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從別墅裡出來,迎到院門口,遠遠看見謝瀟言邁開長下車,他白襯西,稍稍低著頭往前走了兩步,也就這麼風流倜儻、恣意不拘的兩步,讓堪堪看出了一點醉意。
想到什麼,謝瀟言又頓住步子,看向後的陳柏叢,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給他示意:“下班。”
陳柏叢還一臉不放心:“老大,你行——”
“我行得很,快走吧你!”
“OK,那明早我呼你。”
謝瀟言懶洋洋回過,聲音悠長地“嗯”了一聲。
在看到候在門口的蘇彌的瞬間,謝瀟言的氣神恢復過來,他挑了挑眉,勾起角:“還有妃在這兒列隊歡迎呢,今天小爺真當皇帝了。”
他出慵懶輕佻的笑意,角括弧淺淺,稍稍折,用手指勾下調戲。
蘇彌躲開,說:“你個頭的妃,列你個頭的隊,只有我一個,失死了吧!”
謝瀟言笑:“一個頂好,找那麼多幹嘛?天爭誰最我麼,無聊。”
他說著,牽著蘇彌的手往家裡走。
蘇彌問他:“怎麼喝酒了?”
“人在江湖,不由己。”
他剛應完,蘇彌就收到了陳柏叢發來的道歉——今晚有個大項目,謝總推不過,只能喝了點,我也沒攔住,抱歉抱歉。
蘇彌回:又不關你的事,不用道歉。
見謝瀟言尚且還有四五分理智、走路也不用人攙,稍稍放下一點心來,等回完消息,蘇彌再看,某人已經邁著長上樓梯,三兩步就到了二樓臥室門口。
蘇彌也跟過去,看著謝瀟言下上的服,神拘謹判斷他的醉意,一切進展得還算自然正常,直到他從帽間出來時,腦袋在玻璃門上磕了下,他扶著裝疼的額頭,沒出聲,但擰的眉讓疼痛昭然若揭。
蘇彌噗嗤一聲。
就像老虎變了hello Kitty。有點威風和氣焰,但不多。謝瀟言瞄一眼,眉皺得更了:“你笑我?”
蘇彌接過他手裡的浴巾:“來吧笨蛋,我幫你洗。”
今天終於到奚落。
但他只聽見後面半句。
某人不爽的眉頭登時松開了。
蘇彌拉著他去浴室,在裡面調節水溫,謝瀟言倚在門框,姿態懶散,正似笑非笑看著。
蘇彌:“怎麼不過來?”
“害呢,”他瞇著眼,不可思議道,“不是吧,真有人要給我洗澡啊。”
“你還會害麼?臉皮比城牆還厚。”
上揶揄著他,又忍不住笑,去攙人。
好在今天的澡洗得很平靜很順利,謝瀟言酒品不錯,沒鬧出太大靜。
末了,他坐床沿,敞著,蘇彌就站在他間,胡地替他著漉漉的發。
懷裡的“hello kitty”正在昂首看,睜著一雙含脈脈的桃花眼,半晌不語,只是凝神看著。他的手松松地摟住的腰。
蘇彌怕他不舒服又不說,了他的胃,主問:“疼不疼?”
謝瀟言搖頭。
“真沒事?”
謝瀟言點頭。
耐心勸說:“以後不要喝酒了好嗎?很傷的。”
“好。”
他應完,轉而又一臉求誇誇的期待表,問:“我是不是乖死了。”
失笑:“對啊,你乖死了。”
謝瀟言忽然抱住站在他前的蘇彌,將臉在的口,聲音悶沉渾厚,像一力量牽著:“今天好不好?”
蘇彌想了想,大概是在問節目上的事,“好的,就是錄太久,有點累。”
他低低地嗯了聲,又問:“沒有人傷害你吧?”
“當然沒有,誰敢啊。”
他輕笑一聲,平靜地說:“寶貝,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永遠在你後給你撐腰,知不知道?”
蘇彌愣了愣。
約莫有十幾秒,而後將巾丟到一邊,輕他的發,忐忑問道:“謝瀟言,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啊?”
默了默,他聲音細細碎碎的,說:“不,我你。”
再一次抬起眼,謝瀟言看著,不無真摯地坦白道:“蘇彌,我你。”
一字一頓,口齒清晰。
這句話很重,又想一句久遠的回聲,好像深刻到的靈魂被掐了一把,驟然之間,住。蘇彌陡然間怔住。
剛從水汽裡出來,他的眼還霧蒙蒙一片,是潤的,溫熱的,那一雙視線不輕不重地抓著,有著不放棄追逐的熱切,也有隨時還自由的灑。ʝƨɢℓℓ
他說:“我明明說過,為什麼記不住呢?”
“……”
“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說這句時,他的聲音裡沾了點委屈。
看著他,回答說:“我的心裡有你,有好多好多的你。不一樣的你。”
“7歲的時候剛剛來茶星,還不會和人通的你,9歲的時候給小烏起名的你,15歲的時候等在我的樓下忽悠我不要練琴、讓我及時行樂的你,還有17歲,陪我去藝考的你,永遠走在我後,幫我拎著書包的你……謝瀟言,你是對我來說那麼重要的人,我怎麼會忘記呢?”
聽完,他的眼睛似乎更了。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謝瀟言這雙清澈見底的眼,像一片流閃爍的銀河,裡面裝了很多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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