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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1662.第1662章 不足萬人的自信

在穆延年等人離開之後,橋本實村求見了周璞。

這位橋本實村,說起來也算是周璞的舊相識了——他就是在周璞的幫助下,才得以離開日本,來到大漢並且向大漢皇帝遞求援的國書。

在大漢,他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禮遇,不是接待他的員們十分熱,就算連大漢的丞相也接見了他,和地跟他詢問了很多有關於日本的問題。

最讓他到振的是,在大漢京城呆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居然到了大漢天子的接待,因為早已經有了「若能得大漢出兵相救、便讓日本做大漢藩屬國」的覺悟,所以在覲見的時候,他刻意對大漢天子畢恭畢敬,甚至可以說是卑躬屈膝。

也正是在這次覲見當中,在橋本實村細數了幕府的種種劣跡,並且控訴幕府欺朝廷之後,大漢天子大發雷霆,宣城這種臣賊子必須得到懲治。

即使已經知道大漢早就已經決定進攻幕府,對方現在是有做戲的分,但是既然對自己有利,橋本實村自然也跟著一起,甚至他還聲淚俱下,懇請大漢出兵幫助日本匡扶社稷,掃平挾制君上的臣賊子。

看到這位使臣如此慷慨激昂,而且國書又寫得這麼哀懇,大漢天子也十分,宣稱自己要幫日本朝廷掃除幕府,讓日本的綱紀得以恢復。

也就是在這次覲見之後,大漢朝廷正式下詔,曆數了幕府之前和中國往時的種種不法或者無禮的行徑,宣稱他們多次對大漢朝廷和天子不敬,為難大漢員,並且無端為兩國之間的貿易來往設置障礙。

同時,詔書上還說日本幕府作惡多端,挾制君主,橫行不法,給日本帶來了極大的禍,所以為了懲治幕府、結束幕府帶來的混,大漢朝廷決定出兵,討伐日本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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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書是早就準備好的,相當於一個對全國公佈這場戰爭正式發的手段,前面那些曆數幕府罪惡的條文都是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代,順便打出一個仗義的旗號來,現在加上了日本朝廷一段,更加使得大漢此舉顯得公平正義,這也是一個必要的宣傳手段。

在大漢發佈詔令之後,兩國之間的戰事也進了公開的階段,而這時候幕府派駐在大漢的代表們都已經統統被抓,而橋本實村也就了大漢朝廷唯一承認的日本國代表,雖然沒有正式的使臣名號,但是他已經被當使臣來優待了,備朝廷各位大臣的青睞。

而他也在這段時間當中,好好地見識了大漢一番,更加到了如今大漢的國富民強——明明立國還十年不到,居然就有了這等聲勢,實在讓他意想不到,也更加堅定了他對大漢討伐幕府的信心。

這個時候雖然他已經聽說了大漢對日本朝廷所要求的一些苛刻條件,但是和二條康道等人一樣,他認為只要能夠讓朝廷擺被幕府桎梏的窘境、得到一個可以施展權力的地位,那麼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可以接的。

而在大漢順利進兵的捷報傳到了京城之後,他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對大漢朝廷請求回國,幫助朝廷恢復天下,在經過幾天的討論之後,他的要求被接了,然後連同幕府在大漢的代表、以及大漢挑選出來派往日本的員們一起,被送向了日本。

在他回到日本之前,九州已經被大漢軍隊打下、利家也已經投降了大漢,而朝廷也已經從京都逃到了南方,並且發佈了將幕府指為朝敵的政令。他直接前往了本州島,然後覲見已經南遷到了利家領地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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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朝廷當中之後,因為自己冒險所得到的功績,他被朝廷大為嘉獎,就連法皇陛下——當然現在已經不能這麼稱呼了——也親口勉勵了他,表示他如此忠勇,朝廷日後必將會重用。

這種話當然也不是口頭說說而已,就在覲見的當天,他就被朝廷宣下,任命他為從四位上左近衛中將。近衛府,是古代日本護衛天皇,警備皇居側的部門,在天皇行幸之際也作為親兵侍奉。經過時代的演變之後,也為軍事將領們的高級位,可以統管軍隊。

德川家的將軍們,都曾經出任過右近衛將軍大位,而左近衛大將歷來則由公卿擔任,左近衛中將是左近衛大將的副,而這項任命,實際上的意思也就是讓橋本實村為了朝廷軍隊的真正管事人。

原本在這之前,他只是公卿末流中的末流,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人,可是如今經過這一趟變故,他卻一步登天,為了朝廷的重要人之一,這又如何不讓他激

雖然朝廷現在手中沒有兵,他這個左近衛中將算是一個榮譽頭銜,手裏無兵無錢,但是以朝廷未來將會得到的領地和資源來看,未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不過這要有前提——他必須能夠撐到那個時候,也必須和大漢打好關係。

從這幾個月的經歷當中,他已經看出來了,在未來,大漢肯定將會是日本的主宰力量,又擁有宗主國的名分,肯定可以對日本朝廷施加極大的影響力,他出寒微,在一眾高級公卿裏面肯定只是個微末人,就算得到了高位也未必坐得穩,不過如果他和大漢有好關係的話,那況就完全不同了。

只要大漢支持他,縱使他在朝廷當中毫無基,也應該可以坐穩得之不易的位子。而他既然已經被大漢朝廷所嘉獎,更是得到了大漢天子的接見,肯定地位和其他人有所不同,今後只要他繼續和大漢保持好關係,那麼就絕對不會有被朝廷其他人拋開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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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之前甘冒奇險,不僅僅是為了朝廷,難道不也是為了自己?現在既然朝廷已經得救了,那接下來也該考慮考慮自己了。

因為之前他和朝廷和陛下都見過面,所以這次周璞對橋本實村十分客氣,一見到橋本實村就朝他行禮,一點也看不出平常在其他藩主面前的傲慢。

「大人,別來無恙?」而橋本實村也對周璞十分恭敬,「自從上次一別,在下一直都對大人的安危十分牽掛,之前聽到大人創下那麼大的功業、還帶著大軍為弊國的社稷殫竭慮,在下實在敬佩!」

「你之前也是冒奇險,好不容易才前往我國,最後達了使命,我也頗為敬佩。」周璞也跟他客套了一句,「我國為了匡扶貴國,前前後後投了多心力,我個人承擔的一點風險,又算得了什麼呢?」

「大人真是高風亮節!」橋本實村又對他深深鞠躬。

接著,他轉了正題,「大人,我們被朝廷派過來,就是為了配合您一路進軍的。您這一路打過去,很快就會打到近畿附近了,所以為了安定地方,也為了方便大軍沿途徵集資,朝廷特意將我等派過來協助大人。」

周璞知道他這話不盡不實,什麼協助他的想法當然是有,當然最主要的想法還是進近畿地區之後,開始尋求對這一塊朝廷將要獲得的地盤,進行最初的控制,方便朝廷日後的統治。

不過縱使知道對方的心思,他也沒有什麼作梗的想法——畢竟有朝廷的人給自己做招牌,自己接下來的戰事肯定會順利一些。

再說了,一個朝廷的左近衛中將,參加到他的軍隊當中發揮作用,也是名正言順。

「好了,既然你過來了,當然我也得讓你有事可做。」周璞也點了點頭,「你能不能做立花將軍的副手,協助他統管各藩聯軍?如果大人覺得屈尊的話,我另外想想安排……」

「大人……」橋本實村沒有想到周璞居然這麼慷慨,一下子倒有些吃驚。但是他馬上反應了過來啊,立刻答應。「立花將軍是我國名將,之前就已經是戰功赫赫,這些時日以來,更是為朝廷立下了不功勛,如果能夠充當他的副手,是我的榮,怎麼會有意見!」

如果能夠作為立花宗茂的副手的話,那麼他就可以和

「大人為朝中高,如果做副手,貴國朝廷那邊,會不會有意見?」周璞還有一些遲疑。

「這個朝廷是絕對不會有意見的,大人。」橋本實村連忙搖頭,「大人現在還不知道吧,為了表彰立花將軍的功勞,朝廷現在已經給了立花將軍升職了,現在他已經是正四位上兵部卿,統管朝廷兵務事宜。」

立花宗茂之前在朝廷當中的位是從四位下飛騨守,這下變正四位上的兵部卿,足足一下子跳了幾級,倒也算是平步青雲——雖然朝廷的位對他來說實際上沒有多大意義。

在日本沿用千年的律令制當中,兵部卿是主管全國軍務的僚機構,而近衛大將等人則負責的軍隊指揮,當然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職位。不過,經過了多年的演變,朝廷手裏已經沒有軍隊和資源可言了,兵部卿這個也漸漸演變了虛銜,沒有多大作用。

可是即使如此,兵部卿還是名義上的軍務最高長,日本朝廷拿出這個頭銜給立花宗茂,肯定是存了拉攏立花宗茂的意思,這對周璞來說當然不是一個令人高興的事

不過現在戰事重要,只要部不生變,這些事就放過去算了。

「哦,是這樣?」周璞淡然應了下來。「那樣也好,立花將軍跟這我們立下了這麼多功勞,也確實需要好好獎勵一下。」

接著,他拍了拍橋本實村的肩膀,「橋本大人,我軍的況你也是看到了,雖然戰力高昂,但是畢竟是客軍,而且人數甚,這就需要你們來多多努力,壯大我軍的實力,並且幫助我軍多從地方徵集到更多糧草過來,也只有這樣,我軍才能夠更加輕易地擊敗幕府,讓貴國的朝廷得以還都啊!當然,考慮到大人你的難,我這邊會優先將軍中的財帛調配給你的……」

他言下之意,是自己沒有多兵力可以直接劃撥給橋本實村,需要橋本實村自己來招兵買馬,這當然是給橋本實村出了一個難題,但是也是給他機會,至他可以不掣肘地發展直屬於朝廷的軍事力量——而且周璞也明說了會給金錢上的資助。

在這個世上,什麼承諾都算不得數,還是只有兵馬才能夠有發言權。再說了,因為這次的戰爭,京畿周邊現在全是流民,食無著的流民想要編軍隊也不難。

「大人請放心,在下一定會殫竭慮,全力擴充我軍的實力,讓我軍可以儘快擊垮幕府。」橋本實村打了包票,「我等在京都居住了多年,對各風土人多有了解,只要大人給予支持,想來不難!」

「那就靜待大人的好消息了。」眼看自己的憂也被解決,周璞自然也頗為寬心。「我也期待著你為大將,在陣前橫刀立馬進京都的那一天!」

「一定會有那一天的。」橋本實村也自信滿滿。

他來之前,也看到了一大群本軍將領四巡視的樣子,多麼威風凜凜!他也羨慕起了這種威儀。在周璞的恭維下,他不暢想起了自己騎著馬在萬民的歡呼當中踏京城時的場景,渾然忘卻了自己之前只知道文事從未學過打仗的事實。

不過,暢想歸暢想,現實問題還是需要需要嚴肅對待的,他馬上又問起了心中最關切的問題。「大人,這次我北上,看到我軍的陣勢,真是盔甲鮮明,不過裏面……好像屬於大漢的士兵並不很多?」

為了統一指揮,所以周璞命令這次北上的聯軍應該盡量統一著裝,他選用的是青或者黑服,雖然形制各有不同,但是總歸也算是統一了。這些藩軍和大漢士兵的區別當然很容易分出來。

「是啊,這次我們北上,九州那邊只分給我千人之眾。」周璞點了點頭,老實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在趙將軍看來,我軍最主要的目標還是要與幕府決戰,幕府的基又在關東,所以我們必須集中所有力量,傾力一擊,前往關東擊垮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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