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利家,周璞兼施,威利,為的就是儘快將利家給降,這也是形勢之所必須。
現在,九州島的事已經被漸漸地平定了,不管是幕府還是親幕府的藩主、抑或是暴的天主教民,都已經被大漢軍隊一視同仁地擊潰,他們的核心人都已經死在了刀兵之下,而那些士兵和平民們,則被大漢打散了編製,然後強制編到了勞役營當中。
既然九州島的事已經解決,那麼下一步的行就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了,這些天趙松和他的參議們一直都在閉門研究下一步進攻九州島的問題。
雖然在一切的細節問題上大家還有一點小爭議,但是大的戰略大家都已經達了共識,那就是要徹底貫徹天子選定的征日基調——兩路進兵,一路北上進攻京都,一路直接登陸關東平原。
關東平原是幕府的本重地,直擊關東肯定會給幕府帶來極大的震,並且真正傷到他們的基,不過德川幕府在那裏經營多年,擁有的力量和基肯定不能和九州與西國相比,所以先行進攻京都不僅可以儘快佔取日本朝廷的大義名分,也可以吸引幕府去馳援京都,消耗他們在關東的實力,更加方便大漢直擊關東的行。
所以,儘管為關東登陸的主力軍和計劃人,但是趙松和他的參議們都十分重視進攻京都的行。按照之前朝廷商定的結果,進攻京都一路當由使臣周璞負責,以現大漢匡扶藩國綱紀、討伐不臣的正義,不過周璞從未帶過兵,所以肯定就需要有參議來輔佐他。
另外,給他分配多兵力也令人頗費思量,因為大家都對九州島上的藩軍的戰鬥力沒有多信心,除了薩藩和柳河藩因為都是戰國將領帶隊而多有些底蘊之外,其他投降他們的藩,軍力都十分孱弱,完全不在趙松等人的眼中。
而大漢軍隊的數量卻又太,趙松和眼都不想要分太多兵力給周璞,以至於削弱他們在關東平原上和幕府決戰時所能夠用的兵力。
在這樣的勢下,利家的地位就現了出來——利家也是戰國時代的豪強,雖然領地被幕府用各種手段大大削弱了一遍,但是畢竟還有當年的底蘊在,很多人甚至多次參與過戰爭,積累有富的經驗。
這也是周璞一開始就刻意優待拉攏利家的原因。
可是事實證明,利家實在太過於猾,一味地優容籠絡他們,非但不能夠把他們拉到手中,反倒還會給他們以僥倖心,讓他們想要藉著機會索要更高的條件。
既然如此,那不如乾脆強應對,迫他們馬上做出選擇來。
現在周璞已經和他們說得很明白了,在規定的期限之必須投降,如果不投降則要把利家視作為自己的敵人,並且會直接攻打。他要讓利家知道,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多選擇了。
在當天,已經被周璞嚇得驚魂未定的利元信再也不敢耽擱,趕回到了長州藩,然後將周璞的強條件轉述給了藩主利秀就。
利秀就也當即被大漢突如其來的強態度給弄得大驚失,他馬上再度召集了藩的重臣們商議此事。就在這時,他們也接到了大漢的炮艦已經出現在了下關的海面上,隨時準備開炮進兵的消息。
雖然他們對大漢如此蠻橫不留面的舉措有些心懷不滿,但是在現在的況下大家也一籌莫展,說不出除了屈從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利家等了多年才到這樣的機會,實在不甘心放過,繼續對幕府臣服。
再者說來,如今他們已經是首當其衝,再不投降的話恐怕就會變大漢進軍的第一個祭品,因此人人都覺得此時除了答應大漢的條件之外也無路可走。
不人在不期然間想起了當年小早川秀秋的故事。
小早川秀秋是戰國名將,是臣秀吉的外甥,一度為臣秀吉的養子,後來為了小早川隆景的養子,並繼承了小早川家督。
他在臣秀吉死後表面上追隨利家,但是老早就投靠了德川家康。在關原之戰的戰場上,他一度躊躇猶豫,但是德川家康果斷下令部下轟擊他們的軍陣,催促他作出倒向自己的最後決斷。
就是在德川家康的威之下,做出了最後的決斷,在西軍當中反戈一擊,結果給西軍帶來了重大損失,最後全了德川家的天下。
小早川秀秋此舉,自然得到了利家全族的憎恨。然而時移世易,沒想到到現在,他們卻又要驗一把被人把刀兵架在脖子上迫作出決定的覺了。
因為時間迫,所以利秀就也顧不得再和二條康道以及朝廷商量,只是知會了二條康道一生,讓他明白諒自己一族現在所面臨的境,
二條康道聽到勢如此陡然變化,當然也十分驚詫,但是他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看著勢繼續發展下去。
如同老對頭島津忠恆所預料的那樣,利家在三天之就全盤答應了周璞所提出來的條件,向大漢歸降,並且到發佈檄文,要匡扶朝廷,雪洗家仇,把殘暴不仁的幕府擊垮,並且號召天下藩主起來反抗幕府。
利家為本州島上的藩主,在戰國時代也算是赫赫有名,所以他們的傳檄再加上朝廷散發的詔令,很快就在本州島上引發了轟,人們愕然現在此時幕府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大漢一個敵人,還有國的死敵——朝廷和強藩。
這種風雨飄揚的形勢,更加讓各地的藩主對幕府的信心產生了搖,進一步打擊了幕府的威。好在利家的反叛,幕府之前就有所防備,所以利家領地北方的廣島藩早就在邊境上部署了軍隊,打算阻止利家的侵擾。
不過,雖然打出了反旗,但是利家並沒有和島津家一樣第一時間進軍,他們反而按兵不。這一方面是為了集結藩中的軍力和資源,另一方面,則是在等待大漢軍隊上陸。
是的,雖然利家的降服,大漢進軍本州島已經是一片坦途,幕府在西國的統治也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而就在這幾天當中,藉著利家降服的事實,大漢軍隊高層部對兩路分兵的數量和側重方面的分歧,也終於得到了彌合。利家順利投降,可以讓他們省去了很多顧慮。
在趙松的命令下,征日軍遼東團出了一個營投到周璞的帳下,這接近千人的兵力,就是大漢在北上大軍中所派出的全部兵力了。同時,原遼東團的參議黃昌國也被命令跟在周璞邊,以協助周璞指揮大軍。
當然,這絕不是從九州北上進軍京都的所有人馬,在大漢軍隊的號令下,整個九州島上投靠大漢的藩主都被員起來了,他們將把藩的軍隊都派出來,跟隨在周璞和黃昌國的麾下。
這些藩軍之前就在討伐各地暴民的戰鬥當中被聚集起來,而且經過了大漢軍隊的重新整編,差不多有上萬人。而剩下的人則繼續留在九州,協助大漢軍隊鎮各地的平民,以免再度發事。
因為大漢海軍的運輸船肩負著運輸給養的任務,而且留在九州的大漢軍隊主力還另有調用,所以只能將一小部分運輸船給這些北上的軍隊使用,沒辦法將這些兵力一起都運輸過去,所以周璞只能選擇先將他們在小倉城外集結起來,然後逐次運輸到海對面長州藩的領地。
為了穩固局勢,同時為了顯示大漢的威勢,周璞帶著他直屬的大漢軍隊,在戰艦的護送下,先行踏上了本州島的土地。
利家的人早已經在對岸等候了,當他們看到大漢巍峨的戰艦以炮口全開的戰備姿態列隊出現在外海的時候,如同周璞所希的那樣,都被懾服了,大漢的炮艦之前在福岡和長崎登陸,艦船炮利的印象早已經在他們心中生發芽,可是當親眼看到這些戰艦的崢嶸面目時,仍舊忍不住心生敬畏。
他們明白,只要大漢想的話,這些戰艦就可以讓長州藩沿海地區都變一片白地,就像長崎所遭遇的那樣——長崎城和長崎居民的遭遇現在已經傳到了他們的耳中,他們悲慘的遭遇並沒有激起同仇敵愾的義憤,反倒是讓長州藩上下對大漢更加畏服。
就在他們滿含敬畏的注視下,周璞跟黃昌國走出了戰艦的艙室,然後下了舷梯,來到了棧橋上。他們兩個都是一臉嚴肅,黃昌國更是一軍服,上還戴著自己的勳章,顯得傲慢非常。
看到大漢的侍臣到來之後,從藩主利秀就到利元信等藩臣,人人都恭敬肅立,等到周璞走到了面前之後,周璞面沉靜,看也不看兩邊跪倒在地的人們,徑直地向前走去。
不過,雖然表面上毫無波,但是他的心卻已經是心澎湃。
雖然他不久之前來過本州島,但是當時是有重任在,行匆匆,更加提醒吊膽害怕被人發現。哪裏及得上如今帶著大軍被長州藩主跪迎的風?
不經意間,他也想到了一個事實——他是第一個帶著大軍踏上日本本州島的漢人,他參與了一項之前前所未有的勛業。這又怎麼可能不讓人心澎湃?
就在幾年之前,他都不可能想得到自己還有今天。
就在他的後,一艘艘運輸船也停泊到了棧橋邊,然後大漢的士兵們也在軍的帶領之下走出了運輸船,然後以整齊的隊列繼周璞和黃昌國等人之後走到了本州島的土地上,為有史以來第一支踏上本州島的外國軍隊。
雖然大漢軍隊的兵們都默不作聲,但是他們沉靜的態度和嚴整的隊列仍舊給了對面的人們以極大的力,人人都在這種肅殺的氣氛當中心慌意,好不容易才沒有鬧出來。
周璞強行住了心中紛至沓來的雜念,他走到了利家藩主和重臣們所的地方,雖然從未和利秀就見過面,但是他知道跪在首位的肯定就是藩主利秀就本人。
「可是藩主?」
「鄙人正是長州藩主利秀就,見過天使!」利秀就馬上以頭地,恭恭敬敬地回答,「之前鄙人不識大,對天使多有得罪,還請天使恕罪!」
「藩主公忠國,主棄暗投明,幫助****討伐幕府,何罪之有?請起,請起!」周璞的語氣變得熱烈了許多,「之前為了一些小事,兩邊有所爭執,但是這只是一些小誤會而已,現在既然藩主已經反正,那麼之前的事都已經不用再提了。還請藩主以後繼續為國效勞,為貴國的社稷效勞!」
「弊藩之前早已經和德川家有了海深仇,只是因為幕府勢大才不得不虛以委蛇,覥臣服於他們。當時以為幕府如此倒行逆施,一定不能長久,結果沒想到居然居於臣下三十年,慚愧,慚愧……」利秀就抬起了頭來,滿面愧地看著周璞,「幸虧有****興起天兵,為我國匡扶正義,討伐暴的幕府,由此我們才能夠擺繼續臣服於幕府的悲慘命運……本藩上下,生生世世皆念****之恩!」
他說得十分慷慨激昂,好像馬上就要流出了眼淚似的,即使心裏知道他這只是演戲而已,但是周璞也到頗為高興。
利家善於觀形勢,順服於強者,果然名不虛傳。
「我朝天子奉天承運,開創新朝,英明神武勝於秦皇漢武,自然懷天下。陛下親口說過,日本雖然孤懸海外,但也算是天下一隅,不可置之不理。」周璞淡然笑了起來,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天子聽聞幕府橫行霸道,挾制君上,欺凌臣下,早已經是怒不可遏,最近以來幕府又多次怒我國,所以天子震怒,決心興大軍討伐,恢復貴國的綱紀,這是我朝天子代天行事的善舉,也是貴國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