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長見識短,現在就要用府得他們安生些,不然真有禍患了。」趙振堂瞥了眼木淑蘭,沒有繼續說下去。
趙進卻明白了,自己父親說的意思是已經因為木淑蘭而有了牽扯,不主做什麼,禍患真的就來了。
「看好家門,回來賞你一兩銀子!」趙振堂又和趙三待了句。
趙三夫婦是逃荒流民,賣趙家就是為了吃飽肚子,一聽有一兩銀子可拿,頓時興的滿臉通紅,連連保證。
趙振堂沖著何翠花點點頭,帶著趙進一起出了院子。
趙進腰間別著短刀,手裡拿著長矛,儘管全副武裝,可站在夜間的街道上卻有點張,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但這樣真刀真槍的場面卻還是第一次。
相比趙進的興和張,趙振堂則沉穩異常,站在那裡左右看了看,開口說道:「你去左邊,我去右邊,繞著這裡走一圈,看見人你就喊,但不要上去打,明白嗎?」
趙進點點頭,父子兩人分開,趙進握手中的長矛后,就覺得張的緒減弱不。
街道上很安靜,方才被驚狂的狗也都安靜下來,繞了一圈沒看到什麼人,繞回門口到了趙振堂,看來那個方向也是無人。
「去王家。」趙振堂沉聲說道。
趙進一愣,這附近只有一個王家,那就是王兆靖家,木淑蘭的父親被殺,和王家有什麼關係。
「現在去衙門喊不來人,王家大戶,他家護院家丁不,而且王友山做事有規矩,求助就會幫忙。」趙振堂簡單解釋了幾句。
原來是多些人去木家那邊看看,附近能求助的也只有王家這邊,趙進一邊跟上,一邊心中嘆自己父親關鍵時候做事穩妥周全,原本以為自己二叔要比父親出,現在看自己父親應該勝過一籌。
趙家距離王家不遠,父子兩人沉默走了十幾步,趙振堂沉聲開口說道:「小進,木家是聞香教的會主。」
「聞香教?」趙進納悶的反問了句,聽自己父親說得鄭重其事,而且一直不願意讓他接知道,應該是犯忌諱或者有大麻煩的,沒曾想自己本沒聽過。
「聞香教是白蓮教一支,也是拜彌勒的。」白蓮教趙進倒是聽過,當年所看的小說里經常會提到,既然這麼說,聞香教應該是邪教宗門一類。
聽著趙進「哦」了一聲,似乎不覺得如何嚴重,趙振堂不住搖頭髮笑,開口說道:「也難怪你糊塗,平時連說都不和你說,好好記得,不管是聞香教還是白蓮教,都是害人的玩意,沾不得,而且這些東西是謀逆造反的,抓到府里就是死罪,你明白了嗎?」
趙振堂說的這麼慎重,趙進連忙答應了一句,心裡卻想既然你們知道這聞香教是大麻煩,怎麼還讓我和小蘭玩,你們和木先生也打道,那時候怎麼就不怕王法了。
說完這些話后已經到了王家的門前,和這區域的其他富戶人家不同,深夜裡門上方也有兩個大燈籠挑著,將門前照得通明。
趙振堂大步走到門前,抓著門環一下下敲下去,和趙家把人敲醒了才能開門不同,這邊才敲了三聲,裡面就有人低聲音問道:「這麼晚了,是誰?」
「在下趙振堂,是知州衙門的捕快,住在鄰街那邊,有急事想要求王老爺幫忙。」趙振堂說得鄭重其事。
「趙振堂?」
「趙進他爹,就是爺的那個大哥的爹,就在前面住。」
裡面不止一個人,趙振堂笑著回頭看了趙進一眼,趙進撓撓頭,他知道自己父親笑的意思,外面都說趙進是趙振堂的兒子,認識趙振堂才知道趙進,沒曾想在王家門前倒過來了。
大門沒有開,邊上小門打開,兩名護院打扮的漢子先看了看外面,然後才抱拳給趙振堂見禮,趙進看得清楚,這兩人臉上都有點不滿的神,深夜登門,誰都有這個反應。
「城東甜水井那裡發了命案,有人來我這裡報信,深夜時分,衙門沒人當差,在下特意來請王老爺幫忙,調撥幾個幫手跟在下一起過去看看。」趙振堂說了理由。
那護院聽到是命案,臉上的不滿消退幾分,他們沒和趙振堂打過道,卻認得趙進,每天看著自家公子對方「趙兄」,態度親近的很,看著趙進也手持長矛站在一邊,就更不敢怠慢了。
「我家老爺已經睡了,小的先去通報值夜的二管家。」那護院客氣兩句,轉就進了院子,能聽到腳步聲遠去。
另一名護院則在外面陪著趙家父子閑聊,趙振堂說幾句話就兩邊看看,趙進知道是自己父親警醒,還要觀察有沒有人跟過來。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聽著王家院腳步聲響起,五名帶著兵刃的壯漢子快步走了出來,先前報信那護院跟在後面,開口說道:「我家老爺吩咐了,讓我們兄弟六個跟著趙捕頭過去,一切聽趙捕頭安排。」
趙振堂臉上出激的神,抱拳對著大門說道:「王老爺高義,在下拜謝,明日再來府上。」
說完之後,趙振堂沖著那六人點點頭,開口說道:「諸位跟我走,那裡不遠。」
趙進也急忙跟上,心裡卻在讚歎,自己父親平時大大咧咧,時常還說句髒話,沒曾想在場面上應對得,怪不得能在捕房呆這麼久,而且被人敬重。
城東甜水井算是徐州城的好地方,有些家的外來客商都是住在那邊,這幾年也凋敝的厲害。
趙振堂為捕快,對徐州城的大街小巷悉的很,他在前面快走,其餘的人悶不做聲的跟在後面,也多虧天上有月,要不然地上坑坑窪窪,磕磕絆絆的早就摔倒好幾次了。
跑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一間宅院面前,趙振堂有些氣,那六名王家的護院呼吸也不怎麼穩,反倒趙進沒什麼異常,趙振堂笑著回頭看了眼,然後開口罵道:「都不正經過日子了,一路跑來,連個打更的都沒看到。」
照規矩夜裡都有更夫打更報時,兼著巡城的職責,往往還要有差役民壯跟著,不過徐州城凋敝,很多事也都跟著荒廢了。
趙進仔細看著眼前的宅院,他認識木淑蘭那麼久,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對方的住。
走在前面的趙振堂沒他這麼多慨,手就去推門,深夜時分,原本應該閉上閂的院門就這麼直接被推開。
「吱呀」一聲,在場的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了步,深夜別人宅院,現在這麼安靜,大家總覺得有點詭異。
趙振堂在地上了塊石頭丟進去,院子裡面依舊安靜,趙振堂這才刀在手,慢慢走了進去。
拐過照壁,院子里沒有人,還能看到燭火在窗紙上出的芒,裡外聽不到一點靜,屋門半掩著。
天氣這麼寒冷,門居然還半開著,趙振堂朝著地上啐了口,也不那麼小心了,大步推開門走了進去,後面的人看忙跟上。
屋子裡是大戶人家的布置,正堂供著一副大肚彌勒的畫像,屋子裡沒什麼翻的痕跡,一切都很整齊,書房那邊有燭閃,趙振堂用刀推開了書房的門。
木先生穿著一黑袍,頭髮披散,就那麼坐在椅子上,心口上著一把匕首,木先生的雙目圓睜,五因為憤怒而扭曲,看起來極為的猙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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