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見清吃癟，心甚好，連飯都多用了一碗。

用完膳就回了乾清宮。

清打嗝半盞茶的時候才歇，正生氣的時候，收到了南宮燁派人傳話，既然太後不適，早朝可以等好點再說。

這是明擺著可以給放幾天假啊。

清掐指一算，葵水怎麼也得來一旬吧，那等下旬的時候再上朝也可以。

哪曾想，幾日之後——

葵水真的來了。

南宮燁來的時候，清把床上的帳子都放了下來，人卻在裡頭疼得直打滾。

其實並沒有痛經的先例，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陣子落水涼到了。

肚子簡直是著疼。

饒是清對痛覺並不敏，也疼得扛不住。抱著被子團在肚子上，肚皮疼得一一的。

南宮燁進門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腳步。

臉上甚至還帶了幾分譏笑，嘲諷道：「母后這個葵水也真是有趣，一月來三次，一次來一旬……」

說著，信步走到了床前。

他臉上猶帶了笑意，剛要掀開簾子，繼續嘲諷——

就看到臉煞白，一頭冷汗的清。

他角的笑意凝住，忽而沉下了臉，上前聲道：「怎麼疼得如此厲害？太醫呢？可有傳太醫？」

清此時渾無力，流汗都被冷汗打了，搖頭道：「不過是小病，傳什麼太醫。」

說著話，有氣無力。

南宮燁卻不認同：「太醫就是給人醫治看病的，朕不養閑人，既然難，疼得厲害，為何忍著？來人，去太醫院，傳太醫——」

春杏點頭，立刻轉就走，步子飛快，一晃人影就消失了。

一盞茶之後。

太醫院姜太醫再次過來了。

姜太醫先前正在太醫院午睡，一聽是慈寧宮，本想讓副手去，後來想了想。

太后可還有著孕吶。

若是換了別人把脈——

可不就立刻穿幫餡兒麼！

登時坐了起來，拿著藥箱不不願地過來了。

此時慈寧宮殿不相干的人也已經支走，姜太醫看了一眼臉煞白的太后，給切了脈。

「如何？」當今陛下臉沉如水。

姜太醫心裡沒好氣，可一想到最近得罪聖上的下場……

他忍不住收了下屁，起腰板，和悅道：「娘娘的子，陛下應當知道，如今這月份大了……」

南宮燁剜了他一眼，不客氣地道：「說人話！」

「娘娘這是先前了寒，所以——」

「得了胞宮癥，通常就是飲食貪涼、外寒邪等外寒侵人，停滯胞宮而導致的寒癥——」

「天生質虛弱，容易四肢冰冷，對氣候轉涼特別的敏，喜熱畏寒，冬天怕冷……」

南宮燁看了臉蒼白如紙的清一眼，低聲道：「太后確是畏寒。」

姜太醫又道：「其表現就是痛經，畏寒，不易孕——」

南宮燁眉頭一跳，臉難看，失聲道：「竟如此嚴重？」

姜太醫本想開方子，提筆的手就是一頓，他剛想說，先帝已去，太后不易孕也沒什麼大不了。

話沒吐口，心裡咯噔一下，太后明明是黃花閨，現在對外不也是有了孕嗎？

宮闈事，都不新鮮啊。

見陛下如此神，他心中瞭然，知道太多，人容易被滅口啊。

他沉思了片刻，緩緩道：「微臣給太后開些溫和暖宮的方子……」

「平日里，要多運些，不能因為天氣冷就不出門……」

「微臣再給開些艾草泡腳……」

南宮燁臉緩和了下，姜太醫湊到他邊低聲道：「其實，若是有龍之，多行閨房之事也可減輕……」

「當真？」南宮燁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瞧過來。

姜太醫捋了下鬍子，半真半假道：「沒有藥典依據，不過確實有患者待字閨中之時有這個病癥，嫁人生子之後，癥狀減緩……」

南宮燁點了點頭，「如此，朕知道了。」

姜太醫開好了方子，背著藥箱出了門，小鄧子恭送他。

南宮燁坐在一旁，等春杏熬好葯過來，清才掙扎著坐起，著鼻子把葯給吃了。

肚子里覺得稍微有點熱氣了，才覺得稍微好了一點。

剛躺下，就覺得室安安靜靜，腦海里意識模糊，也沒做他想，以為南宮燁走了。

剛翻個，面朝裡面，昏昏睡。

卻覺得邊一沉，接著，悉的氣息縈繞在周邊，那人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耳後。

「別。」他不客氣地說著。

清僵了下子，剛想說，你回去吧，如今我沒力應付你。

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卻從後繞了過來——

清不耐煩地轉，沒等訓出口，卻猛地一驚。

他的手已經到了的裡中。

他的手大而溫厚，強有力地覆在的肚子上，輕輕地了下。

「可覺好些了？」南宮燁極有耐地著，一手到了清的脖子下。

示意清抬起頭，見清不願，他強勢又霸道地到了清的脖子下，是將強行摟了懷中。

他做這一切極為自然，清然都恍惚覺得，他這後宮三千，是不是他經常這麼做？

南宮燁的神淡淡，輕聲問道：「還疼麼？」

清扯了個角，「好多了。」

南宮燁又問道：「從前……可也是如此？」

他印象中，一直是氣紅潤，儘管平日裡帶著木訥的神。

可臉上的氣看起來很健康，從沒有遮蓋的樣子。

清也沒做他想，實話實說道：「以前從來沒有，也不知道這次為何……」

說完，又覺得像是抱怨，而且跟他說這個痛經方面的話題，有些尷尬。

南宮燁嘆了口氣，再次輕輕地給著肚子。

他沒看清，視線落在帳子中。

他低聲道：「若不是為了朕跳河，你又何至於此——」

話里含義，居然是把錯攔到了自己上。

清忍不住心下好笑，難得見到他自責的樣子，笑道：「又跟跳河又什麼關係——」

南宮燁溫地看著清，聲道：「你啊你啊，總是這樣，凡事渾不在意，也從不會去怪責他人……」

若是換了旁人，肯定會藉此撈些好。

南宮燁看著清羸弱的眉眼，忍不住親了下的額頭，親昵道：「以後，還是要先看重自己的子，若是以後無法生子，有你哭的……」

清忍不住心中一跳。

生子？

一個太后，生什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