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下周就要換座位。

不吭聲，陸決也沒再說話。

兩個人並排安靜地走著，沒抬頭，沒看見年逐漸溫下來的眉眼。

兩條街的距離並不算太短，加上程溪又走得慢，差不多用了快半個小時。

覺得時間很長，但陸決隻覺得太短。

怎麽就不能走上兩三個鍾頭呢？他很是憾。

店主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稀奇的景象，小姑娘明顯就是個乖乖，本沒過煙的樣子。局促得小臉通紅。

倒是年眼角眉梢都著笑意，鋒利的眉眼也因此溫和得多。

第一次做這種事，買完煙，程溪的手心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把煙朝陸決的方向推了推：“你......不要再生氣啦。”

說完，也不看他的反應，小聲說了句再見。便紅著臉跑了。

像是怕他會吃。

陸決也不去追，而是拿過煙盒，徑直點了一支。

“好嗎？”店主笑著問。

吐了一口煙霧，陸決笑笑：“好。”

簡直甜到他心尖。

第13章

陪陸決去買煙耽擱了時間，程溪到家比平時晚一些。

“老師拖堂啦？”阿姨已經把飯菜擺上了桌，見回來，關切地問。

“嗯。”程溪不自然地眨眨眼，輕聲道，“要講習題。”

一向乖巧，不曾說過這樣的謊話，心裏很是忐忑不安，應了這一句便不再吭聲，生怕被發現什麽破綻。匆匆進了屋。

換好服後洗手吃飯。

“下午你媽媽打了電話。”飯桌上，阿姨看向。

“啊？”程溪眼睛一亮，隨後卻不自覺地筷子，瑩白的指尖微微繃。

父母的工作格外忙，加上有時差，一年到頭聯係家裏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才走沒多久就打電話過來......

“媽媽說什麽了？”捧著碗卻沒筷，定定兒地看著阿姨。

“還能說什麽，關心你怎麽樣唄。”阿姨笑著給挾了一筷子菜，“我說咱們溪溪好著呢，是吧？”

臉上笑著，阿姨心裏卻歎了口氣。

程溪的父母都是格嚴厲甚至有些刻板的人，對孩子的學習尤其看重，不然也不會在養傷的時候就請家庭教師。

這一次打電話，關心的都是程溪的績如何，有沒有好好學習，有沒有不小心到壞朋友分心......

聽得阿姨隻想掛斷。

“我好的。”程溪抿笑笑，也鬆了口氣。

還以為是鄭秋華把被小混混欺負的事兒說了出去。

爸爸媽媽在海外工作很辛苦，不想讓他們再為了的事心。

“你媽媽還害怕你被小男生拐跑呢！”阿姨繼續笑著說，“我說這才開學不到一周，哪兒那麽容易被拐跑！”

實際上，程溪媽媽的原話很嚴厲。

讓阿姨盯著程溪，一定要把力都放在課業上，絕對不能和七八糟的男生在一塊。

程溪的耳尖一下紅了，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看著小臉紅撲撲的樣子，阿姨忍不住打趣：“瞧你這樣子，是不是有男生追你啊？”

“沒有沒有。”程溪連忙搖頭，得臉都熱了起來。

除了那個天天欺負的陸決，還沒跟其他男生說過幾句話。

一想到年懶散肆意的模樣，的臉頰又有幾分莫名的滾燙。

“阿姨放心吧。”過了一會兒，輕輕說，“我不會早的。”

***

第二天上午，陸決沒來上課。

看來真的是那包煙的事......程溪垂著頭，在草稿紙上細細地劃著。

他不生氣了，也就懶得再專門到班裏來欺負。

早知道應該早點賠的......看向邊空的座位。

沒有陸決時不時逗兩下，這一上午，程溪都過得很順遂。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崔天星狠狠地拿筷子米飯。

“我跟你說，追誰都不要追塊木頭！”生氣起來也有種別樣的，氣呼呼地鼓著臉，“浪費！”

“......”程溪看了看不遠的桌子。

沈杭正背對著們吃飯，今天食堂的人不多，加上崔天星也沒控製音量。

明顯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小聲一點......”拽了拽崔天星的袖子，勸道。

被聽到也太難堪了。

舍不得對程溪發火，崔天星隻能氣得又了下米飯。

不遠的沈杭麵無表，默默吃完自己的飯，端著餐盤走了。

一如既往的冷淡。

“那個人在床上也是這種麵癱臉嗎？”實在被氣壞了，崔天星咬牙切齒，“簡直是冷淡！哪個人敢要他！”

“咳......”程溪被嗆到了。

咳了好幾下才勉強緩過來，小臉通紅，結結地說：“你在說什麽呀......”

什麽床上不床上的......聽得想捂耳朵，也太直白了。

崔天星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最後沒再說什麽。臉上仍然是憤憤的神。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回班。

一進門，程溪腳步一頓。

座位旁邊，已經坐了一個人。

準確點兒來說，陸決正趴在桌上睡午覺。

早上還勉強能穿著襯衫，在育館待了一上午，繡著校徽的白襯衫早就不知道丟去了哪兒。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純黑背心，將瘦削結實的軀勾勒得極其明晰，手臂上流暢的線條一覽無餘。

頭埋在臂彎，年的頭發漉漉的，顯然是從浴室出來沒幹就回了教室。

他的臉朝著牆，一張俊朗的臉在夢裏也微微皺眉，神沒有半分和緩。

看起來特別兇。

遲疑地站在旁邊，程溪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敢醒陸決，也不敢將目落在他上。

穿得實在是太......讓看了就臉紅。

但還要喝藥，程溪猶豫了一會兒，躡手躡腳地手去夠書包裏的保溫杯。

還沒拿到杯子，纖細的手腕被一把攥住。

他的溫比高，暖融融的，聲音懶散：“小同學，你吵到我睡覺了啊。”

“對、對不起。”程溪下意識道歉，而後才反應過來些許不對。

輕手輕腳的，什麽聲音都沒出，怎麽可能吵到他？

側去看，果然，陸決還閉著眼。

角卻勾起了懶洋洋的微笑，一看就是故意的。

“放開我......”察覺到這是他在捉弄，一下氣紅了臉，難得掙紮兩下。

明明都把煙賠給他了，怎麽還欺負人啊。

太過分了。

那點力氣綿綿的，哪裏能掙得開。越掙紮，他反而抓得越。

還壞心眼地往下勾了勾的手心。

察覺到乎乎的小手一下繃，陸決睜開眼，果然看到了惱的表。

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麽他還會欺負，的眼睛微微瞪圓，看了他一眼，又得立刻別過頭：“放手呀！”

班裏還有人呢。

陸決笑了。

他偏不。

“我睡得好好的，結果被你吵醒了。”他煞有介事，一本正經道，“小同學，你說怎麽辦？”

賠包煙就想跟他一刀兩斷？

不可能的。

“你......”瓷的意圖太明顯，程溪氣懵了。

怎麽就有這樣的人，這麽惡劣這麽過分。

又委屈又害怕，最後還是覺得他實在不折不扣壞到了骨子裏，忍不住紅了眼角指責他：“無賴.....”

哪兒有這麽欺負人的。

陸決從沒挨過這麽的罵，每個字都綿綿甜甜，落在心裏分外甜。

他恨不得讓再多罵上兩句，但看的眼睛霧蒙蒙地盈上了水汽，便收了繼續逗的心思。∴思∴兔∴網∴

“喂。”

他又了乎乎的小手，兇地說，“下周去看我打球。”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下時間線，考試換到籃球賽之後啦。讓溪溪和決哥再做幾天同桌o(*￣︶￣*)o

第14章

程溪微微瞪圓了眼。

“我......”不住去看他，尾音綿，“......為什麽？”

球賽和本沒有一點關係呀。

陸決抬頭。

閃著朦朧水的眼睛正驚訝而惱火地瞪著他，又又，隻一眼就|麻到骨子裏。

“因為你吵到我了。”於是他懶洋洋地笑，眉峰肆意銳利，聲音低沉，“去給我加油當賠罪，不應該嗎？”

程溪覺得他簡直是不可理喻：“你......”

明明已經跟他道過歉，賠了煙，做了所有該做的一切。

他怎麽偏偏還是要來招惹？

越想越委屈，的眼眶都紅了，剛想要再次掙紮，陸決卻先鬆了手。

下一秒，年帶著灼熱溫度的指尖點在的眼尾。

那點緋紅像是春日裏的飛花，隨風地落在心尖上。

那麽，陸決本不敢用力，隻用指腹輕輕地蹭了蹭。

第一次見，他就想這麽做了。

他不想看哭。

程溪懵了，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麽，臉驀然滾燙。

又又氣，也顧不上怕他，直接去拍他作怪的手：“你幹什麽呀！”

陸決才不把那點力氣放在眼裏。

他細細地挲了一遍的眼角，看著耳和臉頰都泛上的，眼裏的水霧卻越來越濃，隻好不舍地鬆開手。

“小同學。”他笑瞇瞇地看著程溪，語氣卻不容抗拒，“我等你啊。”

說完，他也不繼續逗。理直氣壯地完瓷，便起著兜走了。

背影瀟灑。

留下程溪一個人坐在座位上。

咬著，耳滾燙，臉頰也燒燒的，真的快被他氣哭了。

從來沒見過這麽不守信用這麽無賴的家夥。

抬手了剛才被過的眼角，抿了，默默攥保溫杯。

他好壞好過分。

***

開學的第一周很快過去。

籃球賽安排在周三下午，期初考試的前一天。

這兩天，似乎是為了接下來的球賽做準備，陸決基本很在班裏出現。

偶爾回來，也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程溪。

提醒要去看他打比賽。

“決哥你就別說了，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蔣軒捂著耳朵對陸決抱怨，然後對程溪咧一笑，“新同學肯定會去的！”

程溪不應他們的話，低著頭，默默地寫作業。

心裏卻十分忐忑。

不明白他為什麽總是盯著一個人，難道是因為子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