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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雪時分》 27|第二十六章 故事里的你(4)

“你在干嘛?”趴在桌上,盯著畫面問。

突然,視頻又被切斷了。

信號這麼差?

***

林亦揚本來是在洗杯子,想邊和聊,邊收拾吧臺,把該干的活都干完,能早點回家。

可等到殷果開口問了,警覺自己的嗓子又報廢了,不想讓知道了心里難,只好把剛連接的畫面又切掉了。

手都沒來得及,屏幕上全是水滴。

red fish:你們球室信號這麼差,沒客人投訴嗎?

林亦揚找到手巾,把手抹干。

lin:一般人不敢,老板脾氣不好。

林亦揚拿上手機,把球桌的抹布拿上,和殷果聊著,逗著貧,在一個個臺子。等到十幾個臺球桌都干凈了,再把球桿架上的球桿都一個個碼放好。

然后找到一個黑的紙盒子,把散落在各的巧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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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盞盞燈關了。

在球室的東北角有個休息角落,扔著幾個舊沙發,還有電視機和dvd機,有個簡易床,平時孫洲不想回家,或是和老婆吵架了,就睡這兒。

林亦揚渾乏力,躺上去,想著今晚睡這個算了。

要不然回公寓路途遙遠,也麻煩。

在一片漆黑里,只有手機屏幕這的源。

red fish:你這麼晚還在球室,回家要很晚了吧?

lin:不回去。

red fish:在球室睡?有床嗎?

lin:有。

red fish:其實我心疼你,坐車送我過來再回去了。

林亦揚將一只手臂倒背到頭后,頭枕著左手。

lin:是心疼?還是想我了?

red fish:……都有。

red fish:對了,你把紋給我拍一張照片,我想做手機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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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了逗的心思。

lin:要上面,還是下面?

red fish:……流氓。

lin:?

red fish:不要了。

林亦揚笑著翻起來,找壁燈,撳亮。

他對比對著右臂,拍了張,剛要發送,看到又問了一句。

red fish:對了,比賽的時間表下來了。我一會兒發你一張截圖,你看看能不能趕上,我研究了半天,小組賽你可能趕不上了。祈禱,我能殺四分之一決賽,在周六。

red fish:周六,你應該會空了。

red fish:0.0人呢。

殷果很想他能看一場比賽,尤其這是第一次職業賽,意義不同。

他讀得出來。

從早上他就為了這個心緒不寧。那些過去像是陳年的茶葉,早曬干了,封存了,眼下卻像被人倒玻璃杯,澆上滾燙的水,把那些點滴過往都漸漸泡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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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揚著黑,在架子上找了一新買的球桿,撿了最近的球桌。

源遠遠的,照到球桌這里,球在桌上,一面有彩,一面是是黑影……他想瞄準,可瞄了半天都沒有擊出一桿。

耳邊,

有人在說,老六,你服個,是你錯就認錯。

有人在說,六哥,求你了。

有人砸了茶杯,茶水全潑到了地上,劣質的水泥地,水都的被吸干了。

留下了一地漉漉的茶葉。

……

那年,他也是穿著牛仔年,只是不是這麼好的牌子,是從江楊柜里的淘出來的;也是運鞋,不過只有一雙,一雙穿一年,臟了刷干凈,趿拉著拖鞋去上學;那年他哪里知道什麼是sainturent,只知道街道street,還總拼錯,英語爛得連升學都有困難。

那年,他在東新城的那間房間門口,發了個誓:不會再回來這個門,也絕不再進賽場。

這一句話,沒人聽到,他是說給自己聽的,也踐行了十幾年。

可誰都不知道,他那天出門,蹲在東新城門外就哭了。

林亦揚的視線落在想要擊落的那個黑球上,緩緩地球桿,重重一擊。黑球飛一般撞到底袋邊緣,意外地,沒有進。

在晦暗不明的線里,它停在了袋口邊緣。

***

殷果看他不回了,猜想,又是球室的信號不好。

托著下,在臺燈旁,耐心等著。十幾分鐘后,跳出來了一句話。

lin:練球去了。

小果:怎麼忽然想練球了?

lin:試試新桿子。

小果:你們球室桿子不錯,一看就是老板懂行。

lin:小果兒。

他突然

殷果瞅著那三個字,莫名親昵,能想象到他自己的神態和語氣。眼睛里全是笑,掩不住,被臺燈照得亮晶晶的。

小果:嗯。

lin:以后我要犯錯了,給我個改正的機會,行嗎?

lin:不是說出軌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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