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川送桑走的時候，不經意間瞥見了放在客廳邊上的一張全家福。

人多的，但老遠就看到冷著一張臉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五百萬的賀銘川。

不知道怎麼就先看到賀銘川了，明明合照上那麼多人。

“走了。”

桑還想細看的時候，賀銘川走了過來擋住了的視線。

桑客氣跟周士說了再見，同賀銘川出了別墅。

賀公館占地不小，剛才他們去的那棟是老兩口住的，里頭還坐落著幾棟別墅，像個小型公園一樣。

“我聽說你還有個哥哥？”桑問。

賀銘川單手在西裝口袋里面，聽桑這麼問，扭頭看向，“這就想著下一個了？桑我看你就是欠。”

他沒正面回答，桑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用送我。”

“沒事。”他好像并不覺得麻煩。

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這會兒在想什麼？

不過說起來自從年三十那天晚上之后，他們兩的確沒那個過。桑忙起來的時候不會想起那些事兒，又不是沒有那檔子事兒就渾難的人。

一旦被賀銘川提起或者暗示，的思緒就飄遠了。

何況現在好歹是賀銘川名義上的未婚妻，放著他不睡，簡直就是暴殄天。

……

車子行駛在路上，桑看到市中心標志大廈上有人用燈表白。

“你說為什麼只能是首字母不能真名直接上呢？”桑看著那燈，發出了疑。

大寫的首字母，“XY心JBZ”。

俗套卻又浪漫，但桑仔細的品味了一下這幾個首字母，不自覺地在心里默念：許意江秉燭。

賀銘川給出了標準答案：“下一任會介意。”

也的確是海王能說得出來的話了。

“為什麼要介意？誰談的時候還會想著下一任？這得多渣啊的人……”桑說著說著，就沒繼續說下去了。

然后就聽到賀銘川的笑聲，“我也是頭一次見自己罵自己的人。”

“至我在這一段里面，就只想著他。是前任們沒有能力留住我。”桑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認真的。

紅燈停，賀銘川單手支在車窗上，“這段時間，你招惹別的男人。”

“我很專一的。”桑覺得賀銘川在質疑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只你，別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你我？”賀銘川扭頭看，角溢著笑，說得漫不經心。

不假思索，回：“啊。”

“什麼？”

“你呀。”

“誰我？”

“我啊。”

“連起來。”

桑沒有接下去了，而是轉頭看向擋風玻璃外，前面人行道走過一對，孩手里捧著玫瑰，眉開眼笑。

男人牽著孩兒，眼里全都是。

今天又是外立墻表白，又是玫瑰的……

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人節。

賀銘川順著的目看過去，捕捉到眼里的羨慕，不過那抹羨慕一閃而過，留下的盡是冷淡。

紅燈很快過去，賀銘川啟車子。

沒有人再提那個無聊的說“我你”的游戲。

等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賀銘川沒送回家，而是去了他在市中心的一套高層公寓。

雖說同樣是公寓，但賀銘川這里是大平層，二百七十度俯瞰宋城夜景，還能看到橫貫宋城的那條嘉陵江。

賀銘川顯然不是帶來看嘉陵江夜景的，把帶進了浴室。

他家浴室也是落地窗，雖然前方沒有任何建筑高過它，但那種膽戰心驚又刺激的覺，桑只覺得沒有比賀銘川更會的。

不太行，心里底線一再被賀銘川挑戰，催促他回房間。

在這種事上桑是擰不過賀銘川的，他只會看著克制的激而更加興。

他說：“別裝了，我知道你喜歡。”

他撕碎了的偽裝，要讓在他面前無所遁形，毫無瞞。

不過他們兩知彼知己，知知底。

他西裝革履下暗藏著一顆放肆大膽的心，上的潛能都是他激發出來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誰更厲害一些。

果然，鮮花紅酒并不是人節的標配，睡覺才是。

弄完之后他對說，“你拿幾件服過來，住這兒吧。”

桑躺在的大床上，問：“同居？”

“你家太小了，不得勁兒。”

他家一個衛生間頂一個臥室，的確還是在這邊得勁兒。

但是桑沒有和人同居的習慣，哪一任都沒有，何況賀銘川并不是對象。

見桑沒有立刻答應，賀銘川淡淡吐了兩個字出來：“隨你。”

……

桑是隔天去公司的時候才真切地到份的變化帶來差別對待。

且不說公司里面不人看的目多了羨慕的眼神，微信里往日里難求的合作公司負責人現在主早安問候，明確表示優先與合作。

看吧，人都是現實的。

桑以前當紙醉金迷老板的時候，也認識不朋友，但找基本上是吃喝玩樂的事，時不時夾雜著幾句葷話。

如今與談字字句句似乎都要斟酌之后再說，稱呼也從小桑變了桑總。

十分理解，也格外珍惜自己頂著賀銘川未婚妻頭銜的這段時間。

因為不知道哪天，和賀銘川的合作結束，人家就不會再賣賀銘川的面子給。

有天晚上，葉闌珊給發消息喊去酒吧談事，賀氏旗下的投資公司正式注資葉闌珊的MCN機構，挖了幾個大網紅過去，準備搞一波大的。

桑回過會就到。

開車去酒吧的時候收到一條微信，到地方才看。

是賀銘川發來的，他說明天要出差，喊過去一趟。

無非就是他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要在走之前舒服了，這個人不工作的時候滿腦子想的果然只有那件事。

桑跟他說晚點，這邊有事要忙。

……

賀銘川這會兒很不得勁兒，每次都是他找。

不知道是對上癮了，還是怎麼回事。

煩得了幾煙之后，他手機亮了一下。

他打開手機一看，沈寒江發來的圖片，放大一看，是酒吧里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