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答反問道：「你日日批閱奏摺，睜開眼睛就是治國良策，日日復日日，月月復月月，年年復年年，長此以往，可會厭倦？」

南宮燁點頭又搖頭：「的確會有累的時候，更多的時候，則是甘之如飴。佛語有云，所願皆所求，這一切皆我所願……」

說著，他繼續往灶臺里加著柴火。

南宮燁作生疏，奈何實在是聰慧，像他這樣的人，無論做什麼，都類旁通。

火燒起來了，還很旺。

火下他的神明明滅滅。

見清過來，他往邊上讓了一步，把灶臺讓了出來。

清見桌案上有食材，是已經理過的，都清理完畢，也都剁了塊。

拿起蔥姜，切段兒，起鍋倒油，將塊扔到鍋里。

拿著鍋鏟的姿勢，也很生疏。

但做得很認真。

南宮燁心念一，忍不住從背後擁住了。

清本就做飯不練，又被他樹懶熊一般地束縛了雙手。

手下的鏟子一下鏟偏。

鍋里不知怎麼，冒出了明火，忽地一下，唬了後的南宮燁一跳。

他趕忙拉著清往外走。

若是往常，只有清自己，肯定是第一時間拿起鍋蓋，一蓋，隔絕空氣。

偏偏南宮燁在邊碎碎念，吵得分神，也瞬間降智。

是四看了半天，沒找到鍋蓋。

只好被他生拉拽，拖出了屋。

出來時，火都要竄上房梁了。

原本院子裏當形人的下人，此時再不能裝聾作啞了。

趕忙過來，三下五除二把廚房的火給撲滅了。

清這才看到南宮燁手中的鍋蓋。

「你拿著鍋蓋，一蓋火不就滅了嗎？」

清用手比量示意，雙手掐腰，忍不住怒斥南宮燁。

南宮燁一臉的無辜，下意識扔掉手中的鍋蓋，「唔，我忘了。」

清：……

兩個人被煙熏火燎的，型很是狼狽，好在有驚無險。

眾人滅了火，規規矩矩行禮告退。

院中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南宮燁目灼灼地看著清，倏地笑了下，上前一把擁住了清。

慨道：「這尋常百姓，茶淡飯的日子，也不好過呀。若我不在你邊，著火了可如何是好……」

若你不在我邊，或許火起不來。

清心中腹誹著，卻還是抬手反擁住他。

輕聲道：「若是你不在我邊，我會偶爾想起你……」

「只是偶爾？」

「那常常？」

「信你才怪。」

南宮燁冷哼了一聲，再次地抱住了清。

最終，們還是沒吃上自己親自下廚的這頓飯。

兩人洗漱完畢，陳桔端上來的熱乎的飯菜，湯香氣撲鼻。

南宮燁和清此時都得前後背，不管不顧地吃得很乾凈。

天不早，南宮燁果然也沒看奏摺，而是在床頭擁著清，清躺在他懷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清只覺得眼皮子發沉，漸漸睡了過去。

燭下，南宮燁將清頭小心翼翼扶到枕頭上，輕手輕腳地下服，再次上床擁住。

他將被子給攏了攏，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兩個人醒來，天也大亮了。

他們很有默契地起穿洗漱，似尋常的夫妻一樣。

吃了早飯，在院子裏轉了一圈。

以往在宮中，南宮燁早起是要上朝的。

如今一個上午都得閑，時間居然覺過得很慢。

兩個人幾乎是大眼看小眼，還是南宮燁問道：「要不，還下圍棋？」

清笑道：「你可以批奏摺。」

南宮燁啞然失笑，走過來擁住清：「朕只想陪你。」

清看了看邊上的棋盤，「要不，下五子連珠吧。」

南宮燁點頭：「可。」

清圍棋下不過南宮燁，五子連珠執先手，很有優勢，攻勢凌冽。

先三，又重三。沒等南宮燁連四，已經鎖定勝局了。

南宮燁不知是不是有意相讓。

前面幾局都惜敗清。

清越下越開心，剛出得意的神，頭就被南宮燁摟住，親了下來……

的頭髮本就用發簪隨意地一別。

南宮燁出發簪，一頭綢緞般的青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清被他按在棋盤上，上下其手，吻得氣吁吁。

之時，南宮燁及時收手。

又起給整理了服，宛然一個正人君子的模樣。

剛剛先手腳的人，彷彿不是他。

清整理好服，就看到南宮燁靜默在一旁。

緒有些哀傷，他怔怔地看著窗外，院子外面有一棵樹，還沒芽，禿禿的。

樹上卻有一對鳥兒，互相啄著羽。

「你看，鳥兒都雙對。」

清猶豫了一下，「他們或許會在樹上休憩一會兒，可他們更嚮往的，是外面自由的天空，廣闊的天地。」

南宮燁目不轉睛地看著清，長嘆一聲，靠在椅子上，幽幽道：「我可以放你自由，但你也知，我心在你上，你走了，我的心無安放……」

聽他再次說可以放自己走，清心頭一松：「我會給你寫信，我會偶爾來看你……」

寫信是真的，後面來看他，有點水分。

「哦？」南宮燁眉頭一挑，也不說信不說不信。

他坐起，起棋盤上的棋子，神淡淡：「棋子若是在棋盤上，下在哪裏，還會有跡可循……」

他一邊說，一邊把玩著手心裏棋子，「若不在棋盤上，如河流海，無跡可尋。」

清見狀，手把他的手掌攤開：「棋子無論什麼時候，都在你手中，好比風箏，線都在你手中，就算是斷了線，只要你想找，沒有風的時候，也會落下來……」

「下棋。」南宮燁反蓋住清的手。

晚上吃過晚飯，南宮燁遞給清一個包裹，裏面有一張人皮面。

他囑咐道：「脂長時間用，對皮不好，你可以試試這個——」

清好奇地戴上，很是服帖。

也不知道這人皮面是如何做的，清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分明還是之前的醜八怪。

卻要比自己塗抹的還要自然。

真心實意地謝過南宮燁。

南宮燁臉上卻沒有笑意。

兩人再次相擁睡，不比昨日，清翻來覆去睡不著。

而南宮燁好像也不比自己好多，溫熱的氣息不斷噴薄在耳邊。

清腦海里不知為何，不斷浮現的是他在面前蹲下的的模樣。

一個翻，在了南宮燁上。

而南宮燁子未，一雙大手及時地摟在了纖細的腰上。

「你還要什麼？」南宮燁疑問。

清自上而下地打量南宮燁，俯親上了他的。

南宮燁再是克制，仍是發出，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