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把一百港幣放在茶幾上,說:“賭局開始,梵霖和天翔對賭,你們幾個支持哪個?”
曾靜拿出一百元放在茶幾上,說:“我相信大哥。”
曾寧猶豫了一下,說:“我相信天翔。”
曾靜急了:“姐,你不相信大哥。”
曾寧說:“別的事我信大哥,這事我還是信天翔。”
曾靜卡卡兒,沒說話。
戴東苦笑了,這老頭兒,想死人啊!
從本心上來講,他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畢竟從事翡翠這麼多年了,切的賭石沒一千也有八百,而且都是大價格的石頭,全賭的石頭現在干不過天翔,這他認了。但這種改口料,對他一個開翡翠店的老板來講,賭已經很小了了,要是這樣自己還能看錯?簡直沒天理了。
現在的問題是,信自己還是信天翔?
猶豫了一會兒,他面帶歉意地對曾梵霖說:“梵霖,戴叔對不起你了,我信天翔。”
“那…..那…..”曾梵霖想說什麼,半天沒說出來。他一臉的不相信,甚至都有點懷疑戴東的為人是不是有問題。
蹲著的時候跟我一個陣營,站起來就跑到對方陣營去了,你這轉變得也忒快了!
老爺子沒理孫子,回頭問楚天翔:“小楚,下面怎麼辦?”
楚天翔為難了,這要當面打臉啊!
他說:“這樣吧,也別兩塊都切了,春帶彩表現好,留著上公盤吧。把那個冰種飄花的切一刀,大塊的那個,切2.5厘米厚,或者再厚點,否則看不明白。”
老爺子問:“梵霖,你同意嗎?”
曾梵霖向戴東,雖然不在一個陣營了,他還是想聽聽戴叔叔的意見。
戴東知道曾梵霖的意思,他核計一下,說:“切春帶彩更能說明問題。”
曾梵霖出大拇指頭說:“戴叔高見。”看來他也是這麼想的。
老爺子笑了笑,對楚天翔說:“都切了吧,否則沒人服,小楚,去把線畫上。”
楚天翔答應一聲過去劃線,曾梵霖和戴東在旁邊盯著,今天的事有點超出他們的認知。
曾靜地問曾寧:“姐,天翔哥真的很厲害嗎?”
曾寧看了一眼妹妹說:“不是真的很厲害,是真很厲害!你沒看見他在瑞寧私盤上隨手一畫,切完所有人都瘋了,就是爺爺那天晚宴拿出來的那個圓球。”
曾寧眨了眨眼,自言自語道:“他雖然厲害,但我還是相信我大哥。”
石頭拿去切了,戴東和曾梵霖不放心,兩人都跟去了。
曾靜問:“天翔哥,你從哪里學的賭石?”
楚天翔微笑道:“我從小就跟師傅學的,他是緬DIAN華僑,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
“那你國學也是跟他學的?”
“國學是跟我母親學的,我師父懂的不多。”
老爺子突然話問道:“功夫也是這個師父教的?”
楚天翔一愣,連忙說:“孫爺爺,是我師傅教的,就是有時出手太重,您多見諒。”楚天翔見老爺子問功夫的事,知道老爺子聽說了坪洲的事,趕解釋一下。
老爺子沒吱聲。
楚天翔問曾靜:“港大的中文系跟地的有什麼不一樣,你知道嗎?”
曾靜不好意思地說:“我還真不知道,就聽說地古文方面要求很嚴,明年我是想去京城讀研究生,所以古漢語方面學的多一點。”
曾寧突然問:“天翔,你為什麼不去念個大學?現在你也有這個條件。”
楚天翔道:“寧姐,要不是今年戴叔幾個人幫我,我連給我媽看病的錢都沒有,哪有錢上學啊。”
曾寧異常尷尬,問題問的太唐突了。
曾靜問:“你有這麼大的本事還賺不到錢?”
楚天翔苦笑道:“我師父不讓人知道我懂賭石,也不許我去賭,今年我20歲了,我師父才放我出去。”
幾個人正說著話,就見戴東和曾梵霖兩人快步走了過來,似乎在爭論或談論什麼。
曾梵霖來到楚天翔跟前抱拳施禮道:“天翔,當哥哥的服了,你全對。”
老爺子聽到這話,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但沒人看見。
曾靜快問道:“大哥,咱們輸啦?”
曾梵霖苦笑道:“阿靜,真輸了。”
這時,工人把切完的石頭推了過來,這次,連老爺子在,所有的人都過去看了看。
每塊石頭都沿著原來的切面,切出一大片,厚度都在兩三厘米左右。
春帶彩的那塊石頭最慘,一面風華秀,亮麗,艷滴,一面卻是白璧無瑕。不見一紫綠。
麗的紅紫,濃郁的綠,都沒了,哭無淚啊。
飄花也好不到哪去,原來那面還有手鐲位,看背面,別說手鐲了,連大牌子位都很,裂狗了。
曾靜沮喪地說:“這也太氣人了,說沒有了就沒有了。”喜歡那個春帶彩的石頭。
曾梵霖卻是一的汗,不是熱的,他現在四十多歲,從事翡翠二十多年了,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
如果是全賭石,這兩塊石頭,不論在哪里切一刀,都算是暴漲,尤其是春帶彩那塊,只要切出紫和綠,就可以喝慶功酒了。
楚天翔的第一刀,把所有的希都放大到極點,由不得人不瘋狂,也許也就幾十萬百十來萬買的石頭,切完這一刀,最都是幾千萬的東西。
有多大希就有多大失,樂極生悲了,第二刀,幾千萬的石頭,瞬間又變幾百萬了。
春帶彩這塊石頭,第一刀切完直接上公盤,誰拍去拿回家誰就可以賣衩了,直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