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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1597.第1597章 蒼白的臉色

怒氣,驟然從周璞的心中升騰而起。

島津家巨大打算只把作戰的範圍限定在九州和西日本,而不願意進軍為幕府據地的關東,那就代表他們並不打算竭盡全力來幫助大漢軍隊,反而存著把自己等人推上前線自己作壁上觀的心思。

雖然在趙松等人原本制定計劃的時候就沒打算靠著這些大名來幫助自己和幕府打決戰,而且本就沒想著從九州一路沿著京都走陸路推到江戶去,但是島津家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實在讓周璞有些惱怒。

而且,這個消息如果到了京都再公布的話,一定會讓自己在日本朝廷那邊損失不威信,甚至可能影響到他們的立場,這次東鄉重方肯提前說,總算看在大家的份上幫了一個小忙了。

島津忠恆,我遲早會讓你們明白我還有大漢絕不是好擺布的,他心裡暗想。

「貴藩這個要求,也太奇怪了……」周璞皺了皺眉,強忍住了心裡的怒意,「打仗,自古以來都是要全力以赴的,哪裡有開打之前就給自己限定作戰範圍的道理?再說了,我軍乃是客軍,本來就需要貴藩這些本土勢力的幫助,若沒有諸位的協力,我軍豈不是要平白多面臨不傷亡?」

「這是我們藩的家老們共同參議之後得出的結論……就算是藩主本人,一時也是無法更改的,很抱歉,大人。」東鄉重方有些遲疑地道了歉,「藩主最近為了排除異見,已經了不人的利益,若要是再無視全家老們公議下的意見,恐怕反而會引發藩的不滿緒,還請大人諒。」

這話周璞卻聽著覺得不盡不實,以島津忠恆原本的控制力,再加上他最近又鐵腕清洗了那麼多反對派,家族部的實力派們肯定已經沒有幾個人再敢跟他別苗頭了,他若是要強力推行,本不會有人反對。之所以推說是什麼家老會議的決定,恐怕是為自己找一個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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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猜測也確實屬實,這原本就是島津忠恆的意思。德川家在關原合戰當中給島津一家、乃至所有反德川大名們所留下的影實在太重了,十幾萬大軍對壘,結果還沒有真刀真槍殺上幾場就已經大軍潰散,實在讓人一想起來就心頭髮涼。

島津忠恆固然對大漢的軍隊和軍力極有信心,但是他覺得關東是德川勢力的腹地,若再次深關東的話,恐怕難免會到很大的損失,島津忠恆當年過那樣苦他可不敢冒險讓整個家族又試一次了。

況且,島津家跟隨大漢起兵,固然是有要擴張自己勢力的意願,但是並沒有一舉趁機取代幕府為整個日本主宰者的打算——這已經超過了薩藩的實力極限,而且大漢也未必會容忍打爛了一個幕府又出現一個新的幕府。

既然拚命打沒好,那又何必拚命打,島津忠恆的盤算里,只要藉助大漢把京都和西日本打下,然後就可以觀形勢坐等大漢去與幕府決戰了,若是大漢真的推滅了幕府那自然最好,可若是大漢做不到,那就至能夠維持住一個東西日本對壘割據的局面,而那時候島津家就是朝廷所必須仰賴的棟樑了,而家族勢力自然會一掃之前的霾,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周璞雖然無法完全看出來對方的盤算,但是自然也能猜出個大概來,既然木已舟,他表面上不再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心裡卻已經對島津家存了幾分反和警惕,打算在戰後想辦法限制島津家的勢力過度膨脹。

從長州藩出來之後,他們一路沿著海濱往東北走,很快就進了廣島藩的地域之

廣島藩和長州藩的邊界戒備十分森嚴,他們接了藩武士們的嚴格排查之後才得以繼續前行。在邊界上,他還看到了不防衛工事,廣島藩對長州藩的戒備心之重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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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德川幕府心設計的一環,廣島藩一開始就是為了牽制利家的長州藩而設立的,初代的廣島藩主是當初和石田三等人不共戴天繼而投奔德川家康、為五奉行之一的福島正則,而這個藩擁有四十九萬石的領地,也正是為了制住利家的領地。

後來福島正則因為被德川幕府嫌忌於是被轉封,廣島藩落到了五奉行當中的另一人淺野長政的兒子淺野長晟手中,淺野長晟在去年已經過世了,現在繼承了藩主之位的是他的兒子淺野晟。這位藩主也是親德川的,因此他延續了福島正則對長州藩的敵對政策,一直對小心提防著利家。

而在周璞看來,這個擁有四十多萬石領地的廣島藩淺野家,他們肯定是會繼續站到親幕府的立場上的。而且因為他們在山道諸藩當中擁有最大的領地,又擋在了前往京都的必經之路上,因此周璞將他們看了未來最大的敵人,小心地在一路上收集有關的報,就連各地的人口分布也對商隊的人進行諮詢。

也許是因為和周璞有著同樣心思的緣故,東鄉重方和江夏明賢也同樣開始悉心地觀察自己經過時所看到的道路和周邊的一切,再也不復之前的輕鬆。可見島津一家也將淺野家視作了危險的敵人。

就在這一支商旅走走停停的旅途當中,周璞終於來到了京都。

和其他戒備森嚴的要塞城市不同,京都地勢要平坦得多,也沒有太多高聳的防建築,讓一路上見慣了高牆要塞的周璞到頓時心裡舒暢開闊了許多。

他自然沒有真的到跑去遊山玩水,而是先找了一個店家投宿。

京都雖然在戰國時代屢損失很大,但是在幾十年大的和平當中已經恢復了不元氣,商業也變得繁盛了起來。京都附近就是日本本土紡織業的中心,有大量的從業人員,商旅往來也十分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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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安頓好了之後,周璞就借著遊覽的借口和幾個商人一起出去了,然後帶著橋本實村所留下的信息,來到了橋本家的居所外。

橋本家的家格並不高,只是西園寺家的一個旁支分家、公卿第四等級的羽林家而已,他們一家在簡陋的街區當中,因為家祿也只有五百石,只能和一個高級一點的武士相比,所以維護也十分馬虎。不過好也就在這裡——正因為這裡簡陋而且地位不高,所以本不會有什麼人關注。

橋本實村是通過過繼來到橋本家為繼承人的,而他的養父橋本實勝已經過世,現在橋本家只有他和他的弟弟橋本實清當家。橋本實清也是知道的,他的哥哥離開了家之後,橋本家一直都由他本人來打理。

因為收不高,所以橋本家並不大,而且沒有幾個僕人,不過當周璞來到了門前時,卻有一陣陣笛音傳到他的耳中,聲音空靈而又縹緲,但是又控制得很好,聽得出來經過多年的訓練,這笛音繞耳,倒與周圍的簡陋環境並不搭調。

周璞並不知道,此時在宅邸當中演奏笛子的並不是家僕或者專業的樂師,而是橋本實清本人。而且橋本家世世代代就是以吹奏笛子為家業的。

將日常生活儀式化是貴族的本能,這樣一是可以增加自己上的神聖和神,二來也可以藉此來區分開平民,將職業圈子固化,排斥平民的

藤原家壟斷了絕大部分公卿職位之後,因為人口繁衍,出現了一個個支流,為了給這些支流找到立之本,公卿上層給下層規定了一些固定職業,讓他們負責在平日里或者儀式當中以固定的角充任,這就被做家業。橋本家分配到的家業是笛,經常要在儀式當中演奏笛子,還有不家族分配到了笙或者花道書道等等家業,甚至還有世代以庖丁道(日式料理廚藝)為家業的公卿家族。

日式庭院的門很小,而且圍牆也很矮,看上去有些局促,不過勝在幽靜。

周璞小心地敲了敲門,他有節奏地敲擊著房門,先敲了五下,然後再敲三下,最後又敲了五下。

當周璞開始敲門的時候,原本一直悠揚的笛聲突然停住了,庭院裡面一片寂靜,除了他的敲門聲一直在庭間回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好像有人在細細地數著他的敲門聲一樣。

敲完門之後,周璞還是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在門外。

沒過多久,門就被重新打開了,一個老年僕人探出頭來,當看到周璞之後,他立馬再往旁邊張了一下,確定沒有人在看著這裡之後,他朝周璞招了招手,然後帶著周璞走了進來。

因為周璞的打扮和髮型與一般的武士毫無區別,所以雖然他是按照橋本實村事前留下的方法來敲門,但是這個僕人還是滿懷疑慮。

「您是何方人士?」他以一種略帶提防的語氣問。

「我乃是大漢駐長崎商館的員,為了貴家主的事特來登門拜訪。」相比於他們,周璞就要大膽地多,他大大方方地表明了份,「這幅打扮只是方便從九州過來而已,請帶我去見見你家主人。」

當周璞說出了自己的份之後,這位老僕人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地又將周璞來回打量了幾圈。

「好了,你這樣看也看不出個結果來,帶我去見你家主人吧。」周璞有些不耐煩了。「若我是對你們心懷惡意的人,哪裡還需要和和氣氣地過來拜訪?」

他這麼呵斥了之後,老僕人臉又是一變,但是看到周璞還是竹在樣子,他慢慢也覺得對方說得有理。

「請隨我來吧,大人。」

他轉帶著周璞穿過了玄關后被心打理過的花草叢,走進了宅屋當中。

日式的宅屋都是木製的結構,而且使用木製拉門互相通,周璞換上了宅的木屐,來到了宅邸最部。而這時候,橋本實清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日本的庭院本就局促,因為把窗門都關了,所以房間更加顯得昏暗,讓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凝重。

相比哥哥橋本實村,橋本實清要更加斯文許多,而且因為經常居宅中的緣故,他的要蒼白許多,再加上樸素的打扮,周璞第一眼看上去,覺得好像就和他年時代的那位私塾老師差不多,天然地多了一分親近

老僕人走到了他的邊,然後恭敬地跟他說清楚了剛才自己的所見所聞,和那個老僕人一樣,橋本實清最開始也一直在打量著周璞,似乎在確認他的份。「既然您說是我兄長過來的,請問您有帶什麼信沒有?」

「你的兄長可要比你大膽得多。」周璞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就跪坐了下來,然後頗有些傲慢地看著對方。「我是看了你們求的國書才過來的,為的幫你兄長的忙,為的就是解救你們,結果你還在怕這怕那,豈不是可笑?要信的話,倒是沒有,不過信倒是有一封。」

一聽到周璞居然說到了國書的事,橋本實清心裡卻就大概確認了對方的份——如果幕府或者別的其他人真的知道了這些事,他們又何必再來試探自己,直接抓起來不就好了。

他勉強定了定神,然後揮手讓邊的老僕人離開,並且囑咐他注意四況,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這裡。

「鄙人周璞,現任大漢駐長崎使館觀察使,因為接待了貴國朝廷的使者,而且痛陳貴國朝廷種種到欺凌的實例,所以對貴國朝廷如今的境心生惻憫,想要過來京都探訪一下,看看是否確有其事。」等到只剩下兩個人以後,周璞仍舊不慌不忙,「現在你應該相信了吧?」

看他居然說得這麼明白了,橋本實清也收回了自己的一切懷疑,他頓時就臉一變,然後快速地向周璞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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