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考。聽說等到高三，還要變周考。

每周考一次試。

“這不是要命嗎？”

上學期期末考得太差，寒假在家裏被媽媽痛罵了整整一個月，蔣軒現在看到卷子都心有餘悸：“那也不是人人都跟嫂子一樣會讀書啊！”

他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人。憑什麽書呆子和嫂子能邊談邊考第一，他一個單狗還得每次都跟決哥堅守後門的這片陣地？

懶得聽蔣軒喋喋不休的抱怨，陸決掃了一眼剛發下來的試卷。

鮮紅的數字41。

卷麵滿分一百五。

而這還是最容易拿分的語文，在底下的數學卷子則更慘，連兩位數都不到。

天生頭腦和學習不搭，那些選擇題他蒙都蒙不對。

不想再看見這淒慘的分數，他索把卷子撕兩半，開始疊紙飛機。

“我說決哥。”自顧自抱怨了一大堆，難得歇下來喝水口氣，蔣軒一抹，“你要申什麽學校？”

一直被母親痛罵績，卻也始終死不改，這麽有恃無恐，就是因為後路早已經準備好。

崇禮像他這樣不學習的二代不，基本上都是走砸錢出國刷個金漆，然後回來繼承家業的路子。

所以抱怨歸抱怨，他一點兒不擔心。

聽見蔣軒這麽說，陸決挑眉。

他沒應聲，而是先對著紙飛機嗬了口氣，隨手一擲。

紙飛機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利落弧線，隨後方向一轉，竟然又慢慢悠悠回到他的桌麵上。

“不知道。”撥弄兩下紙飛機，年語氣漫不經心。

陸老爺子跟他提過這件事兒，方書還專門請了有相關經驗的中介。畢竟以他的績，在國想考大學就是癡心妄想。

對那些學校一無所知，看著外文名字就一陣頭疼，他不想搭理。

隻是......

還在等著回應，過了一會兒，蔣軒眼睜睜看著紙飛機被一團。

媽誒！

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他回牆角，大氣都不敢出，努力裝死。

嫂子績那麽好，肯定要考國的大學。

他在這個時候跟決哥提這種敏[gǎn]話題，不是明擺著找嗎？

***

對於這件事，程溪倒是一時沒注意。

開學以來學習力比較重，大考小考一場接一場，無暇顧及許多，心思基本都放在了學習上。

直到崔天星在第二次月考後哭著來找。

從來在人前都是明豔人的形象，崔天星很哭現在雙眼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狼狽模樣。

“溪溪。”哽咽好半天，抓住程溪的手，“我跟他可能要分手。”

不知所措，反應幾秒，程溪才明白崔天星的意思。

“為什麽呀？”完全不能理解。

明明這兩個人看起來一直很穩固。

一直都是那副冷淡不說話的樣子，但沈杭對待崔天星和對待別人從來都不一樣。前幾天上自習的時候，還不小心瞥見對方拿紅筆認真地給崔天星的月考卷子做批注。

換作其他學生，絕對沒有這個待遇。

“我下半年要出國。”終於哭夠了，崔天星的眼睛已經紅腫一片。

輕聲說：“你知道的，我想去學音樂劇。”

嗓音沙啞。

拿著紙巾，正想替崔天星眼淚，程溪的手停在半空中。

過了好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背。

一直都想當音樂劇演員，崔天星從小便學習各種唱跳表演課程，假期還會專門去國外請專業老師指導。家裏做地產不缺錢，父母又支持，這條路基本已經定下了。

隻是......

盡管一開始再怎麽不，那次評三好學生後，也能從對方的著和平時在食堂基本不點葷菜的習慣看出來，沈杭家裏的經濟條件不是很好。

或者換句話說，應當是很不好。

不然也不會像瘋了一樣拚命地學習，因為市級三好學生多出來的獎金謝，眼鏡碎了都舍不得換，在冬天還穿著單。

甚至明明喜歡崔天星，當初卻拚命把人往外推。

大概是覺得自己配不上。

眼下，崔天星即將出國，以沈杭的家境，肯定不能跟著一起。

而異國......

是這麽略地想了想，程溪就明白了崔天星的意思。

“呃......”結結地找著話安，“他可以大學申請全獎去找你......”

雖然也知道這種安沒什麽用，且不論沈杭到底能不能申到全獎，等拿到名額後，大概已經是大三大四。遠一點的話，估計要到碩士或者博士。

輒分隔三四年甚至五六年，再堅固的也不起這麽耗。

況且對於沈杭而言，讀個相對容易賺錢的專業，挑起家裏的擔子可能更為重要。

顯然早就考慮過這一點，崔天星擺擺手，阻止程溪繼續往下說：“算了，他也很不容易，我不能這麽他。”

眼眶通紅，沒有再說話。

***

自從崔天星跑來哭了一次，這一周，程溪發現沈杭居然破天荒地在上課時間走神，盯著講臺怔怔地發呆。

以往絕不會出現這種況，而現在基本每天都有放空的時候。

心裏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還在高中，正是沒有步社會的年紀，全然不會想到這麽快就要麵臨如此現實的問題。

沒等難多久，很快，崔天星又來找。

“我提了分手。”相比上次的狼狽不堪，這一次，崔天星異常鎮定，一滴眼淚都沒掉：“下周我要回家準備考試，以後估計就不來學校了。”

格幹脆利落，第二天，崔天星就真的沒有再來上課。

和小時候搬家一樣，消失得很快很徹底。

仿佛從來未曾出現過。

對此，沈杭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

程溪甚至沒再見過他上課走神，寡言的年恢複以往淡漠的模樣，似乎隻是消失了一個無關要的人。

直到期中考試，他一下掉出年級前十。

“這是塗錯答題卡了吧！”以蔣軒為首的吃瓜群眾紛紛驚訝，“書呆子怎麽會考這麽差！”

絕對是答題卡的問題！

“是因為你朋友走了？”原本並不關心沈杭的事兒，但這實在是太罕見，放學回家的路上，陸決難得多問一句。

側的小姑娘低著頭，並不說話。

很不開心的模樣。

“好了好了，不說他倆。”意識到說錯了話，陸決趕快往回找補，“這次你考得很好啊，又是第一。”

他也發揮得很穩定，還是倒數第一。

春日正盛，純白的柳絮乘風飛舞，枝頭青蔥，出的綠芽，新鮮可。

萬生機盎然，程溪卻還是不高興。

低頭走了好一會兒，快到家，才開口：“那......那你呢？”

陸決一怔：“我？我怎麽了？”

咬著，程溪愈發沮喪，有柳絮飛到眼睛裏，紮得生疼。

偏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眼眶泛紅的模樣：“你是不是也要去國外念書呀？”

崔天星走後，模模糊糊發現自己似乎掉了什麽，這幾天聽到蔣軒跟楚行之嚷嚷，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以陸決的績，基本不會留在國。大概會跟蔣軒他們一樣，挑一個容易留學的國家讀書。

崔天星和沈杭分開已經夠讓人難，沒想到和陸決也會麵臨這種現實的問題。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沈杭那麽多顧慮，可以在大學期間申請換去找他。

但最起碼也要分開一年，是想到這一點，程溪就難過得要命。

早就習慣他的陪伴，發現幾乎不能想象沒有他的生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是被慣壞了。

但不會去阻礙他的發展，為了自己的私把年捆在邊，做不到。

“你不許......”於是，隻是咬了，別過臉不看他，“你不許在那邊和別人在一起......”

等到能申請換，馬上就去找他。

聽著的尾音帶了點兒約的哭腔，陸決心頭一，握住肩頭把人轉過來一看，果然是哭了。

小臉上掛著淚珠，巍巍的將落未落，委屈得很。

“喂，”又心疼又好笑，他抬手給眼淚，“我在你眼裏是什麽形象？”

還和別人在一起，真是絕了。果然孩子的心思猜不，一句能發散出一萬句。

何況他還一句都沒說。

“反正不是什麽好人。”程溪喃喃自語，“你都瞞著我。”

完全不跟說要留學的事兒，讓一個人自己想。

“我的小同學！”陸決連忙告饒，“本不是那回事兒好嗎！”

他就說為什麽最近總覺得自己家小姑娘一副怏怏的模樣，還以為是在為書呆子的事兒不開心，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誰說我要去國外了。”他把人攬到懷裏輕聲地哄，“我不去國外，真的。”

年語氣誠懇，程溪有幾分相信，更多的卻是疑：“那你......”

就他那個穩定倒數第一的績，想要上國的大學，基本上也沒希呀。

神茫然，眼睫上還有淚珠，模樣難得有些傻。陸決就笑了：“你啊。”

低頭親了親的額頭，他掏出手機：“你看這個。”

不明白他的意思，程溪依言去看。

好像是些合同之類的文件，看名字都是連鎖酒店或者地產，分別位於數個不同的城市。

看完了，卻還是不懂：“這些是什麽呀？”

從未接過商業，看這些就像陸決看課本一樣。

一竅不通。

“看你最後考到哪裏去唄。”低頭看，陸決笑了。

年的笑容有種自信的輕狂：“你考到哪兒，我就把公司開到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謝*初^觴**懷雪***的營養

第77章

春日天氣和暖,溫度漸高。萬慢慢複蘇,河冰融化，蟲鳥啁啾。

一派自在祥和。

而春風卻很烈，帶著幾分殘冬的寒意，呼啦啦地刮過耳畔。

風聲陣陣，程溪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麽？”

考到哪兒他就把公司開到哪兒？

雖然知道這是為了逗開心，未免也太過誇張了吧。

覺得有幾分好笑，不微微抿,一抬頭，眼前的年眸深邃，神嚴肅。

全然不是戲謔打趣的模樣。

“我打聽過。”指著手機,陸決嗓音低沉，“咱們學校年級前五基本都能考到S大，就算發揮一般,往後那幾個大學也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