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婚紗照當天,早晨六點不到閔清就來敲響,溫阮還沒醒,迷迷糊糊的應付了兩句。
兩分鐘,溫阮沒反應,閔清讓人拿來備用鑰匙開門。
“你這孩子,怎麼還不起?你該不會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吧嗒’閔清把燈全部打開,很刺眼。
溫阮被子蒙住頭,閉著眼幽聲回,“沒忘...”
閔清拉了拉溫阮蒙頭的被子,沿床邊坐下,嘆氣,“說到你們選拍婚紗這事兒,我不得不提啰嗦一句,就我這個當媽的忙強忙后的,你倆沒一個提出拍什麼款式,怎麼拍的,一點都不上心,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
溫阮對閔清口里什麼假的、作秀的話題特敏,一個激靈從被窩坐起,抓了抓頭發,幽怨道,“媽,才五點四十五啊,再上心也抵不住瞌睡的魅力啊。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不上心,指不定我昨晚興地一晚沒睡好呢。”
閔清不知真假,趕忙握溫阮的下瞧來瞧去,“真的假的?給媽媽看看,可不能有什麼黑眼圈,眼妝上妝太濃,效果就沒那麼好了。”確定沒什麼黑眼圈,閔清才放心。
“媽,是我去拍婚紗照,我怎麼覺你比我還張啊?”溫阮抬了抬疲憊不堪的眼皮,作機械挪出被閔清捉住的下,下床。
閔清一邊整理溫阮的被子,一邊繼續叮囑,“我不是張,我是怕你們——算了,說多了你又該嫌我煩。總之你記住媽媽說的話,媽媽給你們選的那些類型都得拍了,不許懶。想當初跟你爸結婚,那時候的婚紗照沒這麼多樣式,沒能拍到什麼像樣的婚紗照,哎,我都后悔死了。”
溫阮:“你們每年的結婚紀念日都去拍婚紗照,還不夠?”每年一小拍,五年一大拍,都當了十幾年的陪襯小花。
“你這臭小孩,腦袋瓜子怎麼不會轉彎啊?那哪能一樣?都老了,最的年華結婚照不拍好、拍夠,會是人一輩子的憾。你聽媽媽的準沒錯,乖。”閔清跟去盥洗室。
“......”溫阮牙膏刷牙,“哦,別憾了。我哪天出本書什麼的,來彌補您的憾。爸給你求婚的過程我寫個幾萬字,把你和爸的拍婚紗照的過程來個幾十章的特寫,讓全世界都羨慕去。”
閔清先溫阮一步替打開水龍頭,睞一眼,打消的念頭,“出什麼書,那種費腦子又傷的事,不適合你,你可不能來。你也別想什麼工作之類的,好好把自己養好。你一輩子健康快樂,我跟你爸就放心了。”
額——
溫阮表示頭疼啊。
老母親哪天要知道,不但工作,還真出書了。
還從事了編劇的工作,會不會很慘?
溫阮牙刷在里轉,嗚嗚咽咽的吐詞不清,“我什麼都不做,等于一個一無所有的廢,會遭人嫌棄的。”
“誰敢嫌棄你?誰說你一無所有了?我跟你爸的東西都是你的。”閔清水杯遞給溫阮,可不喜歡聽這句話,“是不是宴辭媽媽說你什麼閑話了?我告訴你,阮阮,宋燕樺要真說你什麼了,你告訴媽媽,媽媽給你撐腰。從小到大就見不得我好,事事跟我作對,這脾氣我還就不慣了。”
溫阮仰頭漱了漱口,“你們倆可真是一對冤家啊,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吵起來,不累嗎?”從知事以來,兩人就斗斗個不停。
這次爺爺在重病監護室,兩人難得和平相,溫阮還瞧見賀宴辭媽媽還安了老母親,老母親還讓陳嬸燒了賀宴辭媽媽最吃的菜送去了賀家,在醫院好幾次兩人手挽手的一起出去吃飯,活就一對閨中好友。
溫阮還以為倆冰釋前嫌了,聽老母親這語氣,沒什麼改變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冤家終親家?
閔清哼了聲:“你以為我想吵啊,宋燕樺說的那些話,有時候難聽得要命哦。”
關于這對互相嫌棄了這些年的冤家,不是一般人能化解的。
溫阮概不摻和。
溫阮以前還聽外婆聊過,老母親原本是跟賀宴辭四叔定了親,得知宋燕樺跟賀宴辭的爸爸在談,他老母親就退了那門親事。
宋燕樺當時揚言母親要是嫁賀家來,跟賀宴辭爸爸分手,據說人仰馬翻了一段時間。
閔清跟宋燕樺抖了這些年的,深知宋燕樺的脾氣,生怕溫阮了委屈,“阮阮,宋燕樺要真敢在你面前說些不好聽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有些事你不好出面跟講,你老母親我可不怕!”
“宋阿姨對我應該還行吧。”溫阮里有牙膏泡沫,嗚嗚咽咽的說。和宋燕樺并沒有多接,并不,每回見面兩人都是客客氣氣的。
“那是有苦說不出,憋得慌。”閔清嘖嘖聲。
溫阮知道,賀宴辭父母以及賀宴辭都是因為賀老爺子的緣故,才不得不跟聯姻。
至于賀宴辭爸媽對是什麼看法,不清楚。
和賀宴辭結婚也有目的,各有目的倒也沒什麼。
溫阮吐掉漱口水,清爽無比,砸了下,“媽,你和宋阿姨都這麼嫌棄了。你還讓我嫁給賀宴辭,你該不是在報復吧?”
閔清眼神溺的瞅溫阮,“你媽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我雖然和宋燕樺不對付,宴辭的優秀不能否認。什麼是對你好,你媽我還是擰得清。再說,就算我真有這個報復心,我還舍不得呢,你是媽媽心頭寶,嫁過去只會讓他們家的基因更上一層次,哪里是報復,完全是折磨我自己嘛。”
“......”溫阮沖掉臉上的洗面,嘆氣,“在你們這樣的教育方式下,我還能如此正苗紅,真佩服我自己堅韌不拔、屹立不倒的神。”
閔清揚手輕輕打了溫阮一下,笑說,“你臭小孩怎麼講話的,我們這樣的教育方式怎麼了?我們的兒我們自己養,想怎麼養就怎麼養,別人管得著?”
“......”溫阮默默豎大拇指,轉出盥洗室。
閔清又想到那件心底的事,趕跟上去,“寶貝,媽媽再問了一句,你和宴辭結婚是認真的吧?不會背著我們搞什麼幺蛾子吧?”
“比真金還真,你就放心吧。”
溫阮回話聲音比平常加了一倍,非常篤定,臉不紅心不跳的,微垂的眼睫卻抖厲害。
賀宴辭七點半到溫家。
這次,溫阮沒讓賀宴辭等。
賀宴辭剛到溫家,溫阮便從家里出來。
賀宴辭抬頭便瞧見溫阮,戴了手套的手里拿一只小珍珠鑲邊的致手包,一件小披肩的復古白風,腰收得很妙,一雙妙曼的材若若現。
每一次出現都會讓人眼前一亮,優雅端莊又不失落落大方。
賀宴辭眉角微挑,“早。”
“早。”溫阮在他面前頓步,抬了抬下,淡笑的打招呼,兩人還是上回搬東西去他家后晚上聊過天,這些天沒聯系,溫阮想到了些事,“你胃好些了吧?”
“......”
賀宴辭語結,幫拉車門的手微頓,眼可見的深呼吸了幾秒氣息,出兩字,“還、好。”好心瞬間沒有,還真要胃疼了。
溫阮瞧賀宴辭面不佳。
這是還疼?
溫阮聊表關心,“還是要吃藥的,不能強忍。”
“.......”賀宴辭。
小姑娘還真跟這個胃病梗過去不了?
溫阮原本還想多問一句,要不要進屋找點胃疼藥給他帶上,以防萬一,拍婚紗的地點不方便買藥吧?
賀宴辭已經幫拉開車門,神俊朗的面上多了幾分疏遠,溫阮只好作罷。
溫阮不得不嘆,這個男人還真是前一秒風和日麗,下一秒,冰天雪地。
有胃病的人,不計較。
其實,賀宴辭有這種反應,作為寫過幾百上千萬字霸總大腸文的溫阮表示懂,一般總裁工作忙,廢寢忘食,都有胃病,還不愿讓人提。
提就生氣,就跟賀宴辭現在這種冷面狀態差不多。
閔清早有安排,攝影樓的工作人員早早便候著兩人。
第一套拍攝是主婚紗照,在影棚,灰底的簡約風。
“賀總,笑一笑。”
“新娘,靠近賀總一些。”
溫阮眼尾的余看向邊的賀宴辭,他笑,應該很見吧?
至,沒見過。
好奇的,賀宴辭會不會笑。
會怎麼笑?會齒嗎?
想多了,溫阮瞧了半會,賀宴辭面淡淡的,和平常沒什麼區別,沒什麼特別不高興或高興一說。
溫阮琢磨,早上出門,關于詢問他有胃病那事,他應該不生氣了吧?
如此,溫阮挽淡笑看鏡頭。
“兩位新人靠近一些。”攝影師招來旁邊的助理攝影師,“來來來,像我們這樣。”
攝影師和其中一個助理攝影演繹了一套拍攝作,兩個大男人抱一起,小助理還出了大,表夸張,作稽,惹得一陣笑。
溫阮不忍一笑,捧花遮。
忽然間,溫阮腰一,低頭,一條鏗鏘有力的長臂橫在的腰上,抬頭看上手臂的主人賀宴辭。
賀宴辭沒看,視線在看前方的鏡頭,他不茍言笑的面上有幾分暖意。
賀宴辭察覺到溫阮的視線,他轉頭和溫阮沾著星的眸子正好上。
他冰涼的眼眸溫和些許,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撞。
咔嚓——
照片定格。
兩人互相深脈脈地對視。
“好!非常好!”
“賀總親吻一下您的新娘,效果會更好!”攝影師很激。
溫阮思緒還停留在賀宴辭橫在腰間的手臂上,突然聽到‘親吻’?兩字,心弦繃繃的,讓賀宴辭親吻,有沒有搞錯?
這比登天還難吧?
溫阮沒料到賀宴辭很配合攝影師的低頭,薄在耳廓邊緣輕輕一。
他薄上溫潤的彷如電流一般穿過溫阮的全,心弦一,心怦怦怦直跳。
的一雙眼眸看鏡頭,睜得大大的。
拍攝定格。
拍攝的氣氛很好,賀宴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非常配合攝影師。
溫阮覺得自己太拘束,顯得矯了。
除了第一天有些不適應,后面拍攝很順利。
親吻額頭,臉頰,兩人連續幾天的拍攝都習慣了,沒什麼別扭的地方,該親則親,該摟則摟,作越來越順利,不再需要攝影助理演示。
連續七天,拍了十幾套婚紗照。
沒去外地,在京都城名勝古跡的,打卡點拍攝。
各式各樣的婚紗照都拍了。
人累是次要,溫阮臉頰都笑得僵了。
溫阮不得不嘆,還是賀宴辭這種人好,笑點高,怎麼都惹不笑,免了面部之痛。
幾天下來,溫阮總算是理解那句‘我這輩子沒完的心愿,一定要讓我兒完’的真理了。
老母親對還真是下得手,安排了這麼多婚紗照,是準備開婚紗展覽館嗎?
最后一天,是拍復古的民國照。
溫阮氣質溫婉,材極好,很適合民國風。
閔清又提前為量打造了幾拍照的旗袍。
賀宴辭服飾比較簡單,民國時期的西裝和現代沒多差別。
賀宴辭換好服,在休息室等溫阮,面上是一貫的生人勿進。
不遠的幾個工作人員,竊竊私語,“這位賀先生長得太好看了,比很多男明星都好。”
“你們也就看看吧,人家可是有主的人,太太漂亮不說,就那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不是。我見過那麼多穿旗袍的,這麼合適旗袍的這位新娘還是第一個。”
“尤其是那,那腰,那太讓人羨慕了,今天我總算見識到什麼傳說中標準的S型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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