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窗哢一下鎖上。
同時,油門被踩到底。
車子就猝不及防地這麼駛了出去。
蘇彌嚇得不輕:“喂,謝瀟言,你不要——不要這麼快!”
人滿為患的大街,沒得到一點緩衝的機會,把門把手當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不行不行,太快了!你不要超車。”
“這裡車很多,會出事的!”
“不要這麼快,慢一點!”
“謝瀟言,你開得太快了!!”
……
在左一個“慢一點”、右一個“太快了”的驚呼之間,兩分鍾後,謝瀟言終於稍稍把車速了。
拐進一條人跡寥寥的馬路,連路燈都是蒙塵的。昏暗破落的街上,聽見喊警在前面,他終於忍不住笑:“我說,你能別得這麼嗲嗎?”
“……”
“照顧一下我的耳朵,可以?”
“……”蘇彌張地吞一口口水,配合說:“好好,我不出聲,你看路好不好?拜托。”
謝瀟言但笑不語,收走視線。
“不過,我們走的路是對的嗎?”蘇彌看著前面空無一人的路,喃喃問。
話音剛落,謝瀟言在前面的小巷路口打了方向盤,車子緩慢地行進小道,很快方向回正,車子停下。男人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規律地點了點。
“自投羅網。”
話音未落,從小巷深開過來的火紅超跑被急踩住剎車。
呲一聲——
胎一瞬抱死,幾乎是被停的。
路太促狹,車頭險些相,對方無路可逃,兩輛車就這麼以短兵相接的姿態相遇了。
遠燈利落地一切。
啪。亮落在對面車裡的兩個人上,也照見那無遁形的曖昧。
駕駛座的韓舟被刺到,皺著眉,瞇起了眼,看向來人。
謝瀟言也稍稍抬起下,衝著對面的人稍作打量,噙著譏諷的笑,若有所思說了句:“這麼多年沒見,這孫子怎麼一點兒沒變。”
礙於蘇彌在場,他禮貌地把那句“還是一副欠樣”給憋了回去。
第3章
◎我們結束吧。◎
韓舟和小園的臉上均有一詫異。但韓舟眸裡的詫異很快又變慌。
在這裡重逢很是湊巧,又是在這個節骨點上,微妙的對峙讓他到形的迫。
他跟謝瀟言不對付。
蘇彌推門下車,作太過利落,以至於沒有看到側遞過來外套的那一隻手。
高跟鞋在地上踩實那一腳,一筋牽全。大概是因為剛剛跑得太急扭到了腳,腳踝疼得厲害。
蘇彌扶著車門緩了緩,走過去時還有些步伐不穩。
那邊韓舟也下了車。
他戴一副斯文的眉框鏡,穿工整乾淨的白棉服。見狀問道:“腳扭了?”
蘇彌跟車裡端坐的小園對視一眼,小園妝容,紅豔豔,一對盛氣凌人的眸橫看向蘇彌,視線從頭到腳將剮了一圈,蘇彌收回目,拎著韓舟的腕:“借一步說話。”
韓舟配合傷的步調,吞吞往前。
走到巷子盡頭,再拐個彎。隔絕掉嘈雜街道聲音,韓舟替擋在風口,率先開口質問,語氣不善:“你怎麼和謝瀟言在一起?他不是在梵城上學?”
蘇彌抬眸看他:“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他推了推眼鏡,從容說:“你問。”
“你說的重要工作就是和小園吃飯嗎?”
他說:“是練歌。跟約飯純屬意外,我不知道怎麼拒絕。”
“為什麼不能拒絕?”
“因為是很重要的人脈,我昨天在電話裡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是對我的事業有幫助的人。況且我們只是一起吃飯,也沒有做別的什麼。”
緩了緩,又問ʝƨɢℓℓ:“第二個問題,你當時和我在一起,也是因為我是對你有幫助的人,對嗎?”
韓舟一愕,微微眼:“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不過佔比不大。”
聽見他這樣坦誠,蘇彌心裡倒是松了口氣,“你昨天為了人脈和我在一起,今天為了人脈和小園吃飯,明天也可以為了人脈和必要的人上床。那對你來說是什麼呢?”
他歎息:“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行嗎?你不知道在娛樂圈沉寂這麼——”
打斷:“這不是我要聽的解釋,你已經跟我說過很多遍了,娛樂圈難混,可是這跟你把經營得一團糟有什麼必然關聯嗎?這個扯到那個,那個扯到這個,你總是這樣找托詞,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還總是特別有理。”
蘇彌講話語調很慢,就像一貫幽沉穩重的個。但在孤寂夜裡,又顯得鏗鏘有力。
韓舟聽完,心中還有不忿,但忍了忍,因為極見蘇彌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畢竟一向安靜乖順,沒什麼脾氣和架子。他好聲好氣安道:“你別生氣。我答應你,明天開始不跟來往了,行不行?”
“你答應我?你知道這四個字意味的是什麼嗎?是你今後事業不順的時候,你都會把錯誤推到我的上,都怪我阻攔你為頂流,是我為你的絆腳石。所以,我不需要你答應我,你願意和誰曖昧就和誰曖昧。這是你的自由。”
“但我無法忍了。我們結束吧,韓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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