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李靖手藝很好嘛！”程雲看著李將軍包出的第一個餃子，不由誇獎道。

他隻教了一遍，甚至得不是很清楚，李將軍便近乎於無師自通的包出了一個十分漂亮的餃子。那個餃子有著完的弧度，邊緣上的褶皺也規矩而整齊，看上去竟像是每一個褶都一樣寬似的！

李將軍聞言靦腆的笑了笑，：“算不上手藝好，隻是時候經常和這些麵疙瘩打道，慣了。”

“是啊，這傻大個做鍋盔都能做這麽好吃，肯定比我們更清楚一個餃子該放多餡兒、怎麽才能好看之類的。”殷俠手中著一個營養不良的餃子為自己開道。總覺得哪裏不對，抬頭看了看李將軍已經放進籃子中的餃子，又看了看自己包出來的，眉頭越皺越——

“我是不是不該用牛餡包的，這牛餡包出來好難看啊！”

“餡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這個皮不對……”

“來了！自己手藝差！”程雲無語，翻了個白眼道，“你就不能多放點餡嗎？餃子都被你包餛飩了。”

“牛這麽貴，包一點就多省點錢唄，還可以多包幾個……”殷俠默默的打著算盤。

“……”程雲十分無奈，“可你包的那麽，到時候不好吃了都。”

“哦……”

殷俠拿著自己這輩子包的第一個餃子端詳許久，終究還是不忍心將它也放進那個籃子中——籃子中目前隻有四個餃子，全是程雲和李將軍包的，各個漂亮飽滿。總覺得自己丟一個這麽幹癟的餃子進去會很奇怪、很突兀，不定還會招來俞姑娘等人的恥笑，那樣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毀之一旦了。

於是默默的將餃子重新打開，又挑了一坨牛進去。然後看了眼程雲，盯著手中的餃子猶豫了下，又挑了一坨……

最後當殷俠發現自己的餃子皮已經合不攏了的時候，不由臉上一紅，迅速將餃子在手裏藏著，接著像做了賊似的抬頭四瞅，尋找有沒有人發現自己的窘態！

唰！

的目與唐清影對上了！

殷俠不渾一！對這個教自己‘打仗’的老師還是很敬佩的，可現在自己的窘態卻被唐老師逮了個正著，這讓一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就在尷尬之時，卻發現唐夭夭老師對溫和的一笑——

“哇~”

殷俠心裏頓時升起一暖流。

唐老師這時候都不忘安……等等那好像不是安的笑，反而……似乎是尋找到了同道中人的那種笑……

殷俠目稍稍下垂，這才發現唐老師的啊不唐老師的餃子和自己的餃子一樣漲得餃子皮都包不住了，出了一條，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裏麵的香菇餡……似乎餡再多點就會開了！

殷俠一愣，隨即也咧一笑。

本以為隻有自己一個人搞砸了事，結果還有唐老師……等人和自己一樣啊！

頓時就釋然了。

殷俠臉上窘迫去了大半，分別朝默默盯著自己的程煙和俞點姑娘點頭致意，然後才打開餃子又挑了點餡出來。

最終竟了除程雲和李將軍以外第一個功包出餃子的。雖然那個餃子外麵都沾著有餡，褶也得七八糟的，但總算是皮包住了餡，勉強可以下鍋了。

第二個是俞點，不用，也包得很醜，自己都不好意思，臉紅得像個紅蘋果似的。

程煙糾結了半，還是老病——總喜歡把餡放在餃子皮中間後，就將餃子皮的四周都往中間起來。這樣包是能包住，但包出來的餃子就會和籠包似的，圓滾滾的，完全不像個餃子。

程煙猶豫了下，可餘卻瞥到旁邊唐清影已經在最後一個角了，於是不甘落後，咬了咬牙，將眼睛一閉，還是將這個餃子扔進了籃子中——那架勢就像豁出去了一樣，扔的不是餃子，是手榴彈！

頓時眾人都為之一愣！

“這……”

“……”

俞點姑娘怔怔的，眨了眨眼，選擇了低頭繼續包自己的餃子。

殷俠再怎麽也是老江湖了，當然懂得察言觀。也決定照顧程煙的麵，畢竟江湖人就是這樣，你給我麵子，我給你麵子，才會……可當聽見唐清影的笑聲之後，就像是被傳染了似的，實在忍不住了——

“噗！噗！……”

隻見殷俠閉著，臉漲得通紅，肩膀微微抖，但噗嗤噗嗤的笑聲已經從間隙間了出來！

而唐老師就笑得十分清脆了……

程煙一時麵難看至極。

抬頭瞄了眼程雲，發現程雲沒笑，而是一臉‘我早已料到是這樣’的表。

“可惡！”

麵不由更加難看了。

關鍵時候還是李將軍出來解圍，他咳了兩聲：“笑什麽，你們沒吃過這樣的餃子嗎，我今早上還見到有人拿著這樣的餃子在吃呢！隻是要大一些罷了。”

程煙：“……”

唐清影用手捂住了眼睛，低頭笑得更歡了！

“咳咳。”程雲表淡定如常，“別笑了別笑了，你們哪有資格笑別人。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包的，得褶像是被狗啃過一樣，不僅醜，想煮都得多煮半分鍾！……過來看仔細了，我再教你們一次。這個褶不要得多麽好看，最起碼看起來要順眼吧，而你們的目的似乎隻是將它聚合起來……”

“從最邊上開始，先一點一點的……”

唐清影、俞點和殷俠都目不轉睛的看著程雲的作，看起來都很認真，最起碼麵子是給足了。隻有程煙表現得心不在焉，但卻也悄悄留意著程雲的作，甚至拿出了高考衝刺的學習態度！

很快，籃子裏的餃子越來越多，雖然賣相有些參差不齊，但大部分應該都能經得起水煮了。

當然，如果不心煮爛了也沒關係，就當為餃子湯加味道了。

“這些餃子皮每張都一樣大誒，好像薄厚也一樣。”殷俠在包著餃子的過程中終於留意到了這一點，不由略帶崇拜的看向程雲，“站長手藝這麽好的嗎？”

“買的……”

“哦，原來是別人做的。”

“是機做的，手工哪做得到這麽規整。”程雲道。

“噢！”殷俠微微睜大眼睛，覺機真是個萬能的東西。

“隻有以前很的時候，我們做餃子才會自己搟皮。那樣可以做出很大一個餃子，跟包子似的，吃幾個就飽了。”程雲笑著對殷俠道，語氣像是在對一個朋友話，但他手上包餃子的作卻毫不影響。

“我還記得以前我們會把麵整齊的鋪在桌子上，然後用保溫水壺的蓋子往上麵印，這樣就可以印出圓形的餃子皮了。有時候總覺得以前的餃子很好吃，用自家麵蒸出來的黃包子也很好吃，不知道是不是時候沒見過世麵的原因……”

“噢！！”殷俠睜著眼睛，似乎隨著程雲的話聯想到了那一個個畫麵，鋪滿桌子的麵和很大的餃子，黃的包有的大包子，讓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但很可惜，時候什麽都沒吃過，剛蒸好的新鮮熱饅頭和熬過豬油的油渣已經是記憶中最的年了。

其餘幾人也大多默默聽著，各有各的表。

李將軍的年隻有戰引發的、寒冷和流離失所，有段時間村裏甚至傳聞有人夜裏冒險去前線割大上的，村裏頭一位和善的寡婦也悄悄的就不見了……若是他再年輕些，或許他也會如現在的唐清影、俞點和殷俠一樣對程雲所懷的記憶充滿了向往。但憾的是他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了。

程雲很快意識到這時候回憶年不太合適，搖了搖頭便移開話題道：“這次包出的餃子應該夠我們吃好久了！”

唐清影冰雪聰明，也馬上道：“你們吃的時候可得我！不許背著我吃！”

程雲笑道：“當然不能讓你白出工。”

“姐夫可不許哄我！”

一直忙活到下午四點半，眾人才算是將所有餃子皮都包完了。

殷俠卻皺起了眉，問道：“站長，還剩不餡呢，怎麽辦？要不再去買點皮！”

“不了不了。”程雲在板凳上坐了這麽久隻覺腰酸背痛，他實在不想再包了，於是打量著剩下的餡料道，“廢利用吧，白菜豬和韭菜豬可以用來丸子，香菇豬就用來炒末條，牛大蔥嘛……我買茄，子做個末茄子，灑茄子上！”

唐清影在旁邊聽得眼睛直冒星星，隻覺得這時的程雲好帥：“哇姐夫好厲害！”

“這樣啊……”殷俠卻有些意猶未盡，還沒包過癮，“那下次再包餃子是什麽時候呢？”

“吃完就再包唄。”程雲道，“下次時間多的話我們可以自己搟皮，這樣包出來的餃子沒那麽工整，但家常味道好，吃得更舒服，也好玩。隻是搟餃子皮有點麻煩，對你們包餃子的技要求也更高。”

“好誒！”殷俠立馬興趣更高了，同時也自信滿滿，“我現在包餃子的技已經很好了！”

“那就由我來搟皮吧！”李將軍也微笑著道，這種共同準備食的溫馨也令他十分用。

“也行，你麵的手藝估計比我好多了！”

程雲這時才發現，在座的似乎盡是些缺的人。他和程煙已經算是最正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