你忘了你老爸怎麼沒的了?就是被這種人害死的!要早知道上次是被這種人救的,我應該當場從樓上跳下去!小欣,你以後跟這種人來往,聽到沒?!我問你話呢。」
「聽到了。」陳妙欣懨懨應了一聲,心中卻在苦不迭:唉,老姐啊,我真替你可惜呀!
孟沖的世界裡有個寂靜的罪犯。這是她警察父親筆記上一個詞。它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它沒有影子,沒有語音,根本不是一個實體,它只是一個想法。從小混跡在警局,她見多了各種各樣的罪犯,各種各樣的理由,各種各樣的手法,腦子裡漸漸生出了這樣一個罪犯,它完美無缺,無比高尚,俯視眾人,它是孟沖心裡最後的障礙外的一個陰影,一直引誘著她,犯罪和逃亡。孟沖一直想遠離複仇,可仇恨卻越來越近,她不想被寂靜的罪犯吸引,卻身不由已地走向它的囈語和家族的噩夢中,最終走向一場考驗她人性與本身的迷局之中。 對手擺下烏雲密布的棋局,利用每個人人性與生命中的弱點,操縱著無數人脆弱的命運。孟沖要如何擺脫人性中固有的弱點,如何掙脫被人操縱的迷局,最終成功複仇。 智慧,勇氣還是領導者。手段,冰冷還是多情。 天才,總有一個最簡單的缺點。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可於他而言,那個村子就像一則永遠猜不出答案的謎。耳邊無數次回蕩著稚嫩的聲音:“來,我們一起捉迷藏吧!” 他一次一次從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仍然置身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