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舒從DFO投行大樓出來的時候,有些頭暈,手上抱著的一沓策劃案更像是千斤巨石,得不過氣來。
一晃眼,一輛瑪莎拉GranCabrio迎面而來,車速快得幾乎要撞上的膝蓋。
顧南舒蹙了蹙眉,眼眸不由地瞇起。車里的人認識,新晉名模藍可可,最近正在同陸景琛鬧緋聞。
藍可可開了車門出來,目輕佻地掃了一眼顧南舒,冷笑:“陸太太,我懷孕了,孩子是景琛的。”
顧南舒掃了一眼對方。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大紅濃妝,上穿的是D家最新款的A字,凹凸有致的材,一覽無余。外頭披了件亮紫的皮草,格外妖嬈。
陸景琛現在的口味,還真是人難以捉!
顧南舒沒有出聲,打算將繞開。藍可可明顯有點急了,橫臂將攔住:“陸太太,你覺得是男孩還是孩?”
“你覺得起什麼名字好呢?陸什麼?”
“景琛每晚都跟我住在一起,獨守空房的滋味兒不好吧?”
“陸太太沒開車吧?現在要去哪兒,不如我送你吧?試試我的新車,景琛買的。三百二十萬。”藍可可一面說著一面甩了甩長發,出璀璨奪目的珍珠耳環來。
顧南舒認得,那是Akoya珍珠,且是大牌訂制款,八百四十萬,前天從陸景琛的大口袋里出來的POS單。陸景琛對外頭這些花花草草,還真是大方,可是對顧家……那是想盡了法子,趕盡殺絕!
“我家景琛就是對我好,我想要什麼都會買給我。陸太太,聽說前兩天你過生日來著,景琛給你買什麼了?”藍可可一臉得意,盯著顧南舒脖子上掛著的珍珠項鏈,“珍珠項鏈是吧?那是一個月前我挑的,戴厭了,不喜歡了,就給你了。”
顧南舒站直了子:“說完了?”
“顧南舒,你這樣霸占著陸太太的位置有意思麼?據我所知,景琛他本就不你,當初娶你,也就是看中了顧家的勢力,如今顧高惹出了那檔子事,顧家對景琛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了!”藍可可見顧南舒無于衷,干脆撕破臉,“識趣點,你現在和景琛離婚,給我讓位,大家都不會鬧得太難看!”
顧南舒斂了斂眼眸,角微微勾起,面上浮現出一冷笑:“藍小姐,我先生那麼寵你,你想他離婚,你去找他呀,找我算什麼?”
“我,我……!”藍可可無話可說。都纏了陸景琛大半年了,死乞白賴的,可那個男人實在深沉得可怕,表面上寵還是寵,可就是不半點口風。能有什麼辦法?
顧南舒懶得理,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住,回頭:“對了,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我和我先生結婚的時候,簽了婚前協議。他說他我到老,如果半途離婚,顧陸兩家的家產,他一分錢不要,凈出戶!”
藍可可目瞪口呆。
顧南舒又朝著勾了勾手指:“所有財產都歸我,包括他剛剛送給你的瑪莎拉和珍珠耳環!”
說罷,轉就走。
但依約還能聽到后藍可可的怒罵:“顧南舒!你算個什麼東西?!景琛娶你,還不都是為了跟薄大小姐賭氣?!”
顧南舒的手指有些發,得懷中的紙張微微泛皺,才拐了個彎,手機就響了。
“你在哪兒?”電話那端,陸景琛冰冷沉悶的聲音響起,如黑夜中的暗芒,瞬間擎住了顧南舒的心臟。
“……”
“回來。我有事找你。”
顧南舒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啪”得一聲掛了電話。
八年,他們在一起已經八年了,結婚六年。滿心歡喜地嫁給他,得償所愿和他在一起,顧南舒實在想不明白,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系竟然差到這種地步了。
六年婚姻,陸景琛邊形形的人,來來往往,個個都關系親,唯獨同這個明正娶的妻子,形同陌路。
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六年前,他很寵的,漫天大火之中,為了救,他甚至連命都不要。當初留下的疤痕,到現在都還印在他小臂上呢。
夫妻一場,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真像藍可可說的那樣,他娶,都是為了氣薄沁麼?
她是個不為世人知曉的啞巴,二十歲被自己的親哥哥設計送人,二十一歲生下他的兒子,三年夫妻,時間不長不短,亦沒有讓他承認過她這個傅太太。溫柔美麗的家教老師,美艷不可方物的當紅明星,溫婉大方的社交名媛……他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終于,她不堪重負,落下離婚協議遠走他鄉,什麼都不要……又過三年再重逢,他把她關在車內......“蘇湘,六年前你滿腹心機的爬上我的床,又滿腹心機的生下我的兒子,你不說一聲,拋夫棄子,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狠更毒的女人了!”
三十歲生日是一個星期五,我照常一個人。老何了解我的習慣,午夜十二點發了微信祝福,沒有約我慶祝。我爸給我打了個電話,至于我媽,我不確定她能不能先想起曾經生過我這麼一個孩子,再進一步想起生孩子的準確日期。下午我一直呆在美術館里整理閣樓,快閉館前,一個講解員給我發微信,問能不能提前半個小時走。“一周年紀念日,我男朋友來早了,都等我好久了。”我怎麼會不答應她呢,我畢竟是人。傍晚的生意并不忙,二樓只有寥寥幾個參觀者。幾個月前國航的機上雜志把我們美術館作為“十大不為人知的島城記憶”之一編入專題,館里著實熱鬧過一陣,反正票價不貴,文藝的旅行者們逛完教堂,直接拐到這座老別墅里,拍九張圖發個微博就走。我也趁機把一樓的一部分連帶前院一起開辟成了咖啡館,選了各色好看不好坐的桌椅,擺得非常適合拍照,且僅適合拍照,力求誰坐誰難受,風水布局講究四個字,“買完就滾”。雖然后來機上雜志換新內容了,但后來老何又給我介紹了一些本地的報紙副刊編輯、新媒體公眾號運營……斷斷續續地用空手套白狼的方式宣傳,終于算是把平民美術館的名頭打出去了。
方槐檸—— A大計院頭牌,貌美,多智,自律,性冷,善理論通編程,愛慕者眾。 栗亭—— 九流大學逃課生,橫掃學院十二條大街打工狂人,好斗,孤僻,摳門,陰沉,掌握多國外文,厭惡者眾。 同學問:頭牌,一直來這兒送鰻魚飯的外賣帥哥竟然給我們教授做了一回德語翻譯,你介紹的嗎? 方槐檸:沒有,不熟。 基友問:栗子,今天吃完飯對面計算機研究所的大佬竟然過來替我們買了單,是你認識的嗎? 栗亭:誰啊?不熟。 …… 栗亭:你干嘛總是大老遠坐車到郊區偷摘我種的菜?我和你很熟嗎? 方槐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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