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跪下來聽（二更）...)

　　睡到第二天， 薑奈是被手機振聲吵醒。

　　八點整，秦舒苒給發了數十條消息，提示準時要劇組拍戲。

　　模糊地看完， 指尖輕輕回了個“嗯”後， 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等差不多清醒了，才睜開眼睫， 旁邊看不到男人的悉影， 唯有床單上一抹躺過的痕跡， 是證明昨晚不是的夢， 這都是真實的。

　　薑奈抱著被子坐起， 上的男士襯已經松垮到不像樣了， 昨晚洗完澡是把每一粒紐扣都系好的，不鎖骨的半片， 如今睡醒，領口的紐扣已經松了三粒， 雪白的廓約出來。

　　這讓面紅耳赤的想起睡覺時，謝闌深的手好像就沒離開過的上， 從背部的蝴蝶骨， 沿著往下到腰際，隔著細膩的要過的每骨頭，清這副子的結構究竟是怎樣的般，到最後太困， 也就任由他折騰了。

　　謝闌深這樣的男人，平時齋戒養，可他真的沾人子時， 是連親個吻都帶著的。

　　薑奈出手指，了自己發燙的臉蛋， 克制著沒有繼續往下想。

　　整理好襯，著腳下床，外面客廳的落地窗沒有開，從玻璃清晰地穿進來，將四周襯得更清寂幾分了，也不知謝闌深是去了哪裡，套房裡是沒有找到他。

　　薑奈轉先去浴室洗漱，走進去，卷翹的眼睫輕輕一掃，先看到隨意擱在浴缸沿的深黑睡袍和一條男士的四角，顯然是他早晨起床換下的。

　　到這時候，好像才有那種強烈的意識，認知到自己和謝闌深關系已經親到這樣了。

　　薑奈慢吞吞的刷牙洗臉，等重新回到客廳，發現一個戴著眼鏡的書站在餐桌那邊。

　　在送謝闌深去機場那次，兩人有過一面之緣，薑奈約記得這位書是姓俞。

　　許是幾年前留下的後症，見不到謝闌深，反而看到他的書，讓薑奈下意識到一陣心慌，眼睫下是帶著張的，怕這次面臨的，依舊是被送走的結局。

　　俞睿卻是過來送早餐，以及薑奈出門要穿的服，他主打招呼，態度很恭敬：“薑小姐，謝總說您這個點應該也醒了，特地吩咐我把早餐送上樓。”

　　薑奈聽到這話，猶自活了過來，抿輕聲說：“謝謝。”

　　“應該的，薑小姐千萬別跟我客氣。”

　　俞睿跟在謝闌深邊時間最長，很清楚這位脾，有些規矩是定死的。無論將來謝家主母是誰，他們對薑奈的態度，都得拿出是對謝太太的那種恭敬。

　　薑奈並不知道俞睿是怎樣想的，還要回橫店拍戲，早餐吃的很快。

　　簡單的飽腹後，便麻煩俞睿幫一輛出租車。

　　俞睿哪裡敢嫌麻煩，準備親自送，還用謝闌深的專車送。

　　薑奈怕太高調，搖搖頭拒絕道：“找輛低調點的吧。”

　　……

　　趕回劇組，薑奈先是爭分奪秒的去化妝間換劇服，完上妝的任務。

　　不過拍攝的進度還是被拖了，原因是余南霜今天進不了狀態，無論導演怎麽番上陣跟講戲，在開拍的時候都卡殼在了演技上。

　　要命的是，連哭戲都不會。

　　最後余南霜只能用甘油來刺激眼睛，拍攝容是在一片狼藉的辦公室裡，對薑奈飾演的邢杉月跪下認錯，承認自己做過的一樁樁陷害主角，推波助瀾幫凶手掩藏份的事。

　　這場的對手戲，薑奈台詞就短短兩句。

　　大部分都是由余南霜來演，所以場地裡的工作人員目都聚集在了上。

　　誰料到被卡了十次都沒有過，這一次開拍時，余南霜雙眼已經紅了，抬起頭，與薑奈直直對視。

　　所謂是新仇舊帳一起算，余南霜想到要不是薑奈攀上申城太子爺，這部電影邢杉月的角本該是來飾演，跪在地上哭的那個，才應該是薑奈！

　　所以的眼神，流出來的就不是悔恨，冷冷地盯著薑奈仿佛就跟要把剝皮拆骨一樣。

　　又是眼神不對！

　　譚恭在監視那邊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余南霜你瞪薑奈做什麽，你現在是罪人懂嗎？聽得懂嗎，看的眼神要悔恨，不是嫉妒！」

　　――「尤意，你過去跟再講講戲！」

　　隨著譚恭的怒火聲，工作人員都停下手頭事，看好戲般的等余南霜調整好狀態。

　　尤意卷著劇本，過去幫助。

　　從始至終，薑奈看余南霜的眼神，都是著極淡的諷嘲。

　　仿佛是在笑的演技爛，連眼淚都憋不出來。

　　這讓余南霜有苦說不出，對尤意抱怨道：“薑奈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怎麽演啊。”

　　尤意頓了下，說：“薑奈這場都是心戲，演的好的呀。”

　　“就是影響我的！”

　　“南霜……你還是好好琢磨一下戲吧，就別管薑奈了。”尤意說得委婉，畢竟全劇組陪在這拍了快四個小時，短短五分鍾的戲就是過不了。

　　余南霜站在原地，臉頃刻間就變得難堪。

　　很快繼續開始，這一次，進展的順利多，戲裡，薑奈將黑辦公椅從遠，手腕用力，推向了余南霜站的膝蓋，使得踉蹌兩步，狼狽地跪在了散著文件的地上。

　　心裡死死記著不能瞪，余南霜忍著，抬起頭，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人。

　　進角後的薑奈，氣場與平日毫無攻擊，讓人到舒服的模樣不同了。

　　穿著一黑，雙筆直又勻稱，短靴裡出一小截雪白的腳踝，知道余南霜的面前，用腳踩在的袖子上，微彎腰，頭髮高高扎起馬尾，致的臉龐沒有表：“你惡毒的心思比腐爛的食還要讓我反胃，知道嗎？”

　　這句話是劇本的原台詞，薑奈嫣紅的字字無比清晰吐出，就跟扎進余南霜的眼球似的。

　　這下不用甘油，眼睛變得更紅了，想直起腰，卻被薑奈的眼神彎下去，只能忍著屈辱，嚨喊破了音：“杉月，我很後悔，我知道錯了！錯了！”

　　……

　　“卡！”

　　這場戲折騰到最後，譚恭終於滿意了這條。

　　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松了一口氣，紛紛誇讚著剛才薑奈的演技真好。

　　要不是余南霜認錯及時，他們這些圍觀的，都差點兒以為薑奈會弄死。

　　拍攝結束，薑奈就已經從角的狀態出來，接過助理遞來的熱茶，溫一笑，然後前腳走向化妝間，後面余南霜就一路跟了進來，連戲服和妝容都沒換下。

　　今天拍攝的戲無疑是讓丟了面子，氣到口劇烈地起伏，質問裡夾藏在尖銳的憤怒：“薑奈，你是故意的。”

　　薑奈坐在化妝鏡前，指尖握著杯子，臉上的笑容很是方：“余小姐，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余南霜走近幾步，提高音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為昨晚聚餐的事蓄意報復我。”

　　“余小姐，你想多了。”薑奈聲音輕輕靜靜的，面對歇斯底裡的余南霜，始終是保持著教養，讓人挑不出任何地方有錯，說話前，也會用上一聲稱呼。

　　薑奈平時是懶得跟余南霜正面起衝突，否則只要在對手戲時稍微碾一下余南霜，就夠當場崩潰了。

　　余南霜冷冷的笑了下，盯著的眼神帶著怨懟毒：“我今晚本來還想替你在藍Z林總面前說好話，薑奈！是你自己不知好歹。”

　　砰一聲，化妝間的門被重重摔了出去。

　　薑奈沒給任何反應，低垂的視線落在杯子裡，水中漾著片片紅棗。

　　慢悠悠地喝了口，靜等化妝師過來卸妝。

　　晚上七點整，劇組徹底收工後，林旭炎的電話準時打了進來。

　　話裡話外的，給了一個會所的包廂地點，讓識趣點過來道歉，否則昨晚砸傷他的事沒完。

　　在這充滿了潛規則的名利圈裡，沒有人脈背景，都是於食鏈的最低端。

　　林旭炎篤定了薑奈為了前程，不敢輕易得罪人，而他的要求很簡單，讓薑奈陪他一晚就好。

　　所以會所的包廂選的很有調，林旭炎換了昂貴的西裝，噴了男士香水，提前了半個小時就到地方等了，他還有空閑，拿手機跟余南霜聊得火熱。余南霜提醒他，薑奈這幅子看著，指不定被多男人過，做那事時，還是帶套安全。

　　林旭炎臨時讓助理，去附近街道的藥店購買了十二隻裝，超薄刺激款的。

　　余南霜恭喜著他抱得人歸，又說：“林總，覺得拍段小視頻過來看看，我好奇薑奈是用什麽手段，把資源拿到的。”

　　林旭炎平時在泗城就出這些風月場所，沒什麽任何道德底線可言，玩的還瘋的。

　　他知道余南霜的小心思，也願意配合這位：“等我好消息，事後，藍Z的代言會簽給你。”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而過，包廂服務生添了茶水就出去了。

　　林旭炎坐在沙發等，將正方形的避孕盒扔在茶幾上，十分鍾看一次腕表。

　　時間算下來，發現薑奈已經超時了大半個小時，讓他到不太耐煩。

　　就在要打電話過去催時，包廂被從外面輕輕推開，是服務生進來恭敬地說：“林先生，您的客人來了。”

　　林旭炎聽到客人來了，就已經緒起來。

　　不過他沒高興太早，視線看到走進來的，是一個形英頎長的男人，照下的那張臉，讓林旭炎態度瞬間大轉變，顧不上想什麽，上前賠笑道：“謝總，這好巧啊，您最近也在申城？”

　　藍Z集團的最大控老板，就是謝闌深。

　　平時林旭炎這個副總，不如公司執行總裁，是見不到這位退的大人。

　　謝闌深進來後，保鏢便將包廂的門緩緩合上。

　　他連眼風都沒給林旭炎，邁步走到沙發，眼神看到了被扔在茶幾上的避孕盒。

　　還林旭炎雲裡霧裡的，大人討好不了，下意識地去看他邊書。

　　“謝總這是……”

　　俞睿微笑：“謝總聽說你被砸上了腦袋。”

　　林旭炎寵若驚，心想他頂多跟謝家姑爺有點，這是誰把事傳到了謝總的耳朵裡。

　　俞睿還有下句話：“所以謝總過來，給你道歉。”

　　林旭炎沒聽懂，把充滿困地目投向了謝闌深。

　見他已經坐在沙發上，骨骼分明的長指將那個避孕盒拿起打量一二，眼底似覆蓋了夜裡的薄霜，淡淡的掃視過來，嗓音冷漠至骨溢出薄：“你不是要聽道歉，跪下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