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夫人又道,“如今這天變得快,你得多多注意。”說著就拍了拍容綰的手,“你要是有難,不妨跟我說說,我若是能幫的就一定幫。”
楊大夫人話裡有話,容綰怎會聽不出來,覺楊大夫人這會兒就好像挖了個坑等去跳,不能說不好,只好道,“勞煩夫人惦念民,民若有難一定給夫人說。”
楊大夫人笑著點點頭,又道,“我看你在這裡住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到柱國公府去住?又舒服,又安心。”
楊大夫人最後的舒服與安心,說的格外的有深意,不過怕是這頭丞相府的事安心舒服了,楊孜墨那兒又該不安心了,
“謝謝夫人的好意,民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去潼關了,就不勞夫人費心了。”見楊大夫人面不自然了起來,忙又道,“不過民子好一些了是要去看看夫人的。”
楊大夫人這才臉又緩和了回來,“那好那好,那我就在府中等你來。”
楊大夫人無意多留,容綰要起送,被拒絕了,便只好目送離開。
卻等楊大夫人剛走,容綰還是穿起來了,跑到孤濯房門口的時候,他的房門正好打開了,玉珩拿著白玉瓶子走出來,見了是笑了笑,然後側離開了。
容綰趕進了屋子,孤濯已經將服穿好,在系披風了,“你要出去啊?”
孤濯轉,“恩。”
“你不是傷了?”容綰走到他跟前,直看著他的肩膀。隨後手過去,“給我看看啊。”
孤濯的大掌卻一把將的小手給包裹住了,“不用看了,我已經上過藥了。”
他又道,“我傷的事不要告訴胡來他們。免得他們擔心。”
這個不是重點啊,重點是他爲什麼不讓看傷?
容綰很納悶,“玉珩給你上的藥?”
孤濯點點頭。
“你讓玉珩知道,不讓胡來知道?”容綰皺眉問道。
“傷的時候玉珩正好看見了啊,沒辦法。”孤濯無奈的說道,“而且真的不是什麼大傷。”他擡起手臂扭了扭肩膀。“你看。”
容綰見他好像真的無大礙,才放下心來,道,“就算是這樣,那玉珩又不是大夫。你竟然讓他給你看也不讓我來看。”
孤濯輕笑了一聲,“你很想看?”
容綰臉紅,被他抓著的手上的溫熱,從手心一直爬到了臉上,冷哼了一聲掩飾不自在,“誰要看你?不給看就不給看!”
說完就將他的手一把甩掉。
孤濯不怒反笑,“別鬧了,我有事要出去了。”
容綰哼哼了兩聲。道了一句誰要個你鬧,便先行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寶兒正好也從自己的屋子出來,見到容綰。一臉憂鬱的跟著進來。
容綰瞧了一眼,“怎麼了?”
寶兒撅了撅,“姐姐,我想要回潼關了,這裡一點都不好玩。”
容綰手了寶兒的頭,“沒事啦。我們在這待不了多久,等我的子好些了。就帶你出去玩好嗎?”
寶兒畢竟是個小孩兒,聽到說要出去玩。立刻笑了起來,“恩,那我給姐姐治病,讓姐姐快點好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拖了寶兒的福氣,昨兒個楊大夫人來看時,還發著燒,也因爲發燒免去了之前許多要去的行程,可是今天一大早,的燒卻退了,再又休息了一天,也在這客棧中待悶了,便帶著寶兒去逛長安城。
長安城大氣繁華,不愧是天子腳下,那潼關也已經夠繁華了,卻比這裡還是要差了一些。
長安城的酒樓都要奢華了許多,亭臺樓閣琳瑯滿目。
也不知道本來就這麼熱鬧,還是有什麼特殊的日子,這長安城的街道上滿了人羣。
“姐姐,那個泥人兒好好玩啊。”
“姐姐,這兒真好,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吧?”
容綰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前天才吵著要回潼關,今天就變卦了!”
寶兒嘻嘻笑了兩聲,就道了一句‘我就說說,哪裡比得咱們家好。’已然將回春堂當做了自己得家了。
“容綰姑娘,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你。”
容綰原本笑意盈盈,聽到這聲音,臉僵住,目僵的看了過去,竟然發現丞相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的隨護衛將人羣撥開,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
如果不是因爲長安城這麼大,這會兒街上又這麼多人,除了巧本就不可能遇到,容綰看見,都險些以爲,這位夫人是盯著的一舉一,特意找來的。
容綰趕上前去見禮,“丞……”見笑容深了一些,容綰瞭然,“夫人。”
丞相夫人笑了笑,“好,起來吧。”
容綰起了來,丞相夫人就問道,“姑娘前日說生病,今兒個我見姑娘氣還算不錯,是不是姑娘不想來我府上才這樣故意推的啊?”
容綰惶恐,搖頭道,“不是,民真的生病了,今兒個正好好些了,而民來長安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玩耍,便帶著自家妹妹出來轉轉了。”
丞相夫人一副恍然的模樣,也不知道相信了沒有,看了一眼寶兒,“這是你妹妹啊?”
容綰道是,寶兒如今就是的妹妹。
丞相夫人彎腰下去,和藹的笑著問道,“小姑娘,你姐姐生病了,你還要出來玩耍啊?”
寶兒睜著一雙大眼睛說道,“姐姐前幾日病了,今日好不容易好些了,我當然要帶姐姐出來玩耍了,而且生病好了,本來就是要出來適當的走走,否則正天待在家裡,不病也會變得有病了。”
寶兒一副天真的模樣,不像是說假話,也沒有人能聽出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可容綰卻想笑,這鬼靈,越大越聰明,幫了說話,還拐著彎兒罵丞相夫人有病。
丞相夫人顯然沒有注意寶兒話裡的意思,只詫異道,“喲,這些你都是從哪裡知道的?”
“我姐姐醫超羣,我當然是從姐姐那裡學來的。”寶兒自豪的說道。
丞相夫人挑眉笑道,“你纔多大啊?就能學醫看病了?”
“我九歲了,虛歲十歲了。”寶兒回答的頭頭是道。
丞相夫人終於站起來,“不錯啊這孩子,改明兒我讓這孩子去我府上給我也好好瞧瞧。”
容綰一聽,大急,“不可啊不可——夫人,您別聽著孩子胡說,不過是看過我治病,就以爲自己多能耐了,其實什麼也不會啊。”
寶兒聞言皺眉,卻是小手被容綰了,乖乖的抿了脣,隨後怪嗔了一句,“姐姐,你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啊,而且就算我現在不會,以後也會好好學的啊。”
容綰忍不住再次暗暗誇這孩子聰明,一點就啊,這演戲的模樣也跟是非常的有天賦,
“夫人別見怪,小孩子口無遮攔。”沒有理會寶兒,只對丞相夫人說道,生怕說慢了一些,丞相夫人就會將寶兒帶去丞相府。
丞相夫人仔細瞧著兩人的對話,聞言是笑了起來,“哈哈,言無忌,我怎會見怪?”
丞相夫人又問道,“那不知道容綰姑娘,如今子好些了,明兒是否能去府上呢?”
容綰見不在堅持要寶兒,暗暗鬆了口氣,道,“夫人的子無大礙啊,那日民已經診斷過了。”
丞相夫人卻道,“我家老爺也有些抱恙,我看容綰姑娘還是個時間去看看吧?”
都這樣說了,還能不答應?
估著要去又是說那天的事吧?
可是如果按照丞相府的意思,讓丞相府安排進皇宮,那就好像表明了份站在宇文丞相這一邊,
可若是不按照丞相府的意思,那就無形中站在了皇帝那一邊了,就算不是,那丞相府也不會輕易放過吧?
容綰暗暗苦不迭,但又無可奈何,只好道,“好,過幾日民就時間去丞相府。”
與丞相夫人匆匆道別,容綰卻再沒有心思逛街了,心事重重的回去了客棧中,在大堂中左右踱步,這可如何是好呢?
“容綰姑娘,何事如此煩擾?”楊孜墨從外頭進來,這會兒孤濯不在客棧亦帶走了許多人,所以沒有人攔著他,不過即便是孤濯在,這尊神怕也是攔不住的吧?
容綰見禮,“楊將軍。”
楊孜墨應聲,容綰起來,他問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可以說不嗎?他這樣問不過是做的好看一些吧?要敢說不,覺得絕對會惹火他,
“好。”道。
容綰領著楊孜墨,挑了個惠香堂的吃飯的小包間,“將軍有什麼事?”
楊孜墨將窗戶打開,看了看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背對著容綰說道,“宇文丞相,宇文泰,小字黑獺,先出於匈奴,後燕歸魏,徙居武川,北魏末年六鎮起義中,宇文泰參加鮮于修禮和葛榮的起義軍。爾朱榮鎮葛榮後,宇文泰隨例遷晉,隸屬爾朱榮部將賀拔嶽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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