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想要找個陌生人來訴衷腸?四公子原來不止風流,而且還是個懦夫。憾,我不認識胡氏兒。我若是好友,必勸莫對你,因你本配不上,連是怎樣品的子都分不清,到頭來尋死覓活,也不過得你一句——」
「蘇娘,你讓我好找。」
後頓時溫暖,彷彿一片火牆靠近,夏蘇不甘不願,垂頭輕哼一聲,轉過,果然見到趙青河。
已經毫不意外了,此人簡直就是冤魂,跟著飄不散。
雖然,心裏明白,他來得正好,
冤魂還有脾,一眼沒看,只是笑對趙子朔,「四公子別見怪,我妹妹讓家裏寵壞了,說話不知忌憚,卻實在沒有惡意。六公子在你呢,你快過去吧。」
趙子朔見堂弟在亭外沖自己招手,想到他一人進詩社不好,只得與趙青河告辭,臨去時還看了夏蘇一眼,其中意味難辨。
趙青河看在眼裏,待趙子朔走遠,對夏蘇瞇眸寒聲,「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喜歡打抱不平。何必彎彎繞繞,直說有人陷害胡氏娘就是。說不準趙子朔回心轉意,非娶了胡氏兒不可。那你即是二人的紅娘,將來等趙子朔任了家主,你的好日子可就來了。」
或許是習慣了,夏蘇不怕趙青河的冷言冷語,初雪的容熏上火,「看不慣男子風流寡又虛偽而已。再說,趙子朔聰明不過爾爾,聽不出其中名堂。」
「你又知他聰明不過爾爾?」趙青河不以為然。
夏蘇瞅著他,半隻眼瞇笑,「看過你之後,我就知道了,自打你腦袋開竅,趙四郎就得讓賢。他再聰明,也理不清你給他記得這筆糊塗賬。」
趙青河笑容比夏蘇大氣得多,「不必誇我,我是寄人籬下,還要看臉的遠親,主家說一是一,說糊塗就糊塗。」
他只是幫兇一名,不過,他自己沒那麼在乎。
「三哥。」
又來人了。
滴滴的人。
那聲三哥,差點讓夏蘇噎著,但有外人在,就得回自己的殼裏去。剛才那樣對待趙子朔,是無意到的某個死。
抿下彎,夏蘇悄悄往趙青河高大的影子裏挪進。
有意無意,趙青河往旁邊一讓,往後面一退,令照亮了想要退的影。他,與之並列,也一明,不知覺,已將人護他的羽翼之下。
「岑小姐,小病好得快,真是萬幸。」聲音有禮,很平常,不留心就會錯過——刻薄。
被護的夏蘇亦沒知覺,自然不會激誰,只覺一刺目。
本要接著挪,卻讓趙青河的問候惹笑。
讀書,用問候語,什麼小病萬幸?
夏蘇抬起眼,看到了岑雪敏。
任誰看了岑雪敏,都不能否認容貌生得極好,氣質也十分出眾。
面若皎月霜白,小含櫻,杏眼泓波,似落霞染了的雙頰,令看者也醉。
段纖纖,不高不矮正可心。
烏髮綰流雲,一支雙蝶飛起的鎏金玉步搖,長及膝的銀綉團花羅兔兒衫,尾,別一格的水瀾邊,隨風推雲,麗緻又領先於時尚。
顯大方,顯貴氣,不顯俗富。
岑雪敏盈然施禮,人,聲音也,「謝三哥掛心,都好了。」
與夏蘇對看,杏眼兒親善,活潑笑,「這位姐姐面生,是三哥的——」
「蘇娘,你與岑小姐還不曾正式見禮吧?」趙青河抬抬下,示意夏蘇自己招呼。
夏蘇淺回一禮,「岑小姐……」該說自己是妹妹呢,還是丫頭呢?
「我二人還有事,先行一步。」風捲起,趙青河說走就走。
夏蘇雖愣了愣,跟得也快,心中暗暗緩口氣,橫豎不想與富貴千金打道。
「三哥。」岑雪敏再喚,甜,如第一聲,大方得很,「我知你惱我。」
趙青河回頭,目從夏蘇眼裏過,他眸底忽明忽暗,卻以笑臉沖著對面的甜,「知道就好。岑小姐害得我幾乎眾叛親離,差點白搭一條命。都說紅禍水,如今死裏逃生,前塵往事都忘乾淨,也算當頭棒喝,今後還請岑小姐離我遠些,我見你也會繞道而行,免得再生晦氣。」
讓人毫不留說禍水還晦氣,甜甜千金的笑臉,剎那驚白。
趙青河沒看見,夏蘇看見了。
不愧是人,可憐之時還惹憐,大眼汪汪,好像要滾落出珍珠來,但夏蘇是子,不用,難得跑起小碎步,利索得跟著趙青河回家去。
不過,半路上,實在忍不住說了,「趙青河,你把說哭了。」
趙青河冷眼照出冷心,相當漠然,「說好聽,是天真。說難聽,是沒腦子。哭什麼?最煩這種當自己無辜的人。對我既然沒男之,我跟劃清界限,卻覺得委屈。真是虛榮之極,要全天下男人捧著當寶才滿足。雖說是姨母攛掇我的,我自己也傻里白氣,但若當真品高潔,應當早跟我說清楚,而不是膩膩歪歪喊什麼三哥了。」
夏蘇心裏也認為岑雪敏不無辜,「話雖如此,可你這麼直白與計較,不怕論你小人?」
「我若計較,就不止要回八百兩銀子,還有我娘傳給兒媳的金銀玉飾,留著我娶媳婦的十條金子,我每月孝敬岑家的小東西小玩意,說也有百八十兩。」大驢天跟他嘮叨這些事,就差列張清單出來,「算了,就當花錢消災,除非——」
趙青河一笑,狹細的眼角瞥夏蘇,「你再讓我去討。」
夏蘇還有點不信,「真讓你去討,你就能討回來麼?」
趙青河神得意,似乎可以信手拈來,「自然。岑雪敏與趙子朔娃娃親還半吊著,眼看年齡一天大似一天。我估趙家就算不履諾,也不會太委屈岑雪敏,多半要配給趙六。趙六是二房嫡長,二房老爺也是老太太親生兒,老太爺疼趙四,也疼趙六。這時候,岑家最怕的,就是岑雪敏的名聲出麼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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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今天冷下來啦,大家的夏天有沒有熱一點?
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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