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句話的工夫,百姓的反應就像變了的風向,忽然開始議論起趙氏了,紛紛為謝雲嫣屈。
「沒有銀子可以不給嘛,堂堂國公府夫人怎麼能騙人呢!」
「就是說啊,何況是國公府背信棄義在先,如今又這般耍弄人家姑娘,實在是說不過去。」
「背信棄義?老哥您給講講?」
「你們不知道啊?這國公府的二公子這將軍府的大小姐原有婚約的,只是謝家一門忠烈戰死沙場后,留下這些子強撐著,國公府便有心反悔了。」
「哎呦,那可真夠不是人的……」
見此形,蘇黎忙道:「雲嫣,這當中必然有何誤會,母親絕非這樣的人。」
「蘇公子多慮了,是不是誤會我並不在意,今日我登門拜訪,原也不是為了看蘇夫人管教下人的。」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是來退婚的!」
「雲嫣……」
「這是當日我們定親時你相贈之,今日特來奉還,從今往後,你我再無瓜葛。」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羊脂玉佩,甩手丟給了蘇黎:「蘇公子,你日後清風依舊,運亨通,朝有摯友品茗對弈,夜有佳人紅袖添香,兒孫滿堂,天倫盡。」
希他仕途坎坷,斷親絕友,同邵菀糾纏不清,無子無,孤苦一生。
朝蘇黎涼涼一笑,謝雲嫣轉離開,妃紅的裾在空中劃出優的弧度:「忍冬,回府!」
「是!」忍冬脆生生的應道,總算覺得出了一口惡氣,跑去牽馬時的腳步都是輕快的。
謝雲嫣翻上馬,烈焰的紅被風吹起,明亮的耀目。
蘇黎不顧趙氏的阻攔,快步上前攔在了謝雲嫣的馬前:「雲嫣你不要說氣話,你當知曉我的心意,不該如此賭氣任,母親那邊我會勸說的。」
蘇黎在謝雲嫣面前說盡了好話,可這般做法落在旁人眼中,倒是愈發證實了他對謝雲嫣死纏爛打這一點。
任憑他巧舌如簧,謝雲嫣心中也未起毫波瀾,甚至眼神逐漸變得戲謔,如同在看跳樑小丑一般打量著他,生生看得蘇黎慢慢沒了聲音。
謝雲嫣眸森冷:「讓開!」
「雲嫣……」
「蘇公子知書識禮,當知你我婚約已解,不該這般喚我,日後還是客氣些,稱我一聲謝姑娘為好。」掂了掂手裡的馬鞭,謝雲嫣微微俯以手肘撐著馬鞍,語氣散漫的說:「我為人霸道蠻橫,又極沒有耐,蘇公子再擋著我的去路,說不定就要嘗嘗這鞭子的厲害了,刀劍無眼,萬一將你傷個好歹的,我可不像國公府那麼大家大業,能拿出那麼多銀票來賠你。」
謝雲嫣這夾槍帶棒的一番話,說得蘇黎臉一陣青一陣白,本招架不住。
事實上,他到這會兒都還是懵的。
怎麼出去尋了一趟葯,回來就變這個樣子了?難道是有人同說了什麼,讓知道他的打算和安排了?
可蘇黎轉念一想,依照謝雲嫣的子,若是知道那些事,只怕會直接拿了刀子和他拚命。
搖頭驅散了心那些七八糟的想法,蘇黎安自己,也許是千里迢迢幫他去尋葯,結果回來卻被母親如此對待,氣極了才如此,哄一哄便會好的。
這樣一想,蘇黎便愈發覺得是如此,更有甚者,他篤定謝雲嫣必然是已經尋回了良藥,否則斷不會如此怒。
大庭廣眾之下不是敘舊的時候,蘇黎乖乖給讓了路,想著過一會兒再親自登門拜訪。
可是這次他沒攔,謝雲嫣反而沒走:「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應該是為了這個才追上來的吧?」
話落,只見從袖管中掏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旁人不知道那是什麼,可蘇黎看著,眸卻倏然凝住,連呼吸都屏住了。
是藥方!
蘇黎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眸中難掩期待,可還沒等他臉上的笑容蔓延至眼底,就完全僵在了臉上。
謝雲嫣在他震驚錯愕的瞪視下,盈盈笑著,慢條斯理的將那張藥方撕了個碎,然後隨風散去,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這是做什麼?!」蘇黎怒目圓睜,一直收斂的脾氣有崩潰的趨勢。
「看不出來嗎?」謝雲嫣頰邊笑容更甚:「藥方是我尋回來的,我想給你就給你,不想給你我就可以毀了。」
「你!」
「呵!」謝雲嫣冷冷的扯了下角,眼中一溫度也無。
他害至親,又欺負,恨不得生啖其,飲其之,如此也難消心頭之恨!
當初既然能幫助蘇黎鬥倒蘇鈺,讓他坐上世子之位,那自然也可以幫助別人再將他推萬劫不復之地。
蘇黎必死,邵家人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們孽緣已結,此恨難解,黃泉碧落,至死不休!
謝雲嫣揚起馬鞭,策馬而去:「駕!」
蘇黎皺眉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眸中一片晦,他不懂,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
謝雲嫣策馬回到將軍府,才到大門口,門房的人便出來給和忍冬牽馬。
下了馬,往府里走,直奔謝夫人的院子,想著還能再見娘親,的腳步都不覺加快了幾分。
忍冬一路小跑跟著,想起方才在國公府門前發生的事,忍不住問:「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懂,您怎麼……忽然就對蘇公子那麼冷淡了,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明明從江州回來的路上小姐還不是如此呢,就為了儘早將藥方到蘇公子手上,們是跑死了兩匹馬,可怎麼一回到長安就不是那副表現了呢?
謝雲嫣腳步不停,涼聲道:「他不值得。」
「哦。」忍冬乖乖點頭,雖然不是很懂,但知道只需要聽小姐的話就是了,不過想到那張藥方,還是有些惋惜的嘆道:「唉……雖然看到那位蘇公子被氣的那副臉覺得很解氣,可是咱們白跑這一趟了,好不容易得到的那藥方呢……」
「白跑一趟?誰說的?」謝雲嫣揚眉,忽然變戲法似的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藥方。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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