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之前叮囑五師叔,不要悶頭學醫跟木頭似的,遇見合適的姑娘要多瞧瞧。
如今五師叔已經心裏藏著小了,那就是孺子可教呀。
哦,應該說是他們的緣分。
現在也不想。
或許前世里曲太爺爺給五師叔安排的親事,其實是五師叔自己相中的。
前世的五師叔來了常山。
只是這一世因也來了常山,因此知曉了這麼多,也參與了這麼多。
又或者,這一世自己在常山的學習進度,五師叔都跑在前面而並未與一起。
實則是,這原本就是五師叔的學習進度,而只是後來的加者。
這麼想著,陸微雨只能在心中暗自慶幸,萬幸一切順利。
陸微雨覺得自己打擾了五師叔和喜歡的姑娘相。
送完粽子不敢再多說,趕回自己住去了。
之後躲在窗下瞄著,看著轉又往對面小道走去的影,心下暗暗咋舌不已。
五師叔還真是連屋都沒進,偽裝都懶得偽裝一下,就直接提著籃子過去了。
想到今天下山時,未來五嬸嬸說過的話。
就猜測五嬸嬸家中應該也有不願意回去的無奈,在山上自然是按山上的清茶淡飯尋常地過了節。
一開始以為是未來五嬸嬸想留下來陪五師叔,現在來看也不見得。
恐怕是五師叔在陪他喜歡的姑娘才是。
現在一拿到粽子就迫不及待地送過去,就是證明。
兩人年紀相差了約莫十歲,竟然這就有了心意,也真是緣分。
看著他們能和前世一樣走向歸宿,陸微雨有著悉一切的欣。
但也不會去做一些令他們尷尬的事,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好了。
第二天開始,又進專註的學習之中。
果然這個月還沒有要轉去葯坊的信兒。
張越有些同地看著陸微雨,但也沒有再說什麼話。
不管是鼓勵還是泄氣的話,都沒有說。
就彷彿山上沒有時間流轉,每天重複著每一天的學習。
不過陸微雨的那一株藥材,八太舅爺爺答應了會為親自製好。
沒有多問,也沒有提及學習進度的事。
就彷彿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順理章地過著。
五月底,蕭雲璋再回白家鎮,果然提著許多東靈山的特產小吃上山來看了。
再見到他,陸微雨委屈地眨了幾下眼睛,眼淚便沾染上長長的睫扇。
連忙轉過去拿袖了眼淚。
「多留一個月也有多留一個月的好,你每天不停地學習可不是在虛耗。」
蕭雲璋見小丫頭一見到他就落淚,可不會認為是許久沒見著他、思念他而落淚。
他想到了上山前知道的事。
小丫頭還在葯園呢。
「嗯。」陸微雨忍著哭意,低頭應了一聲。
沒有轉過,卻有一隻手拿著一塊淮山糕遞到邊。
下意識就張咬了一口。
吃著吃著想起來什麼,連忙抬頭瞪了他一眼。
「又喂我吃東西,我不是小孩子了!」
「要不,你去洗洗手?」蕭雲璋撇看著。
暗示剛才在幹活兒呢,手髒的,他才會喂的,絕對不是因為想喂才手。
陸微雨低頭看一眼剛還在種藥草沾滿了泥的雙手,連忙去尋水桶。
現在種藥材的地方離溪流有些遠了,水是其他人挑過來的,吃完藥材要澆水。
洗乾淨雙手過來,掏出帕子乾手上的水漬,這才接過糕點開心地吃了起來。
「你的事兒忙完了嗎?何時回京呀?」
陸微雨拉著蕭雲璋到一樹蔭下,那兒有幾隻小馬扎可以坐。
「我等你一起,躲在你的隊伍里回去,安全一點。」蕭雲璋直接給出答案。
陸微雨聽得愣住,目詫異地看著他。
「我以為只有大表哥出門要提防敵人,沒想到你一個東靈山的,如今也要藏起來嗎?」
出京之前,聽說大殿下還在京城養傷,皇上都不準他出城怕遇危險。
而都明白,那件事牽連到幾家勢力拉扯。
大殿下就在風口浪尖上,自然是彈不得的。
連帶著大表哥也被太多人盯著了,不方便出京。
才導致今年的生意只能早早安排了手下人去做。
後來,大表哥帶著雪琪表姐去徐城,這是明面上的事,應該是無需迴避的。
只不過那之後他能藉著去東大營的機會循向暗。
只要能擺到別人的眼線和追蹤,自然能去各地辦事。
但是凌風公子在京城並無基,又是跟著本來並不寵而無人關注的大殿下混的。
應該是更沒有人關注才對。
畢竟當初滿京城在傳的,也只有大殿下和大表哥倆人,並沒有凌風公子的事兒。
就知道,凌風公子還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也是活在暗中的。
怎麼如今連他都要躲躲藏藏了?
陸微雨一臉疑地盯著蕭雲璋。
「也不是非藏不可,不過是能藏則藏吧。」
蕭雲璋悠然地搖著扇子,為小丫頭扇著涼風,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學過兵法吧,兩軍戰,誰手中底牌越多、贏面就越大。」
「當敵人以為你只有兩記殺招時,你卻還藏著一招始終未出,不是攻其不意的制勝之局麼?」
蕭雲璋說著,又拿起籃子裏一隻竹筒揭開蓋兒,裏邊竟然裝著一盅燉品。
冰鎮燕窩。
雖然走了這一路早就不涼了。
但也還有一淡淡的涼意,在這大熱天裏吃著,口極好。
不過,用竹筒裝燕窩,也是很有想法啊。
陸微雨抬頭笑瞥了一眼,覺得凌風公子為了吃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也因吃人的、拿人的手短,不再說起回京他要藏在隊伍中的事。
默認是同意了。
只不過,吃著吃著突然覺腹部一陣異樣。
酸脹伴隨著絞痛一起襲來,隨其後的是……
陸微雨猛地變了臉,將手中的竹筒往蕭雲璋手中一擱,就朝葯園外頭跑去。
「怎麼了?」蕭雲璋詫異地站起。
著小丫頭一溜煙地跑了,一臉茫然。
「肚子痛。」陸微雨答了一句,頭也不回地跑了。
「肚子痛?」蕭雲璋低頭看一眼手中的燕窩。
這是他到鎮上之後現燉的。
只不過天氣熱,先以瓷盅裝著放在冰磚中涼著。
再以竹筒裝著拿來的。
是他閑來無事親手燉好的,並未假手於人。
也考慮到怕太涼了傷,是有計算路程距離的。
怎麼會一吃就肚子痛呢?
他拿起小竹勺舀了一口,沒覺得味道有何不對,多吃幾口也無異常。
他提起放在一旁的籃子,看一眼裏邊裝著的糕點小吃,還有一掛新鮮的荔枝。
難道是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吃多了,影響腸胃?
他回想著剛才小丫頭都吃了什麼,挨個都嘗了嘗,仍然沒有腹痛的跡象。
最後,他一頭霧水的提起籃子,匆匆趕去小丫頭的住。
小丫頭自己學醫的,知道是什麼況吧?
來到小丫頭的住。
在外頭就聽見屋裏一陣嘰嘰喳喳,丫環們都在,他也不便進屋。
原地站了會兒,想離開又擔心著,想開口詢問又覺得小丫頭這會兒也不得空回答他。
過了好一會兒,陸微雨換了一走出來時。
看著地坪里就站在太底下的年輕男子,頓時愣了下。
「你怎麼站在日頭底下呢,曬著呢。」
陸微雨連忙走出去,想讓人進屋又想起來自己只有一廳兩屋。
是和四個丫環住的地方,好像不太方便讓外男進屋。
「到五師叔這邊來坐吧。」最後,想到張越師叔的屋子在不遠,連忙道。
「你可好些了?是吃壞了肚子嗎?」蕭雲璋仔細打量著陸微雨,擔心地問。
陸微雨又是一愣,隨即小臉緋紅地轉開了目看向別。
「嗯,好了。」
沒想到,這一世的月事竟然會提前一個多月到來。
九九是被涼燕窩給提前的,可不能說。
還好從京城出發前都有準備,知道今年會來葵水,就怕出門在外不方便。
來到常山後就一直在忙著讀書和葯園的事兒,還真給忘記了。
剛才吃了那麼多涼燕窩,突然就……
還好前世有經驗,才沒有太慌。
只是被一個外男問起,臉皮再厚也解釋不了這種事兒。
隨口一句「好了」,沒想到本糊弄不了正擔心著的人。
「到底怎麼回事?是哪樣吃食害的?山上能配藥嗎?」
「你給自己把脈了嗎?或者找五師叔給你診斷?」
蕭雲璋走上前,想要手試試自己讀了這麼久醫書的效。
但又想到自己並未正兒八經學醫,別診不出來害了小丫頭,連忙打消了念頭。
看著他雙手還拿著吃的,卻一臉擔憂毫不顧自己形象,陸微雨無奈一笑。
「我已經好啦,安心,我再吃點。」陸微雨說著就要接過他手中的竹筒。
又過了這麼久,早就不涼了,不怕連累。
然而,蕭雲璋卻一臉尷尬地將手挪開了,再將另一手提著的籃子遞給。
「你吃這個吧。」剩下的燕窩他吃過了,沒人知道。
但若又被接著吃,他覺得自己太壞了。
「這個我還能吃的。」
陸微雨卻覺得大熱天的吃些燉品心也好了,有些不想浪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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