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進臉有點紅,這兩天一切事都太順利,的確有些自以為是。
猴子正在邊上啃果子乾,被趙振堂盯住,作都有些僵,趙振堂目標卻不是它,想了想又開口說道:「雲山寺的事你現在也不用擔心太多,那伙和尚現在最頭疼的是聞香教那伙人,小蘭二伯那人可不是個講道理的,前面那些和尚做了不手腳,這次不得要找回來。」
想想白天雲山行的大火,的確是這個道理,趙進點點頭,趙振堂抬頭看看夜空,轉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現在折騰的太大,老子我的確幫不了你太多,只求你做事的時候多想想你娘和我,一定要謹慎小心,你二叔教你這麼多,是希你能出息,而不是想讓你出事。」
語速緩慢,飽含慈和關懷,趙進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緩慢堅定的點點頭。
照例做完力量訓練,趙進沒有直接睡覺,而是檢查了下門窗,他發現父親趙振堂已經提前放置了預警的小家什。
枕頭下放著短刀,趙進戒備的睡了一夜,清晨起來,安然無事。
晨練是和王兆靖與陳昇在一起,趙進只是慨的和朋友們說了句「一定要謹慎,一定不能自大。」
早上去了貨場,發現葉文書和那兩個公人早早在那裡等待,看到趙進后,陪笑著說今天要再看看,到底有沒有人應募,萬萬不能耽誤了進爺的事。
家丁們已經被石滿強和吉香領著晨練過,劉勇則是去了黑虎廟那邊,看著一切都上了正軌。
今天的貨場上比昨日安靜了不,孩們自覺地在角落裡玩耍,閑漢只有零星幾個,遠遠的觀看。
等到孫大雷、董冰峰他們來到,劉勇回來,趙進把家丁們安排到貨場上立正,然後將院門關上,低聲音開始測試同伴們的步,一個個項目過下來,夥伴們雖然比家丁們強,但也說不上好,馬馬虎虎而已,趙進沉著臉叮囑大家一定要專心刻苦,然後才出門開始訓練。
今日的訓練實際上變了兩撥,夥伴們專門在一個院子里,家丁們則在貨場上,彼此分開,不然的話會影響夥伴們的威信,將來指揮不。
又過了一會,捧著賬本的陳宏來了,他笑嘻嘻的去看裡面的訓練,也不打攪趙進這邊。
訓練了一個時辰之後,家丁們又有不人被趙進的子打過,但步和隊列等項目也有了進步,儘管幅度很小。
太已經升起很高,這時陳二狗領著兩個人過來,一個人背著個包袱,陳二狗和另外那人都帶著武,滿臉的張。
看到趙進之後,陳二狗才鬆了口氣,連忙上前作揖見禮,恭敬的說道:「進爺,小的今天來銀子了。」
趙進去裡面喊出陳昇,讓陳昇來訓練這些家丁,他帶著陳二狗去了夥伴們訓練的那個宅院。
那包袱裡面都是銅錢和碎銀,陳宏雖然年紀不大,可算錢算賬卻很利索,沒一會就點出了數目,一共七十七兩。
之所以那麼大的包袱,是因為裡面銅錢太多,看趙進臉上沒什麼表,陳二狗小心翼翼的說道:「進爺,這是上個月的七凈利。」
趙進眉頭皺起,程銅頭那邊包娼庇賭,還有不見不得的生意,一個月七凈利才這麼點?
看到他的表,陳二狗立刻慌了,連忙解釋說道:「進爺,衙門各位的分潤供奉已經送上去了,銅頭剛死,下面弟兄們也要安,小的新管事,總要籠絡人心,不能有什麼剋扣,所以上來的了點,如果下個用用心,九十兩還是有的。」
九十兩也不多,趙進總覺得這種灰生意和那些見不得的買賣會賺大錢,九十兩雖然不能說是小數,但覺寒酸了點。
想歸想,趙進還是沉聲說道:「不要去剋扣,銅頭就是因為這個失了人心,手下一撮和大頭黃兩個骨幹都勾結外人,你該花的錢儘管花,只要賬目清楚就行。
聽到趙進這麼說,陳二狗才鬆了口氣,連忙說道:「小的已經把銅頭的生意都接過來了,不銅頭有瞞,連一撮和大頭黃也有暗地裡的買賣,小的都沒有下。
趙進點點頭,氣氛總算緩和不,那邊陳宏正把銅錢和銀子分門別類,還不住的念叨「差」,而旁觀的王兆靖等人彼此換眼神,都頗為驚訝,他們可想不到趙進有這樣一面,這番做派好像三四十歲的人才會有。
趁著氣氛好,陳二狗額頭上的冷汗,躬說道:「還請進爺早些把管賬的先生派過來,小的對計算不怎麼在行,就怕出差子。」
趙進點點頭,陳二狗剛要準備告辭,趙進卻從那一堆銀錢中出差不多十兩銀子,遞給陳二狗說道:「這銀子算是你的辛苦錢,好好做,將來不會虧待你。」
陳二狗惶恐的連連推辭,看到趙進堅持才千恩萬謝的收下,這才離開,帶著人出門的時候,他總算不那麼張了。
「小勇,你和二宏把銀錢收起來,記得讓石叔那邊在屋子裡挖個地窖,用來存放錢財。」趙進吩咐了句。
那邊兩個人去忙,這邊王兆靖開口問道:「趙兄,你覺得這陳二狗私底下貪墨?」
王兆靖心思細,觀察的明白,趙進搖搖頭說道:「他沒那個膽子,最起碼現在他沒那個膽子,而且讓我派賬房先生過去,也是在表明自己的乾淨和忠心。」
大家都是點頭,趙進皺眉補充說道:「我奇怪的是,程銅頭那一攤一個月居然才這麼點銀子。」
「大哥,不了!扣除咱們現在的花銷,還能剩下不!」吉香介面說道,他滿臉都是笑容,顯然為這個進賬高興。
石滿強滿臉都是贊同的表,王兆靖、董冰峰和孫大雷則有些不以為然,這就是家境不同的區別。
「遠遠不夠。」趙進淡然說了句,看著大家臉上都有迷不解的神,趙進笑著又解釋了句:「我們將來要做大事,這點錢夠幹什麼。」
大家都是若有所思,只有王兆靖臉上出瞭然的神。
「趙大哥,小弟要支一筆錢,用來買賬本和筆墨什麼的,能不能給小弟做個櫃檯。」陳宏已經把錢放好,出來后興高采烈的說道。
趙進笑著點頭答應,安排大家繼續訓練,自己卻轉出了門,外面的家丁才練了不到兩天,給生疏的陳昇總歸不放心。
到了貨場上,卻發現陳昇正領著大家跑圈,邊跑邊喊著口令,隊伍已經有些散。
趙進剛要過去糾正,卻看到殺豬李領著四個人走了過來,遠遠的看到趙進,殺豬李堆笑抱拳,也是客氣的很。
「..嚴黑臉在城的宅院一時盤不過來,城外的東西不得,只有他那些生意能拿過來,不過能給出上月銀錢的也不多,弄骰子的,娘們賣子的,還有兩個銷贓的窩主,也就這幾伙能拿出來,刮地皮和其他幾個生意,過了這個月就能錢上來了..」
殺豬李看著豪,說起賬目來卻仔細的很,到最後拿出五十兩銀子。
「..昨天進爺要得急,回去后急忙盤了下,嚴黑臉那邊六差不多一百二十兩銀子,現在能上來的也就是三多些,在下湊了個整,拿來五十兩了.。。」
做完這個,殺豬李又拿出一個小點的包袱,開口說道:「這是在下生意的四,一共三十五兩,請進爺清點。」
如果沒有陳二狗先前的繳納,趙進肯定會以為這殺豬李瞞,可那邊繳納七才不到八十兩,這邊這些數目就很合理了。
看到趙進皺眉,殺豬李臉不太好看,他昨天從這邊回去,特意拿了五兩銀子找衙門裡的關係,要確認下那十幾個亡命刀客的死因,這李阿普自然知道的要知道的,的確是趙進他們殺的,而且人冷靜下來后,想到的事更多,殺豬李又想到了程銅頭突然之間的暴斃。
有這麼兩件事威懾著,殺豬李所有的不甘心都煙消雲散,抓幫著辦銀子,一大早就趕著總過來,生怕得罪了這位小爺。
可看到趙進皺眉,殺豬李心大跳了幾下,只覺得上有點發冷,沒等趙進開口,他先咳嗽了聲說道:「昨天事做得急,有些數目或許不太準,下月就能多一些了。」
聽到這話,趙進眉頭一挑,直接問道:「能多多?」
殺豬李乾笑了聲,開口說道:「嚴黑臉那六差不多有個一百一二十兩,在下這邊最多也就五十兩吧!」
趙進失的搖搖頭,這多出來的應該就是殺豬李藏剋扣的數目,但這並沒有多出太多,還在範圍之。
「陳二狗那邊凈利七,他拿來了七十多兩,嚴黑臉和你這邊也不多,城南江湖就這麼點銀子嗎?」趙進疑的說道。
剛才趙進神難看,殺豬李的冷汗都出來了,本沒想到趙進會問這個,聽了這個問題,殺豬李臉上的乾笑變苦笑,搖頭解釋說道:「進爺,咱們徐州不比從前了,現在邳州那邊金山銀海的,咱們這裡就是個澇的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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