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你可是裏正!咱們村兒的大事小,那你不得都管起來嗎?可你看看你說的這都啥話!怎麽他們兩家就都不歸你管了?他們再是外來戶,那現在也是咱們村兒的一份子了吧?”
孟蓁腳還沒有邁進郭裏正家,耳朵就已經聽到郭裏正家的院子裏頭,傳出了一個有些耳的子聲音。
和蘇慎對視一眼,“外來戶...這人該不會是在說咱們兩個吧?”
蘇慎也有此疑問,他對孟蓁道:“進去看看。”
兩人於是相偕進了院子。
“裏正爺爺、楊,郭大叔、郭嬸子。”孟蓁沒有聽人撒潑耍賴的興趣,一進院門,小姑娘立刻甜笑著跟郭裏正一家一一打了招呼。
蘇慎則是直接抱拳施禮,一如往常的不與人寒暄。
正對著院門與黃婆子對峙的楊氏第一個看到了孟蓁和蘇慎,眸大亮,“是蓁蓁和阿慎啊,快,快進來。”
黃婆子一聽到孟蓁的聲音,之前的囂張氣焰就已經去了一半,僵地轉過來,老臉上出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孟蓁沒理黃婆子,把自己手裏提著的小籃子遞給楊氏,“楊,這是我和阿慎昨天在鎮上買的一點東西,不值什麽錢,就是給您和裏正爺爺吃個新鮮。”
黃婆子一聽,一雙三角眼頓時瞪得溜圓,看那架勢,孟蓁十分懷疑想用自己的那鉤子一樣的小眼神兒,把籃子裏的東西全都看進眼睛裏麵。
楊氏自然沒有錯過黃婆子的那一臉貪婪,忍不住朝黃婆子翻了個大白眼兒,“我說黃婆子,你要是沒有其他事就趕家去吧,我家現在可沒時間招待你。”
黃婆子目的還沒達到,怎麽可能乖乖離開?
眼皮一掀,拍著大開始撒潑耍混,“哎呦,我說楊嫂子啊,你這可就不對了。就算我們黃家不如這兩個小娃兒有錢,沒有三不五時就給你家送東西,你也不能就這麽把自己那偏心眼子的勁兒全都給使出來吧?”
楊氏氣得三魂七魄掉了一半,抖著手,指著黃婆子就要跟講講道理。
孟蓁卻已經聽出了一點兒端倪,問楊氏,“楊,你們剛才說的那兩家外來戶,莫不是指的我和阿慎?”
黃婆子目躲閃,楊氏卻是深吸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握著孟蓁的手,“蓁蓁啊,你是不知道咱們村兒的某些人啊,那是真的死不要臉啊。”
說著手一指黃婆子,“你知道這老貨一大早的跑來我家,都跟你郭爺爺說了些啥?”
“居然說,那大黑山是屬於咱們村兒的,不是屬於你們孟家和蘇家的,你們應該把打獵賺的銀子分一份給村裏人。”
“你聽聽,你聽聽說的這人話嗎?”
黃婆子心虛了,也害怕了。
當然知道自己提的這要求是多麽無理取鬧,也知道孟蓁和蘇慎有多難纏,這也是為什麽隻敢來郭裏正家鬧,卻不敢直接找上孟蓁和蘇慎。
如果不是銀錢驅使,又何嚐想要當這個出頭的椽子?
老天拔地的,之所以親自跑來找郭裏正一家胡攪蠻纏,還不是因為別人都隻敢在心裏想想,卻不敢來找裏正一家鬧事兒,以致於本沒辦法躲在後頭坐其。
可是有兩個孫子急等著說親的,最近的這一兩年,做夢都想去哪兒弄筆銀子回來。
而且找上郭裏正,一張就說讓孟蓁他們分銀子給村裏人,為的其實也不是孟蓁他們那筆已經到手的銀子。
之前孟蓁和蘇慎夜殺山匪的事擺在那裏,郭裏正一家就是借黃婆子十個膽子,也不敢真的去跟這兩個小煞星搶錢。
黃婆子的最終目的,其實是通過輿論力,迫孟蓁和蘇慎帶村裏其他人一起上山打獵。
在想來,郭裏正肯定也不敢去問孟蓁和蘇慎要錢,但他作為一個正常人,眼紅孟家和蘇家日子好過卻是毫無疑問的。
再有就是村裏的其他人家,黃婆子敢說,這村裏的所有人,肯定都很眼紅孟蓁和蘇慎。
就算懾於兩人的武力值,這些村民並不敢對他們做出什麽過分的事兒,但想要分一杯羹卻是在所難免。
基於以上種種,黃婆子覺得,隻要肯出頭鬧,那麽郭裏正就一定會順水推舟,村裏的其他人就一定會明裏暗裏出力。
如此一來,孟蓁和蘇慎就肯定要把好分給村裏的其他人家。
畢竟他們都還要在榆林村生活下去,犯了眾怒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黃婆子算盤打的,隻可惜戲才演到一半,孟蓁和蘇慎居然就中途冒了出來。
而且郭裏正一家居然半點兒都不眼紅孟家和蘇家的好日子,這讓黃婆子忍不住懷疑,他們一家是不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哪裏知道,郭裏正一家可比目長遠,人家早就知道蘇慎和孟蓁不是池中,所以一直以來都對他們的未來就有著更多期待。
三四十畝地的小便宜,人家可沒有看在眼裏。
郭裏正真正想做的,是與孟家和蘇家好,從而獲得更多助益。
“您理幹嘛?這種被銅板糊住眼睛的人,你就該直接我過來跟對峙。沒有什麽事兒是一頓打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一邊說著,孟蓁一邊用左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骨節的輕微劈啪聲很好地震懾住了心懷鬼胎的黃婆子。
接連退後幾步,“你、你可別來!我、我也沒幹啥,就是、就是說了幾句、幾句公道話,你、你要是、要是打我,那咱們村兒......”
“真囉嗦。”孟蓁一臉不耐的步步,“我讓你說話了嗎?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我麵前胡咧咧?”
眼看著大踏步走來,離著自己越來越近,黃婆子頓時控製不住的尖出聲,“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一邊喊,一邊連滾帶爬的往外跑,腳之利落,讓人本看不出其實已經年紀不輕。
孟蓁拍了下手,“膽子真小。”
郭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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