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本想阻攔，憑對南宮燁的了解。

沈靜若此舉，不但不能讓南宮燁覺得，反而會讓他心裡膈應。

他是一個看起來很溫和，實則極有主張的人。

他不安排別人就很不錯了，怎麼可能乖乖地讓給安排了。

話到邊，看著臉蒼白的沈靜若，卻又忍不住自嘲。

人家夫妻的事，自己摻和算什麼呢。

跟南宮燁之間的關係，本也不是什麼能見得的關係。

因此，原本開口阻攔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沈靜若見清沒阻攔，倒是鬆了一口氣，起告辭。

看著羸弱的軀，漸漸消失在視線里，清嘆了口氣。

「這就是你給朕的安排？」

南宮燁冷笑著著皇后，本想把這張紙摔到的臉上。

又見虛弱，顯然病還沒痊癒，又把紙扔到了一旁。

「朕讓你心寬廣，你這寬廣得很是時候。」南宮燁了眉頭。

皇后咳嗽了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臣妾早上的時候也去慈寧宮拜見太后說了臣妾的意思……」

南宮燁放下了手，用舌頭抵了抵牙齒，大概是在強忍著怒火。

他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皇后。

「既然皇后一片心意，朕盛難卻。」

南宮燁看了一眼今日的侍寢名單，「德妃？」說著隨手把名單撕個碎。

掉頭吩咐道：「去鍾粹宮。」

皇後上前一步，驚呼：「陛下——」

南宮燁頭都沒回：「皇後不濟，還是安心養病吧。知道的以為你是皇后，不知道的，還以為朕腰帶上多了個鎖頭，寵幸哪個妃子，還得等皇後來給開鎖？」

話雖是玩笑話，可他眼裡冰冷一片，哪裡還有笑意。

皇后被兌的臉煞白：「咳咳咳，臣妾沒有這個意思，陛下——」

可南宮燁早已走遠了。

沈靜若恨恨地把一旁的花架扯倒在地：「為什麼，為什麼每次我想要靠近你，卻總是被你推得更遠，為什麼……」

若是往常，還有嬤嬤和玲瓏來寬，勸忍忍。

可如今殿的侍，只是神木然地掃著花盆，無一人多話。

沈靜若不停地咳嗽著，終於，一口再次吐了出來。

南宮燁原本是打算去鍾粹宮的。

誰知走著走著，被一神奇的味道給吸引了。

「落轎。」南宮燁出來輕微嗅了嗅，「這是，烤羊？」

陳桔著院落，給他解釋道：「這是咸福宮，德妃娘娘的宮殿。」

「哦？」南宮燁走了出來，發現一牆之隔，裡面傳來子歡快的聲音。

「火別太急了，小點火。撒點辣……」

「不對，你這樣不對……」

聽著裡面的歡聲笑語，南宮燁居然也覺得腹中有些飢。

陳桔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道：「聽著這個聲音，不像是德妃，應該是哪個小主。」

果然，就聽那頭聲道：「嘉嬪，離遠著點，小心火燎到了服。」

「哎呀，我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哦哦，燙燙燙——」

似乎是其中一個等不及了，燙到了。

南宮燁靜靜地聽了一會，陳桔以為他要過去，剛要吩咐轎攆過來。

卻見皇上似乎在回憶什麼。

他手指放到了裡，一聲長長的呼哨聲出。

不多會兒，空中盤旋著一隻鷹。

顯然，是他的寵，被喚作「玄風」的鷹。

「玄風」依舊威風赫赫地站在他的胳膊上，傲然昂首。

南宮燁了他的翅膀：「走，咱們今天也烤。」

說著，轉回到了轎攆，吩咐道；「去慈寧宮。」

陳桔：「……」

南宮燁來的時候，清正對著眼前的筆記發愁，布庫房不對，下一個地方應該去看看乾清宮。

因為如果宮中真的有道。

那肯定也是為了宮變之時給皇帝逃生用的，肯定是就近的原則。

怎麼可能敵人殺來了，皇上卻往別的宮門裡跑路逃生呢？

如此一想，清簡直要給自己點贊！

正想如何去乾清宮的寢殿探查，卻又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若是去了南宮燁的寢宮，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頭疼。

把筆記放好，轉頭翻看了下話本子，看著話本子里的詞艷曲，腦海里居然不自覺地想到和南宮燁糾纏的景。

臉頰不由得發燙。

剛放下書，就聽太監通傳：「陛下駕到——」

霍清心中奇怪，聽聞散朝的時候，陛下就被皇后給請到了坤寧宮。

不出意外的話，皇后應該已經諫言了。

若是按照白天皇后的侍寢表，今天南宮燁應該是歇在德妃的住。

怎麼又來慈寧宮了？

剛想著，南宮燁就已經大步進來了。

「母后，可用膳了？」南宮燁開門見山：「朕忽然想吃烤羊，咱們吃烤羊吧。」

清聽了，不由得想到當初兩個人逃命時候，那時候是他的「玄風」給送的。

當時若是有羊，簡直太好了。

本來當時還想到，如果逃生出去，回來一定消滅個羊。

誰知後來自己病倒了……

「好啊，哀家也饞了。」

說著，不由得看到他肩膀上的「玄風」

似乎到了的視線，玄風不屑地調轉了頭。

清忍不住瞥了瞥，個小畜生，之前吃的的零，現在翻臉就不認人了。

跟他主子一個德行，翻臉跟翻書似的。

南宮燁看清氣鼓鼓的眼神，不由得心下好笑。

他上前一步，牽起了清的手，寬大的袖子放了下來。

說是烤，自然不用他們二人親自手。

早有伺候的下人，架起了烤火架，兩個人不過是在一旁觀看而已。

羊選得很，被火烤得滋滋冒油，香氣很快蔓延開來。

玄風似乎也很開心，忽然飛到了天空，盤旋著。

清饞得也躍躍試，又不好上前。

南宮燁面淡定，角上勾，忽然上前一步，要親自手。

嚇得旁的下人連連阻撓。

「陛下，使不得……」

「陛下，您龍尊貴，豈能這些油膩之……」陳桔勸道。

南宮燁卻執意上前，陳桔只好給一旁的侍從試了個眼，那人乖乖的讓到了一旁。

南宮燁抬手，侍從將小刀和盤子遞給了他。

他手起刀落，片下來連皮帶的一塊，又用到切了幾塊小塊。

這才走到清的面前，用匕首挑起一塊：「嘗嘗，味道可還行？」

清早就有點饞得流口水了，眼睛都亮了起來。

接過匕首，南宮燁卻不放手：「朕拿著吧，刀刃鋒利，小心劃破了。」

說著，挑起一塊，邊上秀蓮遞給清一雙筷子。

清夾起來，「瘦相間，味道不錯，就是有點淡了。」

說著，也夾了一筷子，遞到了南宮燁的邊。

「唔，是有點淡了。」南宮燁眼裡劃過一的笑意。

淡了，味道卻是極味。

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